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琳迪塔用手刨开自己身上的木屑,手被木刺扎伤,也不过收回了一下,便又忍着疼痛继续的进行下去,有的时候,在人陷入困境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身边人的珍贵。
尤利看到了琳欧迪塔的担忧,也看到了她掉落的泪,更看到了这个女强人国际巨星,明显已经失去了方寸的面容。
他见过无数次琳欧迪塔在光芒耀眼的舞台之上出场,也见过琳欧迪塔动人身材穿着的最华贵礼服。
但是从没有像是面前的这么一刻,琳欧迪塔可以如此的美丽。
尤利回忆起了从前,从前的他,永远掩藏在琳欧迪塔的光芒之下,她的耀眼,遮盖了尤利所有的光线,她所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全部都是强势的一面。
所以他受不了,他用冷漠来对待,他用无所谓来面对她的质问,一直到他们分手的时候,尤利的脸上也坦然得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然而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最深彻的疼痛。
“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你对我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尤利想要伸出手去,抚摸琳欧迪塔流泪的脸,她此刻不是一个女强人,而是一个柔弱女人,在这一刻,尤利才看到了她为了他如此在乎,如此担忧的神情。
那是他从前从没有见过的,琳欧迪塔的另外一面。
琳欧迪塔摇了摇头,微微的笑了笑,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从前我为你流下的眼泪,都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尤利身体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琳欧迪塔,“你曾经,也这样为我流过眼泪?”
琳欧迪塔点点头,笑得很柔弱。
尤利脑袋贴在地上,双目现出浓烈而深厚的悔意,“如果,我们能够重来,该有多好……”
琳欧迪塔摇了摇头,“已经回不去了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尤利似乎在那一刻完全丧失了力气,双眼透露出来的,是一种绝望的灰丧,“我知道我知道的……”
船上的保卫已经走了过来,当先的是麦齐布,看着远远的琳欧迪塔和尤利,转过头来看着李哀川,麦齐布的脸色相当不好看,“阁下,黄金邮轮给了你十足的优待,但是并不是让你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现在你在这里发生了殴斗,根据黄金邮轮的处理,我们有权利让你们离开这里!”
李哀川轻轻一笑,“不用了。”
麦齐布原本就已经对李哀川有了戒备,听到他这句话,还以为李哀川准备立即动手,和周围的保卫,浑身都已经处于戒备的状态。
谁知道李哀川接着继续说了下去,“我来黄金邮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麦齐布下意识的顺着李哀川的眼睛看过去,在大厅的中央回形走廊之上,站着一个颀长而样貌杰出的男子,脸上现出一各长长的疤痕,但是却更让他的脸上魅力十足,站在回廊上面,很有一种挺拔的气势,如同某一个高傲的贵族。
那是雨龙,一个从地狱回来的男子。
没有人不诧异,就连李哀川也诧异雨龙竟然能够完好的站在他的视野之中。
在他的印象中,雨龙被苏迪斯组织捉住了,即便不是砍了手,砍了脚,装在泡菜坛子里面,做成人棍富含冲击力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也应该是遍休鳞伤,被打得不成人形,然而却是这样完好无损的模样,倒是出乎了众人意料。
雨龙朝着李哀川跑来,就在李哀川准备上前友情拥抱并解开疑问的时候,听到雨龙清晰的呼喊声,“李哀川,帮我解决这个棘手的家伙!”
然后雨龙的身影错开,在他的背后,一个黑影高速的逼近。
“什么!”好不容易的第一次见面,带来的反而不是什么好消息,然而却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李哀川下意识的看向雨龙身后,一个全身裹入黑色西服的人,以相当之快的速度,跳起在赌桌上面,借着力道飞速的奔跑,朝着雨龙追击过来,引得一群赌客们惊叫连连。
对方如同刚刚参加了化装舞会一样,脸上带着一块看不到面容的猫头鹰面具,无法得知对方的大致长相和容貌,但是李哀川看到雨龙朝着他冲过来惊瑰未定的脸,一切的因惑和疑问,都已经抛之脑外。
麦齐布哼了一声,在雨龙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挡在了雨龙的后路上,面对这个带着猫头鹰面具的男子,“装神弄鬼!”
麦齐布手中的枪举了起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我们的宾客,但是在我们的船上,禁止发生任何形式的殴斗,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给我遵守!”
猫头鹰男子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朝着麦齐布冲了过来,没有任何的停留,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飞速的拉近,十米,五米……
“不听劝?”麦齐布眉头一扬,不过他还是不能够开枪,手中的枪到拿起来,枪托在手,在对方冲到近前的那一瞬间,朝着对方的猫头鹰面门砸过去。
与此同时,麦齐布带来的几个保卫,形成一个环绕的口袋形状,同时对对方抓落,务必让对方束手就擒,而李哀川算得上是领教过黄金邮轮上面这些保卫的难缠,这些人同时动手,单从形式上面来说,是对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人相当不利的。
众人的位置和角度看过去,麦齐布首当其冲,而他的左边是五个保卫,右边是五个保卫,这些人的站位都相当的有利,形成一个“v”字形将对手围拢在其间,猫头鹰男子冲入他们的包围圈,完全是进入了人墙之中,周围的一些赌客努力的张望,力图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之中,瞧出打斗的端倪。
然而就在众人都还在准备看着麦齐布众多保卫制服对方的当儿,一个人影竟然从麦齐布等人组成的人墙之中翻了出来,像是体操的运动员,身休腾在半空,不断的旋转着,在天花扳灯光的聚焦之间,在地面留下一道匆匆划过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