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修缮完成,黎辰温正式以四王爷的身份搬进王府,前去祝贺的大臣全部被他拒之门外,却让人来七王府要礼物。
真的是打破了修云澈的三观,第一次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关键是这小厮,竟然站在院中悠闲的赏花戏蝶,摆明了一副‘你不给礼物我不走’的架势,没有黎辰温的授意,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啊!
从寺庙回来,黎辰星就赖在澈园不走了,说什么换了地方养伤不吉利。
无语!
看着急匆匆跑来的管家,忙问:“王爷,怎么说?”
“王爷让王妃看着办!”
“啊?”这不等于没问嘛!想了想:“管家,你去厨房拿两颗白菜!”
管家有些迟疑:“王妃?这?”
修云澈知道管家的心思,挥挥手:“拿便是了,要来的礼物不论贵重都是香的!”再说了,那老皇帝一回皇宫就赏赐了四王府那么多好东西,他啥也不会缺的。
就是想不通,黎辰温哪根筋搭错了,拒绝了所有大臣送到府门口的礼物,却派人来七王府没脸没皮的要。
有病!
“公主,三皇子醒了。”
“嗯,好!”
修云澈放下手里的书卷:“清夏,走!”
“好!”
清夏的声音微微颤抖,不过修云澈完全没有注意到。
春宵楼里,南城小心翼翼的为床上坐着的男人换衣衫:“三皇子,可有何不适?”
浦玉默默的坐在桌边捣药,似乎房间只有他一人。
“南城,辛苦你了!阿澈,什么时候过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担忧的声音:“皇兄,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疼痛的地方?你可别掖着不说哦!”
“澈儿,皇兄伤了你!”男人一看到修云澈,立马起身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满脸的愧疚和自责。
修云澈仰着脑袋,紧皱眉头:“皇兄,之前有意识?”
“有,皇兄做的任何事都在脑袋里,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男人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心不禁抽疼。
屠百姓,杀忠臣,甚至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血脉亲人,,,,每做的一件事都在脑子里清楚的回荡。
修云澈将男人扶着坐下,才缓缓开口:“皇兄,是怎么落到西疆人手里的?”
这件事在自己心里盘旋了很久,怎么都想不明白,武艺高强的皇兄怎会轻易做了别人的傀儡?
“有人拿着阿澈的玉佩找到我,说你受了伤,在边境一户农家养伤,让我去接你。那玉佩你从不离身,因为心急也就没多做思考便孤身去了,不曾想竟着了别人的道。”
修云澈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个玉佩是三皇兄送自己的生日礼物,从来没有离过身,唯一一次离身是被自己赌气扔了,回头再去找,竟怎么也没找到,玉佩丢了没几天,三哥就失踪了。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任性造成的,是自己的任性让三哥受了那么多苦,让南修陷入和亲的局面,也是任性让自己远嫁辰桑,,,,,
突然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男人见突然泪如雨下的修云澈,慌忙将人圈进怀里安慰:“好了,阿澈乖,三哥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哭了,好吗?”
男人以为修云澈哭是因为心疼自己,却不知修云澈哭是因为自责和愧疚。
“修胤容,对不起!”
如今,除了对不起,自己好像没有其他可以说的了,任性丢玉佩的事真的难以说出口,只能憋在心里,也只能让它沉没在心里。
不仅男人满脸诧异,就连一旁的清夏也有些惊讶,印象中公主很少叫三皇子的名字。
“阿澈,别道歉,保护妹妹是哥哥的职责,若是你真的出了事,哥哥一辈子也无法心安的!父皇也说过,他除了我们兄妹三,没有其他子嗣,所以做哥哥的一定要保护妹妹。”
修胤容轻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像个慈祥的老父亲安慰女儿。
一旁的清夏看到修胤容突然额间大汗淋淋,且面色苍白,焦急的想要出声询问,却被修胤容摇头制止了。
清夏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三皇子,你面色惨白,是不是不舒服?”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修胤容的眼神警告,清夏自知越了规矩,但一点也不后悔,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罚的准备。
修云澈听到清夏的询问,赶紧从怀中出来,果然看到惨白的面色,起身朝着浦玉惊呼:“浦玉,浦玉,快看看我皇兄。”
浦玉却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盅虫醒了!”
“啊?醒了?”那是不是三皇兄又要陷入傀儡状态了?
浦玉似乎知道修云澈心中所想,冷冷的甩了一句:“会被毒晕的!”
“诶?毒晕?你是说盅虫会被毒晕?还是皇兄被毒晕?”
有时候真恨浦玉这惜字如金的破习惯,每次都需要自己费尽的去理解其中意思。
还想问个明白,趴在桌上的修胤容无力的说道:“阿澈,无事,那虫醒不了一会儿,就会被毒晕的,不碍事!”
清夏拿起一旁的手帕,不停地为修胤容擦去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满眼的心疼。
修云澈也注意到了清夏的异常,不过也没说什么,扶着修胤容到床上休息:“清夏,你留下来照顾三皇兄。”
说完,拉着正缓慢磨药的浦玉匆匆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