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允冷笑转身对初闻道:“全扔下去。”
初闻领命,几下将人全踢下水。
凤允施施然回到小桌前坐下,让小厮回去驾船。
在中水扑腾的几人犹如落水的狗,王墨气得脸都绿了,这女人竟敢耍他!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落魄的朝岸边游。
凤允对他的叫骂置若罔闻,冷冷看向岸上慌张躲藏的身影,不是李知月又是谁。
看来她伤的不够重,还有力气教唆蠢男人来找茬。
“不急,早晚要你们后悔招惹我。”凤允狠戾道。
隔日一早,李山没去府衙,直接将凤允叫去书房,李知月也在。
她瞧见凤允进来,就满脸得意,似乎准备看凤允的笑话。
“昨日你不在府中,想必还不知道云州巡抚念大人差人来说亲一事。”李山开门见山,态度和蔼得像是吃错了药。
凤允自顾自坐下,笑道:“三妹美名远扬,竟得了巡抚大人的青眼。”
“能嫁入巡抚府上做妾,当真是好福气呀。”
“你胡说什么!”李知月顿时黑了脸,瞪着凤允。
李山摆手示意她安分些:“这门亲,是为念家三少爷念苍离。”
“念三少恶疾缠身,昏迷不醒,故而念大人想说门亲为他冲喜。”
“哎呀,不管是嫁谁,总归是嫁入巡抚府。”她若有所指瞧着李知月,轻蔑的笑笑。
李知月冷笑一声:“是呀,能入云州巡抚府做少夫人,就算是嫁过去可能守寡,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月儿!”李山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而后一脸慈祥的瞧着凤允:“本来念大人的意思是希望月儿嫁过去,但…这几日月儿胡闹,名声一落千丈,现下还有伤在身,实在没脸让她去碍了念大人的眼。”
“云画你自小温婉娴静,想是能得念家喜欢的。”
哦,原来是想让李云画这个便宜女儿去守寡。
李山打得好算盘,让这个资质平平,不受他待见的庶出女儿去替了李知月,既能同云州巡抚攀上亲家,保他和他的长子李文日后官途亨通,又能保住李知月。
日后再送李知月入宫攀炎附势,为他二人铺一条亨通大道。
凤允险些忍不住要拍手称赞。
李知月见她没搭话,面露讥讽:“月儿自觉骄纵任性,的确比不上二姐姐,巡抚大人家定是喜欢二姐姐这样的。”
“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看来不算太蠢。”凤允浅笑。
“你!”李知月气恼的起身,动作太大扯到了受伤的胳膊,疼得小脸一白。
凤允笑出声来:“三妹,身上有伤就莫要动怒,别气得日后变残废,就是冲喜人家也瞧不上你。”
“李云画,要去守活寡的是你,你先担心自己吧。”她拔高了声音。
李山一拍桌子,斥责:“月儿!你姐姐替你去念府冲喜,你不知感恩,使什么性子?”
李知月欲言又止,瞪着凤允不再说话。
这贱胚子死到临头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我什么时候说要替她了?”凤允一脸惊讶:“我看是爹你耳朵不好使。”
李山的和颜悦色立马翻了,沉下脸道:“胡闹,月儿如今这样如何去得念府?”
“你身为姐姐,替妹妹考虑分忧是本分。”
李知月闻言,趾高气扬起来:“二姐姐,就算不为我,你也该为咱们李家考虑,你入念府,日后对爹和大哥必有助益。”
李家?凤允翻了个白眼,她又不姓李。
“三妹如何不为李家考虑?”凤允反问,随后嘲笑道:“姐姐都忘了,三妹现下在北郡城百姓口中,那可是人人喊打的权贵恶女,你想去念府,人家怕是也担心被你惹一身腥。”
“贱人!”李知月气得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朝凤允扔。
凤允闪身躲开,茶盏摔碎在地。
她突然眸色一冷:“李知月,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李山也假意训斥:“月儿,快同你二姐道歉。”
“凭什么!”李知月嚷道:“爹你没听见她说我什么吗!”
凤允好整以暇:“三妹觉得委屈?”
“那好。”她起身就走:“那就提前祝三妹同念家三少爷百年好合。”
“云画。”李山急忙叫住她,而后命令李知月:“月儿,不要再闹了,快道歉。”
李知月立在原处愤愤不平,死不开口。
“别劝了,我看三妹才是有心入念府冲喜,爹何必坏了她的好事。”凤允勾唇。
“事到如今月儿你还要任性,那就不用再商议,你去念府吧。”李山气得脸色发青,作势就要叫人。
李知月此时终于才勉强开口,咬牙切齿:“爹爹,我道歉,我同二姐姐道歉便是。”
“二姐姐,月儿方才失言,你莫要放在心上,对不起。”她说的一脸不情愿,像是谁对她用了刑似的。
凤允重新坐回椅上:“三妹,你这道歉实在毫无诚意。”
“你还要什么诚意!”李知月气红了眼。
凤允笑着看了看脚边茶盏的碎屑,轻蔑道:“我不为难你,只需你跪在这茶盏上,给我磕个头。”
“云画!”
“李云画!”
李山和李知月异口同声。
“自古只有跪天地,哪有向自家姐姐下跪的!”李山怒道。
她这个二女儿向来胆小怕事,现下怎的像变了个人,竟敢在他面前这般刁钻无礼。
李知月恨不得捡起碎屑甩凤允脸上,这贱人简直恶毒。
“爹觉得不该,那便算了。”凤允委屈:“我还以为,我替三妹守活寡,对三妹便是再造之恩,却是值不得她一双膝盖的分量。”
“属实寒心呐。”她拖长尾音,一脸痛心。
李山犹豫再三,心道只要她干脆答应了这门亲事,跪便跪了。
好坏死不了。
“月儿,听你姐姐的。”李山催促李知月:“跪下道歉。”
李知月气得双目猩红,简直想要生吞了凤允。
“三妹,城北传信那晚后,姐姐如今已没什么耐心。”凤允慢条斯理提醒她,那晚她让人对李云画做的恶。
闻言,李山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