五岁娃娃猛点头:“好多好多!奶挖坑,好大坑,不让我瞧,奶给姑母拿了好多白.花.花的小馒头,可亮堂了,可奶说那不能吃。”
小娃娃奶声奶气,口齿却清晰,在场的各个都是人精,立刻懂了,这孩子眼里的馒头只怕就是银子了。
丁皎皎摸摸小娃娃的脑袋:“没事儿,姐姐让你吃。你知道奶把馒头埋在哪里了吗?”
五岁娃娃偏头努力认真想:“嗯……埋在……哇,埋在鸡圈下面!好臭好臭!我不吃家里馒头了,臭臭!”
小娃娃伸手努力闪闪,就连手里的白馒头都不香了。
另外俩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吃不下饭了。
等吃完了饭,丁皎皎能套的话都套了出来,埋在鸡圈下面的银子也挖了出来。
整整三坛,共计两千两银子。
另外两家一个搜出来一千两一个搜出来五千两。
嘉兴帝气的额头青筋直跳:“珠宝商会这么有钱的吗?”
丁皎皎慢悠悠道:“珠宝行当一向都是暴利,一千两对于普通人家穷其一生可能都赚不下来,珠宝商可能一单就几万两,这几万里八成都是纯利润。”
丁皎皎算的还算保守,两成的纯利润把各项费用都刨除了,其实严格来说,其中九成以上都是纯利。
嘉兴帝瞬间沉下脸:“居然如此暴利!”
丁皎皎颔首沉吟片刻又道:“也是因为珠宝的成色难以界定,同一块宝石,价格有高有低,良心的商家会根据品质定价,黑心商人便会以次充好,不懂的人通常看不出来。”
这一点朝阳县令深有体会:“臣接过几次状告珠宝行以次充好的案子,普通人家到铺子里闹一闹的更是数不胜数,那些宝石臣都分辨不出还是请内子来分辨,着实暴利。”
嘉兴帝捏着拳头:“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
“陛下不可冲动。”左都御史丁尚正,右都御史傅博安两个连忙上前劝诫。
嘉兴帝也不过一时气急,当了帝王之后他几乎喜怒不形于色,嫌少有当朝发怒的时候,今儿个也是憋不住了,稍稍平稳气息他下令:“着人暗中调查这些珠宝行。令,把这几家苦主都带过来。”
丁皎皎眸光流转,提醒嘉兴帝:“皇帝舅舅,我有个主意。”
嘉兴帝看向丁皎皎,这丫头素来有急智:“你说。”
丁皎皎看着满地银子贼兮兮笑起来。
当三家当事人被带到殿上,下跪行礼后大气都不敢喘。
刑部尚书问起案子三人就嚎啕大哭:
“冤枉啊!陛下!”
“求陛下为我们做主啊!”
“我儿死的冤啊!”
“孩儿他娘啊!你去了我们怎么过啊!”
哭嚎声瞬间响成一片,刑部尚书听得脑瓜子疼,正待发火就见丁皎皎对自己使眼色,他耐着性子一扬手,几个小太监当即把东西抬了上来。
刑部尚书袖手看着三家人:“这是从你们家里搜出来的,总共八千两银子,张家两千,王家一千,李家五千。你们自己数数对不对。”
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摆在托盘上,按照三家人的位置分放,银子放在陶罐里尚且不觉得,现在明晃晃摆开来,差距相当明显,也更加具有震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