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的楚清安更夸张，眼珠子都快盯在隔壁的摊位上不动了。
咕咚。
那一声比一声大的肚子鸣叫声更是让楚楚尴尬到不敢看旁边的老奶奶。
倒是那老奶奶见隔壁是两个孩子在照看生意，冲他们和蔼一笑。
拿起一块刚才炸的时候碎了的酥油果子片，老奶奶递给了一旁的楚清安。
“来，孩子，试试奶奶的手艺。”
楚清安对于外人还是有所防备的，所以看到老奶奶朝自己伸出手，脚步便迅速的往后退了退，退到了一个他觉得安全的距离才停止。
旁边还有摆摊的，看到老奶奶竟然还有闲心逗旁边的孩子，而且那孩子还一副不领情的样子，顿时讥笑出声。
“还真以为自己那东西是什么好玩意了，送到人家手里人家都不要！”
这话一出，楚楚瞬间闻到了好大一股柠檬的酸味。
简直都要被那妇人口中的嫉妒给冲晕了。
那妇人是卖炒瓜子花生的，早上和老奶奶差不多是前后脚来到这里摆摊。
往日里她摆摊的时候，虽然生意也并没有多好，但是差不多一整个上午都能卖出十来斤，能挣个二三十文。
可是自从前几天这个老太婆到她这来摆摊了之后，她的生意就全都被抢走了！
本来走到这里来的客人是先看到她的摊子的，结果都已经准备开始问价格了，却都被隔壁那个老太婆的酥油果子给抢走了生意。
酥油果子的油炸味道实在是吸引人了，所以那些走到这里来的顾客们都情不自禁的被那味道给吸引，最后直接放弃了她的花生瓜子去买隔壁老太婆的东西了。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对着老太婆是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
只是这老太婆除了和买东西的客人说话之外，平时就跟个哑巴一样，愁眉苦脸的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会看到楚清安不接受她的酥油果子，终于找到了嘲讽的机会，她终于可以借机吐出心里的那口郁气了。
“一把年纪了还出来卖东西，也真是不嫌丢人的！”卖瓜子的妇人忍不住再次嘀咕一句。
老奶奶闻言，微笑的表情僵了僵，伸出去的手也缓缓收了回来。
不过下一刻，收回的动作忽然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奶奶，谢谢你，我和我弟弟刚刚闻到你的酥油果子都差点流口水了！”
楚楚笑吟吟的看着老奶奶，然后接过了她手里的酥油果子片。
虽然这脆片是炸酥油果子的时候碎在油锅里的，但是除了卖相比不上完好的酥油果子之外，其实味道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一口咬进嘴里，也就是香香脆脆的味道。
楚楚接过之后分了一半给楚清安。
她知道楚清安才不是像那个妇人说的那样看不上这酥油果子片，完全是因为他在山上待久了，和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所以除了他们一大家子之外，他都不太敢随便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
不过既然是楚楚递给他的，楚清安便立马接了过去，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将碎片塞到了嘴巴里。
然后吧唧吧唧咀嚼了两下，就没了。
就没了？
刚刚尝到点味道准备继续再深入的体会一下的楚清安顿时愣住了。
瞪圆了眼睛傻傻的楞在原地，茫然的看着楚楚，似乎在对楚楚诉说他吃了个寂寞。
楚楚被他的小表情彻底逗笑了。
最后干脆掏出钱袋子递给老奶奶，说道：“奶奶，你帮我们炸三个酥油果子吧。”
那边卖瓜子的妇人愣是没想到这两个小屁孩不但没有被吓退，反而还掏出钱来想继续买老太婆的额酥油果子？
她刚刚说的话难道他们都没长耳朵，没听见吗！
“丫头，你没看到这老太婆浑身上下这么破烂，指不定准备的那些油啊还有面粉啊都是不干净的，你还敢吃？你也不怕把你和你弟弟的肚子给吃坏了！”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一旦别人比自己好了，心里就不顺，总是喜欢想方设法的去搅局。
隔壁卖瓜子的妇人俨然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这种话她在其他的一些大人过来买酥油果子的时候倒是不敢说，毕竟那些大人也都不是好糊弄的。
隔壁的老太婆虽然身上的衣裳穿的差，外衫都洗的发白还打了好几个补丁了，可其实浑身上下收拾的很利索，只是看起来清寒而已。
而且她旁边还放置了一桶水，每次下面粉油炸的时候都会先洗手，不知道比其他卖油炸玩意的要讲卫生多少。
可是她就看准了楚楚和楚清安的年纪小，肯定注意不到这些小细节，换句话说就是很好忽悠。
可惜她不知道楚楚看人比他还要准。
楚楚懒得听她胡扯，直接光明正大的朝她翻了个白眼，“再不干净也比你那花生干净，上面还沾着泥呢，也好意思直接拿来卖！都不嫌脏的吗？”
那妇人被她说的脸色涨红。
“你知道个屁！”
这花生上面的泥可是她特意留下来的，因为这样的话到时候称秤的时候就会重一些，那泥土纯粹是为了来压秤的。
楚楚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你知道个屁，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耍的这点小把戏呢？就算是没人看出来也没关系，我这么善良，一定会好心告知他们的。”
卖瓜子的妇人一听，顿时急了。
她不就是添了点泥来压秤吗，这死丫头这意思难不成是要揭穿自己？
那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
“你个死丫头，你是不是就是跟这个老太婆一伙的，你们仨是存心来祸害自己的是不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家子都.......”
那妇人说着，一时怒上心头，竟然趁楚大力不在，直接上前做势要揍楚楚。
老奶奶猛地一惊，站起身来急忙要阻止，想拦住妇人。
谁知道妇人见到她上前，眼中闪过一抹狠光，手上的力度更是加大了几分。
老奶奶年纪本来就大了，哪里受得住她这么大力的一推，身子直接往后倒去。
就连楚楚都没想到这妇人竟然真的敢对老奶奶动手。
她都不怕被人碰瓷的吗？
关键时刻，楚楚急忙跑到老奶奶身后，快速的岔开马步，用自己的后背抵住老奶奶的后背，险险的止住了老奶奶往下倒的趋势。
楚清安在妇人起了恶念的那一刻便警惕了起来，这会见她都将人推倒了，面无表情的小脸立马露出个凶狠的表情，朝妇人龇了龇牙，然后跟个小炮仗似的朝她撞了过去。
那撞击力不小，妇人一下子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哎哟！”
好不容易靠着脚边的箩筐站稳了，谁知道身后却忽然有一根木棍快准狠的打到了她的脚踝上，她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没注意自己就在箩筐边，被箩筐的绳子绊倒，整个人直接跌进了箩筐里，大腚把箩筐塞得正正好，她愣是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你个嘴碎的臭婆娘，竟然敢欺负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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