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李绥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他把盒子放在床上。
柳文玉带着疑惑问:“什么东西?”
“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还有这段时间赚的都在这里,你瞧瞧吧!”
柳文玉嗔怪道:“你上了锁,我怎么瞧呀!”
他怎么把这个忘了!
李绥从床底下摸出一把钥匙,然后“啪嗒”一下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五十两的白银足足有三四十个,十两的银子估计也有个二十多个,还有很多零散的的银子。
具体有多少钱,李绥自己也没有数过,他每次用了就直接往盒子里拿,另外赚到了钱,也只把银子丢进去,剩下的铜板能花了就花了。
这么多钱!
她是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吗?
柳文玉震惊地问:“你是杀了多人敌人,怎么会这么多钱。”
上战场杀敌肯定不会有这么多钱,而且这里面的大头也确实不是朝廷奖赏的钱。
李绥说道:“我入伍十年,存下来的钱都花光了,这里的钱是别人给我的,来路光明,你就放心大胆的用吧!”
谁会这么大方,一给银子就是上千两。
柳文玉:“你愿意告诉我吗?我想知道?”
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李绥说:“按照我的军功和品级,战争结束后,我可以连升两级。上面特别给了我一个叫粮食转运使官,然后就有人想要顶替我这个肥差,这钱就是他给我的。”
这……
粮食转运使,不仅负责粮食的押送,还负责粮食的买办,其中的能捞到的油水不可谓不大。
是选银子,还是选粮食转运使这个官,这在其他人眼中应该很好选才对,那他为什么选择放弃这份肥差呢?
李绥:“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选择银子?”
柳文玉点点头。
他笑了笑,如果打仗他肯定会选择升职当官,但如果天下太平了,那选择银子也挺好的。
李绥:“我身后没有势力撑腰,这份肥差到我手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早晚有一天我会保不住它,说不定还会成为我的的催命符。”
这下子柳文玉听明白了,原来李绥是被人软硬兼施退伍的。
这些银子相当于是李绥的卖官钱,别看她是一后宅女子,她也懂壮士壮志未酬的苦闷,看李绥的性格,说不定李绥也是不愿意离开军队的吧。
其实柳文玉想左了,对于有人想顶替他的官,李绥更多的是释然。
想他十七岁入伍,他早就厌弃了沙场的无情,厌弃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他想回家,更想回家侍奉多年未见面的父母。
只可惜父母消失在洪水里,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孤单一辈子,上天又安排文玉来到他的身边,他想他是知足了。
李绥:“你来管钱吧!我懒得管钱。”
柳文玉眼神坚定,她说:“我把它们都攒起来,以后要急用,再去用它们,你说好不好呀!”
李绥:”钱交给你,你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
深夜,两人完成深入交流后,双双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次李绥起的早,他先是点火,然后开始煮柳文玉爱喝的红豆薏米粥。
柳文玉累坏了,尤其是起身时软腰又酸又痛,她拉上衣服看了看,全是红印子。
自己的夫君精力怎么这么好啊?
别人家都是愁男人没力气没时间,轮到她怎么就反过来了。
总之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否则她的小命不保。
穿戴好衣服后,她颤着腿下了床,惦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准备早饭。
等她到厨房,她就看见了李绥晾在火灶台上的两碗红豆薏米粥。
她的心里暖暖的,来到后院,她的夫君光着膀子正在劈柴火呢!
李绥诧异地问:“怎么不多睡一会?”
没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她怎么睡得着嘛。
不过这样子的的话,依照柳文玉含蓄的性格,她是说不出口的。
她只说:“我饿了,想吃饭。”
闻言,李绥失笑。
随后,两人并列坐在一起,一同享用红豆薏米粥。
锅盖里还窝着四个水煮鸡蛋,李绥都拿了出来。
家里没有买鸡蛋,这鸡蛋从哪儿来的。
柳文玉随口问:“这鸡蛋是随礼吗?”
李绥:“嗯,黑皮和黄皮给的随礼。”
柳文玉不认识黑皮和黄皮,但她知道黑皮和黄皮曾经和李绥一起做过事。
村民的家境都不殷实,从他们日日不间断采野菜就知道,鸡蛋最好换铜板,所以家家户户都把鸡蛋看得很重。
能随鸡蛋这么大的礼物,基本上来说只有关系特别好才会送鸡蛋。
柳文玉说:“那待会我们记一下村民们送的礼,以后村子里办事,我们也知道怎么回礼物。”
李绥边剥鸡蛋壳,边应答:“都听你的。”
两人吃完早餐,就要准备去李大娘家,他们要去给李大娘敬个茶。
他们的驴车停好后,丽丽就高兴地跑到里屋,大喊:“娘,大嫂和绥哥哥来了。”
李大娘立马放下手中的绣布,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准备迎客,她刚到大门口,李绥和柳文玉齐齐喊了她一句:“干娘!”
“哎哎哎,我的好孩子”,李大娘高兴的拉着柳文玉的手,一起步入堂屋。
而大壮早就想和李绥聊天了,他拉上李绥去了后院。
大壮:“绥哥,你什么时候再带着我们去捞鱼?黑皮和黄皮天天都去捞鱼,我真的怕他们两兄弟都把湖里的鱼都捞光。”
如果黑皮和黄皮能够把湖里的鱼都捞干净,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不过依他来看,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绥想了想,说道:“再过两天。”
随后李绥又说:“章柄有消息没有?”
大壮摇摇头,说:“我到处打听了,都没有他的消息。”
那这个章柄去哪里了?
李绥和柳文玉举办婚礼,章柄人没来,但是恭贺的礼物倒是来了,那他应该就在桃庄啊!怎么会没有他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