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童嘴里含着糖果,小手指着大树问:“娘,是什么在叫?”
旁边的妇人高兴地说:“是喜鹊!”
这房子起得气派,房前也非常宽阔平坦。
男左女右,新人入喜堂。
一条大红绸,一人牵一头。
村里的老老少少都自发站两边。
两位老叔公一左一右,站在堂屋供桌的两旁,等他们念完所有的祝词后,开始进入正题。
老叔公:“下面有请列位父老乡亲,见证一对新人誓立白首盟约。”
柳文玉被红盖头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四周,她拉紧红绸,李绥迅速感应到了。
“请新人向后转。”
该怎么转?
柳文玉心里不知所措。
李绥伸出干燥的大手捏住柳文玉的手,带着她一同转身。
他这些小动作,在场的人都尽收眼底。
“一拜天地,三生石上有姻缘。”
柳文玉虔诚地感谢上苍让她遇见李绥,她现在终于有个家。
她可能是用力过猛,直起腰时双腿有点站立不稳。
有人惊讶的喊了一声:“哎呦!”
就在她要倒下时,李绥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众人:好身手!
虚惊一场!
老叔公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新人可以转身了,新人父母请上座。”
村长和村长夫人作为女方的父母,而李大娘作为男方的父母,三人落座后,友好的相视而笑。
“二拜高堂,恭祝父母享天伦,长寿百年。”
李大娘欣慰的看着眼前的新人,村长夫人也是感慨万千。
拜完父母,就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新娘向左转,新郎向右转。”
顽皮小童:“夫妻对拜!”
是谁在抢我的台词?
看到是无知小孩,老叔公暗戳戳瞪了小童一眼,然后大声念:“夫妻对拜,一心一意永结同心。”
对拜时,她只能看见他脚上的大红锦靴,其实她很想看见他和自己对拜时是什么表情。
是高兴?还是别的?
她很想看见他的脸,只有看见他的脸她才能够安心。
仿佛是预知她的心事一般,李绥不动声色把红缎拉了三下。
柳文玉轻轻地笑了,恰好被李绥听见。
盖头下清丽的容颜他现在看不到,但早晚他会好好品鉴。
两位老叔公:“礼成,快快送入洞房!”
众人簇拥着新人进新房,被大壮和三归拦在门口。
“哎!大壮、三归,你们是几个意思?”
他们的意图还不明显吗?
三归:“前头有好酒好菜,何必去扫我大哥的兴?”
有个婶子不服气,她说:“我们只是去看看新娘子穿嫁衣,又不做别的。”
谁不知道闹洞房的同时,总是有人想趁机揩新娘子的油,大哥怎么会忍受这个。
大壮:“去去去,新娘子只能我大哥看。”
村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小两口不喜欢闹洞房,你们还想用强的吗?给我乖乖去吃肉喝酒。”
村长都发话了,他们只能照做。
刚才那个婶子低声嘀咕:“不闹洞房就不闹,一个寡妇而已,瞧你们把她稀罕的跟个宝一样。”
嘴巴碎的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怼天怼地,就像嗡嗡叫的吸血蚊子,他最讨厌这种老太婆了!
大壮:“秋香婆子,你不也是个寡妇吗?你这么看不起我大嫂,那你赶紧走!”
她最恨别人说她是寡妇了!
戴秋香阴着一张脸看着大壮,她嘴硬说道:“我就看不起她!她丈夫才死不到三个月,她就重新改嫁,谁知道是不是她一早就勾搭上了李绥。”
李大壮咬紧牙,真想胖揍这个为老不尊的婆子。
“你胡说,我大哥和我一起回的桃庄,大嫂绝对没有勾搭大哥。”
喜房的门被打开。
李绥就像一个煞神一样,他一把提起戴秋香的后衣领,在旁人好奇的目光下大摇大摆来到大门口。
戴秋香一路尖叫,众人过来劝解,李绥也是充耳不闻。
什么东西!
要不是个婆子,他早就扇死她了,哪里会给她时间,在他的婚宴上口语芬芳。
戴秋香被李绥扔到了门口,她眼睛里都是仇恨。
李绥:“我第一次去大别山打猎,就在野茶林听见过你的声音,还有你三叔的声音,你需要我说一说你们在干嘛吗?”
他都看见什么了?
戴秋香惊疑不定。
李绥:“你还不走?”
如果再和李绥说下去,估计她在这个村子没脸活下去了。
戴秋香脚底抹油立马走了。
以前就有人说过戴秋香私生活不检点,没想到她的三叔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有好事者津津乐道戴秋香的香艳事,众人听后不由得咂舌。
别人如何想戴秋香就不关李绥的事,况且他又没有冤枉戴秋香。
推杯换盏之间,婚宴就结束了。
大家自发的打包剩余的饭菜,李绥都说了,他和柳文玉俩人吃不过来,大家可以随意。
至于桌子和凳子,大家回家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搬走的。
最后送走村长和李大娘,李绥才算真的忙完了。
粗粗的打扫完卫生后,他随意的冲了个凉,换下了汗湿的喜服。
希望喜房里的文玉没有等的着急,不然他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