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的嘴巴立时张的老大,梁九功此时也不敢擅专,忙让人将这事报给了康熙,转而又立刻将慧敏与四福晋分了开来,不一会,康熙便下了旨意,让两人进宫。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慧敏与四福晋不敢怠慢,忙跟着梁九功进了宫。
到了殿中,只见胤禛与胤禩两人都已经到了,四福晋与慧敏两人,忙跪了下来。
康熙也没有叫起,只是冷冷的道:“你们真是好本事,林院正,你去给四福晋确认一下,这肚子里到底是有没有孩子,还是真怀了个妖孽。”
听到这里,四福晋不由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反抗,将手伸了出来。
林院正恭敬忙又一次握住了脉搏,只实在查不出有异的地方,不由再次对着康熙恭敬的回禀道:“回万岁爷的话,臣实在看不出什么,四福晋的脉象的确是滑脉无疑。”
“呵,这倒是奇了,既然如此,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喊来,朕倒要看看,这么大的太医院,是不是连脉都把不准。”
林院正心中咯噔一声,忙跪了下来,不一会,便见太医院所有太医鱼贯而入,与康熙行过礼后,一一为四福晋把起脉来,只可惜所得的结论都与林院正一般无二,只一人脸上有些踌躇,正是精通妇女及儿科的诸葛太医。
康熙一见,不由转了转扳指,望着诸葛太医道:“你可有不同的意见。”
诸葛太医忙紧张的回道:“没,没意见。”
“哦,说这话,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这当殿欺君是个什么罪名,不用朕再提醒你吧。”
诸葛太医的神色立马大变,身子和秋风下的落叶没什么两样,更不用说,康熙又是冷哼一声,“还不快说。”
这下子,诸葛太医再不敢隐瞒,忙跪下请罪道:“四福晋似乎服过极重的打胎药,又遭受了这么重的打击,胎气反而丝毫没动,这让臣实在疑惑的很。”
听到这里,康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儿媳,梁九功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查清楚,该罚的、该惩治的一个也别放过。”
梁九功忙跪了下来。
众人自然也不敢站着,一一跪了下来。
康熙一甩袖子,片刻都没有停留,径直走出了殿门。
胤禩见状,忙先将慧敏扶了起来,这才转向胤禛冷哼一声,“四哥,对弟弟有什么不满,只管冲着弟弟来就是了,牵扯到内院,四哥做的也太过了些吧。”
这个罪名,胤禛怎么能认,当下便反驳道:“八弟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会用自己的亲骨肉栽赃你不成。”
嗤笑一声,胤禩当下便道:“四哥这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四嫂肚子里有没有孩子还两说呢,难道你没听诸葛太医的话吗,四嫂服用了极重的打胎药,又摔了一跤,愣是半点事没有,四哥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说到这,胤禩略停了停,这才又不屑的接着道:“若不然,四嫂这肚子里怀着的果然是个妖孽,这么大的动作,她愣是半点事都没有。”
一席话,只将胤禛噎的不轻,“你”了一声,却半点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只恨恨的瞪了胤禩一眼,转身面向了梁九功,梁九功见状,忙躬身道:“四爷安。”
胤禛闭了闭眼,后退一步,移开了四福晋旁边,“既然皇阿玛一切都交给梁公公了,那梁公公只管秉公而断就是了。想来八弟也是一样的吧。”
胤禩闻言一笑,“四哥,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弟弟我自然是跟我福晋站在一起的,即便事情真是四嫂说的那样,也有弟弟我担着呢。”
这一下子,众人的视线不由都望向了胤禛,毕竟,胤禛这么做本也无可厚非,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偏胤禩又是另一番姿态,这样一来,只衬的胤禛凉薄的很,便是四福晋都将嫉妒的视线投向了慧敏,心中苦笑连连,“这慧敏的命怎么就这么好,都到这个地步了,八阿哥居然还站在她的一边。”想到这,四福晋不由望向了胤禛,只一眼,便凉到了心里,从那眼里看到的有冷漠,有埋怨,但就是没有丁点的怜爱,微微苦笑,四福晋沮丧的低下了头颅。
梁九功看着两方,见没人说什么,只得先请太医们退下,将两方都请进了后面的小隔间里,这才躬身道:“两位福晋,别让奴才我为难,事情到底如何,你们便说了吧,起码这自个说出来也能减轻点惩罚,若不然真要奴才动手,万岁爷那里……”
听到这里,四福晋的嘴角不由咧了起来,越来越大,竟渐渐的笑出声来,梁九功见状,忙将视线投向了胤禛,却见四福晋已将目光投向慧敏道:“八弟妹,嫂子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你得到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慧敏正要开口,却见,四福晋猛然起身,竟照着柱子撞了过去,好在刚刚四福晋说话的时候,慧敏便注意到了其神色有些不对,见其有动作,立马赶在四福晋撞上去之前,将人给拦住了,“四嫂,你这是做什么,便是不为别的,你总要为弘晖想一想,我只要自己的清白罢了,你若将命给搭上了,岂不是让我良心不安吗。”
梁九功此时也反映了过来,忙跟着劝道:“四福晋,八福晋说的是啊,何必跟自个过不去呢,有什么事,说清楚也就是了,万岁爷是仁慈之君,你便是真做错了什么,和四贝勒一起到他老人家那里求求情也就是了。”
说这话的时候,梁九功忙将视线投向了胤禛,胤禛见状,也上前来,一把握住四福晋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如何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么多年夫妻,爷竟想不到你这么不了解爷。”
此话一出,屋中众人,头脑都忍不住一“嗡”,实在想不明白,胤禛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是要表现什么,不由都暗暗关注了起来,只见下一刻,胤禛的脸上,一片温和之感,眼中也散现一股柔情,接着道:“福晋,你要知道,爷一向严肃惯了,话也不多,爷以为,你是懂我的,刚刚爷之所以那么说,是让梁公公不必顾忌的意思,因为爷我相信你,始终是一位慈母,这种事,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四福晋望着眼前的丈夫,又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爷!你能如八弟对八弟妹那般对我一次嘛?”说这话的时候,四福晋的脸上露出了一脸的祈求,只是听到这话的胤禛,却是愣愣的僵在了原地,见此,四福晋苦笑一声,心中暗道:“早已知道了答案,自个又何必再让自己失望一次。”
到了此时,慧敏都有些要看不过去了,这不是现代妥妥的渣男嘛,“坏事”都是两个人一起干的,出了事,就将老婆给推出去,都是些什么人吶。
胤禩见状,忙拉了拉慧敏你,示意收敛一点,慧敏忙点了点头。
梁九功这边也问道:“四福晋,不知可否把事情说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胤禛的绝情,真的伤了四福晋的心,接下来,四福晋并没有隐瞒,而是开口道:“堕胎药,我的确喝了。”
梁九功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四福晋便已抢先一步道:“若有可能,我又如何舍得自己的孩子,可他五个月,我大肚子都没有任何反应,外面的流言又传成那样,我又如何能为了自己,来赌那万一,况我家爷往日里一心想着为皇阿玛尽忠,我又如何能拖他的后腿,至于后面生的事情,完全就是意外,我只是太慌张了,凑巧八弟妹又撞了上来,牛嬷嬷见我摔倒了,自己害怕的很,便叫嚷了出来,我心中害怕,肚子里毕竟是皇家子嗣,这才想推倒八弟妹身上。”说到这里,四福晋忙对着慧敏服了服身子,“八弟妹是嫂子错了,你便饶了我这一遭吧。”
慧敏听完,早已瞠目结舌,实在不知从哪里插口才好,“哈”了一声,“四嫂严重了。”
梁九功自然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到底不好很得罪胤禛,便只将这当做真相,将头扭向慧敏道:“八福晋,四福晋说的话,你可认可。”
慧敏望了胤禛两人一眼,这才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见此,梁九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示意四人再在这休息一会,自己跑去给康熙禀报了。
康熙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似笑非笑的望了梁九功一眼,连头都没抬的,批阅着奏折。
梁九功当下便跪了下来,“万岁爷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这事你办的很好,四福晋声明大义,为了大清,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弃掉,至于牵扯到八福晋,不过是奴才们理解错了罢了,果然人人都是好的,只朕坐了这个恶人。”
梁九功忙在地上,灌了两个响头,请罪道:“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办事不利,只想着万岁爷与几位阿哥父子情深,自然希望几位阿哥事事顺心,是奴才想的简单了,奴才这就去重新审过。”
康熙重重的将桌上的砚台扔了下去,“朕竟不知,你除了办事不利,竟然连揣测君心都做的分毫不差,好,好的很啊,怪道便连朕的儿子都对你恭敬有加。”
一句话,梁九功不由瘫软在了地上,知道他完了,可直到此时,梁九功依然不明白的很,事情到底怎么会好端端的变成了这样,只此时已经容不得细思,只听康熙已然吩咐道:“看在你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朕放你出宫,养老的银子、院子朕也给你准备好,你自去吧。”
“万岁爷。”不过三个字,梁九功的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将头紧紧的挨在地上,“万岁爷,你别赶奴才走,奴才若又真做错了什么,你只管教训奴才就是,奴才伺候了万岁爷一辈子,奴才实在离不开万岁爷,万岁爷……”
康熙挥了挥手,早有人站了出来,将梁九功带了出去,一出门口,见李德全等在一旁,梁九宫不由恨恨的道:“是你,是你在万岁爷面前进了谗言。”说话间,就要向李德全扑过去,却被身旁的侍卫给紧紧的抓住了。
李德全也忙答道:“粱谙达说什么,李德全实在不明白啊,什么谗言,奴才真不知道啊。”
眼神一冷,将抓着自己的侍卫甩了开来,梁九宫站直身子不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总归万岁爷已经赶了我出去,瞧这架势,你是要接我的位置了。”说话间,梁九宫不由望望四周众人,冷嘲道:“果然,得脸和不得脸就是不一样,只你们变节也未免太快了些。”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尴尬不已,便见一人从殿内走出来道:“李公公,万岁爷喊你进去呢。”
李德全,闻言不敢怠慢,对着梁九宫一拜道:“粱谙达,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绝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万岁爷喊我了,过几日,李德全定然登门拜访。”
说完,便匆匆离去,一旁的侍卫凑此机会忙跟着劝道:“粱谙达,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万岁爷正在气头上,你先出去避一避,万岁爷的心思,又有谁有你清楚,这一位必做不了多久。况且,若万岁爷知道了……”
听到这话,梁九宫这才回复了往日的风度,冲着这人点了点头,终是一步一顿的出了宫门。
李德全见了康熙,按规矩行过礼后,只等了半天,却丝毫没见康熙叫起,也不敢抬头,只乖乖的跪着。
足足半个时辰,才听康熙冷然的道:“在外面可见了梁九功了。”
李德全忙恭敬的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见到了。”
“可有什么感想没有。”
李德全小心的望了康熙一眼,到底不明白康熙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敢乱答,只能小心的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大约知道点。”
“说”
“奴才才想大约梁谙达做了什么事惹万岁爷生气了。”李德全略顿了下,小心的看了看康熙的神色,见没什么怒意,这才小心的道:“只是做错了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
轻“哦”了一声,康熙这才冷哼道“你如今所做的就是同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