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浦玉背着装满药材的小背篓从外面回来,看到靠在自己房门口熟睡的修云澈,三两步走上前,蹲下身探了探鼻息,确定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起身推开房门,依靠在门上的修云澈咚一声翻进了屋里,浦玉像是没看到一样,将背篓里的草药全数倒在地上,遂蹲下身自顾自的整理着药材!
修云澈躺在地上‘哎哟’了还几声,也不见浦玉来搀扶,憋着气自己爬起来走到浦玉身边蹲下,生气道:“诶,我说浦大公子,你要懂得怎么怜香惜玉知道吗?刚才你应该先把我叫醒再开门!”
浦玉拿起手里的药草放到鼻尖闻了闻,又放到另外一堆,全程就没给修云澈一个动作或一个眼神,气得修云澈咻然起身重重的趴在浦玉的背上,双手抱着浦玉的脸蛋猛烈摇晃,嘴里还骂着:“木头!你个大木头!浦玉你是欠揍吧啊?呆木头,,臭木头,,,,”
浦玉被修云澈压得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死命的撑着地,额间开始冒着细密的汗珠,手和膝盖有些疼痛,但却不敢妄动,怕自己摔倒身上的人也跟着摔下来磕着。
南竺端着早膳过来,看到屋内的场景被吓得呆愣在原地,惊愕的望着屋内的战争,不知该如何是好?
能把公主逼疯的人,世间仅玉公子一人矣!
待到修云澈骂够了,手也酸了,才从浦玉背上滑坐到地上。浦玉看了看红彤彤的手掌,忍着刺痛的膝盖起身坐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喝下,抬起手擦掉额头的汗珠。
门外的南竺看屋内的战争结束了,赶紧端着早膳跨进屋:“公主,玉公子,用早膳了!”
浦玉不理,反倒是走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倒腾了一番,出来又是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衫。也不管还坐在地上的修云澈,径直坐到桌边开始吃着南竺刚摆好的早膳。
修云澈哼了一身,在南竺的搀扶下也起身坐到了桌边,将浦玉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拿起筷子毫无形象大口大口的吃着早膳,还专抢浦玉筷子上的食物。
不知浦玉是懒得搭理还是抢不过,修云澈抢他便放,几个回合下来修云澈自觉没趣,乖乖的吃着早膳。
用完早膳,修云澈看了眼不住地拉扯衣衫的浦玉,瘪瘪嘴:“南竺,让人给这木头烧桶热水,这个呆木头出了汗不洗澡会难受!”
虽然跟浦玉很少呆在一起,但是修云澈还是将浦玉的一些小习惯铭记在心,很多时候浦玉只说一个词或者一个字,修云澈就能立即明白浦玉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应该就是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吧!你了解我的同时,我也很了解你。
南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点头。
用完膳浦玉又开始蹲下地上整理着刚才没弄完的草药,修云澈就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
房间里又恢复了沉默,悄无声息,只有摆弄草药发出的‘簌簌’声。许久,见地上的药草都整理好了,才缓缓道:“浦玉,你有可以一票干翻一群人的毒药吗?”
浦玉愣了愣,冷冷道:“谁?”
修云澈趴在桌上,手里把玩着空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此行不是剿匪嘛!当然用在那些匪徒身上啦!”
浦玉听完回到内室,里面传来‘噗啦,噗啦’找东西的声音,没一会儿,浦玉拿着一小陶罐放到修云澈面前。
依旧是冰凉的声音:“燃烟,迷晕,活捉!”
修云澈拿过陶罐,皱眉复述着浦玉的话:“燃烟,迷晕,活捉?这是迷药啊!”
修云澈想了想道:“诶,浦玉,燃烟这个不太稳妥吧,要是风向改变或者没算准,那估计干翻的就是我们自己诶!”那不成了有史以来最笨的杀手团了吗?这药怎么看着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风险呢?
“诶,浦玉,有没有比这更稳妥的?”
,,,,,
见浦玉又沉默了,修云澈知道是没有了,叹口气指着浦玉道:“哎,好吧!我要是不小心自杀了,你得陪葬啊!”
修云澈拿着陶罐走到门口,浦玉那冰冷的声音响起:“带上我,好收尸!”
修云澈一个酿跄,就不能盼自己点好啊!要不是南竺拦着,手里的陶罐已经飞向屋里的浦玉了!
“南竺,你说这木头留着有何用?一天气本公主千百回,你说他这嘴怎么长的啊?有毒,剧毒!怎么就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呢?”
一路上修云澈都在跟南竺吐槽浦玉,南竺心里苦闷啊,正所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公主,玉公子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说话难听点,但是也是真心为公主着想的!”
“本公主知道,算了,你去安排些人吧,通知浦玉,今夜行动,让他看看时辰。对了,他不会骑马,看看能不能给他找辆车!”
浦玉的想法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会预测风向,他去的话被自杀的风险就降低了不少!就是这张嘴啊,怎么这么毒呢,简直比毒药还毒,这以后怎么找姑娘啊!如今自己也算是他惟一的亲人,这终身大事自己作为上级以及家人总得为他好好考虑才是,总不能让他真的孤单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