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茉疑惑道。“难不成瑾妃是被驱逐出宫了?此事,司昌兄知晓吗?”
这后宫之中,羽林军也只管巡视保护,要是遇见些被内务府拖拽出宫的人,有旨意并持有令牌,是不予理会的。
宁司昌紧锁着眉,摇着头...
“要想从南王宫偷跑出去,只能硬闯,她定是没那个本事,如此看来...应是被逐出宫的。”
“这些日子也未见她犯何错事,为何会被逐出宫?”
他看向苏青茉,面色复杂,陛下连她都会怀疑…甚至无需上奏,斩立决!更何况一个嫔妃。
当着众嫔妃的面,公然与她作对,那瑾妃低估了她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怠慢中宫。”
苏青茉挑眉道。“怠慢倒是有…可因此逐出王宫,甚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和那晋国人认识?!”
黎小鱼一句话,将两人目光再次拉向花厅,只见那晋国人与陆瑾眼神带有交流,定是相识。
苏青茉肯定道。“如此看来泄露城防图…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三人正思索着,听闻屏风后两位女子的对话,便来了主意。
“那锦娘才来数月,便出尽风头,海棠啊…你屋不就在她隔壁吗,怎么也没见你粘粘她的喜气?”
“谁叫人家有官爷喜欢呢…”
“那又怎样…你我比起她来,也没差她锦娘子多少啊…”
隔壁屋?正愁该如何接近才不打草惊蛇,这地儿,甚好。
苏青茉低声道。“去海棠屋,守株待兔。”
宁司昌点着头。“甚好,这女子言中有怨,定能从她口中知晓一二…”
又道,“小鱼,去会会那海棠…”
黎小鱼点头应下,便立刻从屏风后绕过,见两位婀娜多姿的背影,特意将自己两鬓的发丝理了理,挑眉道。
“敢问…哪位是海棠姑娘?”
两女子闻声转过头,黎小鱼呆站在原地…
两人见他愣在原地,刚想要上前瞧个明白,便见那红姨从面前走过,苏青茉忙拉住她。
“叫海棠的那位姑娘,公子哥几个都看上了,去备厢房吧。”
那红姨一愣,刚想要说什么,却又未说出口,笑道。
“明白,明白,这就去给几位公子安排…几位公子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两人一头雾水,见那姑娘已是跟着红姨走上楼梯,便跟了上去。
黎小鱼却还站在原地发呆,拍着他的肩,见他神情有些恍惚,眼眸无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跟方才兴致勃勃的状态判若两人,
海棠厢房
三人低着头…可着桌上酒菜死盯,一刻也不肯将目光移走。
那海棠的背影…倒像是美人…可……那张脸倒是有些瘆人…她面色苍白眼圈泛黑……
说话软绵绵的,仿佛下一刻便要晕倒过去…她掩饰不住兴奋,不停的斟酒夹菜。
苏青茉有些忍不住嘴,关切的问道。“海棠姑娘…你这是…几日没合眼了?”
“这位公子哪的话,海棠不过是有些失眠症罢了…听红姨说…几位公子都看上了海棠…这等俊俏的公子,海棠我还是第一次伺候呢…”
她捂住嘴,笑得张牙舞爪…那笑声让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见那两人一直埋着头,苏青茉一脚踢在宁司昌腿上,挤眉弄眼的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坚持笑道。“海棠姑娘的气质叫病娇美,比那锦娘子有姿色…”
那海棠一听,更是乐得合不拢嘴,那憔悴的脸皱在一起…显得更是诡异…
“这位公子的话可真好听…病娇美…”
她陶醉的闭上了眼,像要睡着一般,突如其来的睁眼,将三人又吓了跳,她撅着嘴撒娇道。
“那马官爷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个狐媚胚子,一来便成了这寻芳阁的头牌,说来也奇怪,每日这锦娘子都选那位姓展的商贾之人入房门,也不管其他人的银子多不多…”
三人抬头对视了一眼,苏青茉皱着眉…姓展?难不成是展恒的兄弟?这五年来,从未听他提起过…他有何兄弟。
黎小鱼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那海棠便立马倚靠上去添酒,他立即起身躲开,装模作样的问道。
“这马官爷可是有点能耐,王宫里的人都能弄到手。”
“都是些流放之人,死了也没人管,只要是有些姿色的,要想活命,便都进了青楼…可像锦娘子这般混得风生水起的,倒是少见。”
苏青茉拿起酒壶,想多灌她些酒,多套一些话,这人早些醉了,也好行事。
宁司昌起身一把抢过她手中酒壶,将那热茶递到她手中,与那海棠对饮起来。
苏青茉无奈的喝着热茶,乏味的询问道。
“那定是那展姓商人在背后支持不少…也不知这人在江州做何生意,这头牌每夜会,没银子可不行。”
那海棠也倒是不客气,又叫人送了好几坛子酒,见宁司昌不停的掏着银子,她也未有醉酒之意,反而越是兴奋起来。
那嘴也未歇过气,绘声绘色的说道着。
“这展公子不是江州人,也不知从何处来的,他出手阔绰,姑娘们便认为他就是商人罢了…”
半晌过后。
三人大概是了解到,陆瑾被流放至江州时,因长相出众,便是被一位姓马的衙役卖进了青楼。
这马官爷靠着贩卖犯人的买卖,在这青楼之地可算是混得有声有色,这人贪财,身边的衙役给银子就能跟着干。
那晋国人,能轻易混入其中,倒是也能解释得通,至于那展公子…
在这些青楼女子眼中,有说是他是想要为锦娘赎身的,有说他是奔着那南王宫的出身猎奇的…
“这锦娘的屋子可收拾好了?一会儿人来了好好伺候着那展公子…”
红姨的声音传进厢房,三人立马打起精神来,看着眼前这海棠,如此病怏的模样,睡着了就像离世一般的人,竟然还能饮这么多的酒…
眼见这一屋子的酒都喝了个见底,也不见她有一丝醉意。苏青茉起身绕到她身后,用力一掌拍在她脑后,终于结束了这无休止的畅饮…
黎小鱼抱着酒坛,一阵呕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早该将此女拍晕了…没被吓死,也快被她喝死了…”
宁司昌松了口气。“谁知她如此能喝…”
“这酒喝得越多,她便是有银子拿…定是往死里喝了…”
苏青茉饶有兴趣的看着黎小鱼。“你这小子家里开青楼的?怎么如此了解?”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未道出句话来。也未在做弄他,转身在屋里寻找能听取之地。
宁司昌起身敲打着墙。“这墙厚定是听不了,要去陆瑾房里才可行。
“你在此放风,不能让人进屋,我与司昌兄去去就来。”
道完,两人便是起身推开窗户,三两下的爬进了陆瑾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