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时候,日军的增援部队抵达了,前线的侦察兵很快便带回来消息,这次增援的日军兵力达到了两个中队,有五百人左右,日本鬼子聚集在了丛林深处,正在向机场方向靠拢过来,溃兵们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行动起来。 白天作战不同于晚上作战,整个阵地的布防情况都暴露在日军眼中。 好在经历了一个晚上的修建,纵横交错的堑壕连成了一片,盘踞在他们的防线上。 半个独立营的溃兵们分散在堑壕上,一声沉闷的异响,肉眼难见的飞行物呼啸着从溃兵们头顶飞过,落在阵地上,伴随着轻微的震颤,刹那间,天空上传来一声声尖啸。 “小炮手!小炮手!”
蛇屁股用广东话大喊道。 溃兵们的反应速度非常快,他们迅速钻进堑壕里,这样的堑壕较为狭窄,又弯曲环绕,从一定程度上是能够防炮击的,溃兵们蜷缩在堑壕里,听着外边传来的爆炸声,都在那里骂娘。 康丫呲着牙,有些愤怒:“日本鬼子的动作还真是快,一大早就来了,还真是赶早,连早饭都不让我们吃。”
龙文章悠哉悠哉的从紧张到汗毛竖起的溃兵们中间走过,他观察着日军的炮击,观察着炮弹的弹着点,就像是溃兵们的长官一样,看起来有模有样。 孟烦了说他是露求能。 一发炮弹就落在龙文章身旁,原本优哉游哉的龙文章就像是落汤鸡一样,飞快的钻进堑壕里,惹得一群溃兵们哈哈大笑。 夏远坐在堑壕里,轻轻摇头,他把空弹夹上好子弹,静静等待日本鬼子的步兵到来。 溃兵们笑的肆无忌惮,那怪异的笑声冲散了战前较为紧张的情绪,日本鬼子上来了,依旧是极为老套的进攻方式,炮兵轰,步兵冲,一次又一次的磨着他们的阵地。 夏远架起枪,瞄准日本鬼子的军官,扣动了扳机,炙热的子弹出膛,洞穿了那小队长的身体,倒下去的小队长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采,紧跟着溃兵阵地上传来激烈的枪声,老兵油子们的枪法是能够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的,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 先前连续打了几次胜仗,溃兵们的态度恢复了不少,面对气势汹汹的日本鬼子,溃兵们依旧能够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架起枪,在夏远的一声命令下,将一颗颗子弹送进日本鬼子的身体里。 夏远的枪法极准,一颗一颗的子弹精准的贯穿了日本鬼子机枪手的身体,敌人的机枪不响,重火力无法发挥有效的作用,失去了重火力压制的日本鬼子单单凭借步兵的冲锋,很难攻下溃兵们驻守的机场。 噗,一颗子弹精准的贯穿日本鬼子机枪手的脑袋,目光敏锐的夏远看到了那名日本鬼子机枪手重重的倒在地上,拉栓瞄准向另外一名日本鬼子的机枪手,这次他使用的武器是日本鬼子的三八式步枪,精度不错,射程可观,非常适合战场狙击。 子弹嗖的一下出膛,日本鬼子的重机枪在响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响了,日本鬼子很快发现他们的机枪手伤亡竟然非常高,很快便意识到机场方面很有可能有一个枪法十分精准的神射手。 夏远在开一枪之后,迅速更换位置,防止被日军的炮兵发现。 孟烦了是最先发现他们的团长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的人,远远的能够看到敌人的机枪手重重载倒在地上的画面,第二个发现的是不辣,他也是战场老兵了,跟日本鬼子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辣是能够感觉到日军的火力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 经过细心地观察,他发现日本鬼子的机枪手还没有开几枪,就被干掉了。 “王八盖子地,谁的枪法这么厉害,小东洋的机枪手都被干掉啦。”
不辣观察,惊愕的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团长,但见他们的团长举起枪,扣动扳机,子弹嗖的一下出膛,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操控掷弹筒的日本兵躺在了地上,掷弹筒歪倒,里边的炮弹出膛,在自己人脚底下炸开了花。 “我滴个乖乖!原来是咱们家的团长,枪法厉害的出奇!”
不辣惊愕的喊出了声,溃兵们没有听到,炮火的声音覆盖了他的声音。 日本鬼子的数量有限,再加上机场空间是非常足够的,并不像是上甘岭那样,阵地狭窄,美军的数量奇多,根本无法有效的杀伤敌人的步话机、指挥官、机枪手,而日军太过分散,很容易就能够观察到日军的机枪手和操控单兵掷弹筒的日本鬼子。 他的枪法又十分的精准,在这样的战场,是最能够发挥奇效的,甚至连鹰眼都不需要开启,一把三把步枪,把日本鬼子射的哭爹喊娘,重机枪被他盯着,一旦有日本兵操控重机枪,一颗子弹便激射过来,很快日本鬼子的机枪阵地上就堆满了操控机枪的日本兵尸体,剩余的日本鬼子知晓机场方向的敌人有一个枪法极其精准,专门盯着他们的机枪手打,任凭小队长怎么呼喊,都没有日本兵敢上前去操控机枪。 他们一致认为,向机场方向的敌人发起进攻,未必自己会死亡,但操控机枪,一定会死亡,先前死亡的机枪手就是最好的例子。 没人操控机枪,日本鬼子的步兵进攻效率大大打了一个折扣,火力更是直线下降,溃兵们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日本鬼子的火力差了不少,少的就是那几挺重机枪的火力压制,失去了日本鬼子重机枪的火力压制,溃兵们就敢探出头瞄准射击,老兵油子的枪法又不差,十颗子弹,总有一颗子弹能够击杀日本兵。 这样的准确度已经是非常高的了,要知道整个二战的欧洲战场,平均两万发子弹才能够射杀一个士兵,老兵油子的十颗子弹,能有一颗子弹击杀日本兵,日本鬼子的死亡率是直线上升。 迷龙操控的重机枪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哒哒,哒哒的短点射击在空荡荡的山林之间回荡,子弹嗖嗖的穿过战场,日本鬼子一个个倒下。 迷龙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他仿佛找回了最开始的打胜仗的时候,机枪的弹匣里子弹很快被他消耗殆尽,他又大喊着:“弹匣,豆饼,弹匣!”
阵地上的炮击渐渐平息额,这也意味着日军的这次攻势宣告失败,龙文章用接驳着枪托的毛瑟枪点射着已经撤退到林中的人影,这种使用方式意味着龙文章也许在某个德械师待过。 阿译瞄准了很久,才扣动扳机,子弹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在数次战斗,依旧是一发空枪,为这次阵地战画上了一个较为圆满的句号。 日本鬼子撤退了,留下来几十具尸体,最为激烈的当属日本鬼子的机枪阵地,往日伤亡最少的后方阵地竟然成了伤亡最多的一次,光是死亡的机枪手就高达十六人,这还不包括战场上督战的日本小队长,以及日本鬼子操控单兵掷弹筒的士兵,在夏远的射杀之下,日本鬼子的重机枪并未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又跑啦,别打啦。”
龙文章让大家听过,顺带发着牢骚:“英国佬的子弹可不好要,抠搜搜的,不知道带着子弹回家能给他们下个金蛋是咋,就不是不给咱们,说破了嘴皮子也不给。”
他们的武器经历了一轮的更换,但弹药已经所剩无几,正如龙文章所说,英国佬的子弹可不好要,不知道是不是刚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夏远坑了他们,这是对他们的报复,还是说英国佬不待见他们。 溃兵们组成掩护方阵,去捡日本鬼子身上的枪支弹药,也有部分溃兵把牺牲的战友尸体抬到后方去,寻思着等待战斗结束,能够给他们安置一下。 零碎的小口径炮依旧在溃兵们的周围炸着,老兵油子们是不害怕日本鬼子的这种小口径炮击,头顶零星响起的尖锐呼啸声并不斑驳,很多老兵油子能够听过声音分辨出炮弹大致落下的位置,并提前做好规避。 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经历了一次次生生死死之后,留下来的经验。 新兵怕轰炸,老兵怕机枪。 “龟儿子滴,日本鬼子又上来啦!”
要麻突然又扯着嗓子喊道,溃兵们迅速放下手头上的动作,有的抬着尸体的甚至连尸体都不顾的,重重的丢在地上,端起自己的枪扑倒在堑壕里,朝前方的丛林看去。 日本鬼子的反扑组织的很快,那些日本兵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向着溃兵们的阵地发动猛烈的进攻,这一波反扑并不强势,伴随着炮击很快被阵地上的溃兵们击溃,溃兵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日本鬼子的进攻竟然这么快被他们打碎。 只有夏远默默地收起枪,褐色瞳孔里,日本鬼子的机枪手重重倒在地上。 日本鬼子内部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感,两个中队的兵力竟然攻不下英国佬坚守的这个机场,他们的进攻受到了巨大的挫败,小鬼子的中队长大发雷霆,怒骂手下无能。 对此,手下也很委屈,“我们的机枪手被支那人盯着,他们当中有一个神射手,我们的机枪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这是在为你们的无能寻找借口吗?八嘎!”
中队长更加愤怒。 手下委屈的不行,却只能连连点头,不敢再反驳,生怕对方让自己去见天皇,只是在心里嘟囔,要不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实际上这次冲锋的鬼子步兵们也能够感觉到这次己方的重火力未能够发挥作用,连支那人的重机枪都不能够压制。 日本鬼子那边哀怨声连连,日本鬼子也是人,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是畏惧战争的,严格的军国主义让他们无法表露自己厌战的情绪,否则他们会被送到军事法庭,又或者他们的家人会受到牵连。 据他们所知,有很多已经战死的同胞家人被送往了战场,妻女做了慰安妇,他们自己也享受过慰安妇,知道那玩意儿是做什么的,有很多日本的女人已经被洗脑的严重,自愿参加慰安妇。 甚至他们还听说某个军营里一名日本军官在慰安所里还遇见了自己在日本的女朋友,当询问起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是自愿参加的,对方是想要为自己的祖国做贡献,这名日军军官承受不了自己女朋友在慰安所工作的事实,选择了剖腹自杀。 故而,这次进攻受到阻碍,有部分日本鬼子已经表现出了厌战的情绪,如果不是内部严格,他们早就表露出来了。 日本鬼子的小口径炮弹还落在溃兵们的阵地上,而日本鬼子的进攻被打退已经成为了事实。 夏远无所事事的坐在堑壕里,用刺刀在子弹壳上雕刻起来,子弹壳上写满了‘正’字,这是他杀死的日本鬼子数量,每一划,都代表着一条人命,也得亏现在是战争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命了,这要是搁在现代,足够枪毙上百次了。 阵地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尸体,溃兵们还在打扫战场,老溃兵们也无所事事起来,蛇屁股、豆饼和羊蛋子坐在夏远身旁,豆饼问夏远:“团长,你这是在弄啥呢?”
夏远给他们解释说,这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五个小日本,他已经杀了四十多个小日本了。 豆饼有些羡慕:“团长可真厉害,我杀死的日本鬼子都还没有十个哩。”
“迷龙不是用机枪干掉了不少日本鬼子吗?”
蛇屁股问。 羊蛋子说道:“那是他杀的,又不是我杀的。”
夏远道:“虽然不是你杀的,但是子弹是跟你羊蛋子装的,杀死日本鬼子也有你们的份,不光是迷龙一个人的功劳,如果迷龙没有你们,他的那挺重机枪死沉死沉的,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呢。”
羊蛋子和豆饼脸上露出笑容,他们听到这话,高兴地不得了,仿佛操控机枪杀鬼子的不是迷龙,而是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