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穿过喧闹的青岛闹市区,我却无心沉醉在这片灯红酒绿。十分钟后,面前猛的出现了一片大海,由于夜色的渲染,大海看的并不是很真切,海的那头卷起浪花,泛着银光,在这迷蒙的夜晚闪烁着。大海它并不孤单,海的上空已经升起了一轮明月,但却暗淡无光,撒下的光辉也被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海面吸收了。这样的夜容易让人醉,这样的夜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在我第十六次询问司机到了没有之后,的士才缓缓的停靠在了石老人边的大道上。我付了车费后,慌忙的下车,朝着石老人沙滩奔跑过去。
由于冬夜的原因,这个时分到石老人来玩的人已经没有了,放眼望去,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呼呼的海风夹带着海浪声,拍打着节奏。
“莫北,莫北!”我吼了一声,但很快就消散在了这片夜色之中。
我望了望四周,心更凉了,我还是来迟了,莫北已经不见了,她有可能已经坠入了这茫茫大海,与天同生。
我有些不甘心,我奔跑在海岸线上,吼叫着莫北的名字,可是这无情的海风却吞噬了我的声音。
有时候你会觉得当你用尽全力,抛开一切束缚,奔向终点的时候,猛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最基本的安慰都没有了,你回首,满地的心碎,却在也拼凑不起来,人,连心都没有了,该怎么办?
我跪在地上,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这沙的原因,润红了我的眼,我伸出手,擦了擦,却愈发的痛了。
这时候我站了起来,猛的前方海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准确的说是倩影,海风将她的头发吹拂起来,在这迷蒙的夜晚显得更加诡异。她就这样站在那里,像时光中风化了的石头,她又在等谁?她慢慢的伸出了双手,开始放进了海水里面。
我像疯了一样站了起来,又笑又哭。“莫北,这肯定是莫北。”我自我安慰道,朝着莫北就扑了过去,
在我扑在莫北身上的一瞬间,我们两人同时摔在了海水中,瞬间口中充满了咸咸的味道,还夹带着泥沙。
我和莫北在水中相继喝了好几口水,我猛的一把抱住了莫北的腰,就开始往岸上拽。
莫北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望了了我,明显的很吃惊。接着我就听见了“啪”的一声响,莫北一耳光打在了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强拖着莫北往岸上走:“莫北,你听我说,生命曾可贵,生命价更高。伟大的耶稣赐予了你生命,你可不能这么践踏,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身上千千万万个细胞着想,它们可都是为了你活着,你这样做,是对它们不负责。”
莫北还在继续挣扎:“顾南,你有病啊,放开我。”
“我不放!我死都不放。”我咬了咬牙又加大了力气吼道。还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在迟一点点,莫北就真的跳海了,葬身鱼腹之中。
莫北狠狠地瞪着我,也不反抗了,我也不管她的,反正救起来了再说。
在我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我终于将莫北拖拉上了沙滩,莫北坐在沙滩上依旧狠狠的瞪着我。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内心安宁多了:“莫北,能不能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莫北瞅着我,一脸说不出来的味道,接着猛的站了起来,朝着海里面又冲了过去,我赶紧起身一把拉住了她:“我滴姑奶奶,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咱们只有一条命。你丫又不是九尾狐。”
莫北暂停住了脚步,也不回头,我就这样拉着她的手臂,这时候的月色不知为何亮了起来,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的披在莫北的身上,她,就像童话里的公主。
莫北转过头看着我好一会儿:“顾南,你丫是不是真有病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跳海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莫北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喝醉酒了,然后到海边走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你打了电话,我更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手机还掉下去了。我不是在跳海,我是在捞手机,你看见过跳海的还把鞋子脱了去跳海吗?大笨蛋。”莫北说完气呼呼的朝着刚才站的位置又过去了。
我在沙滩上站着,望着莫北的背影,真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就因为莫北的电话打不通,仅此这一个原因,我疯了似的从武汉跑到青岛,我到底是怎么了。
莫北还是在刚才的那个地方,双手不时的在水里面摸索着。海水近乎零度,冰冷的很,我赶紧冲了过去:“莫北,我帮你找吧,你上去休息一会儿,你脚不冷?”
莫北没有回话,还是自顾自的在海水里面摸索着。
“莫北,不就一个手机么,有必要这样,以你这包租婆身份再去买一个得了。”
“那里面满满的全是回忆,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莫北猛的朝我吼道。
我瞅着莫北,呼啸的海风呜呜作响,心里却一阵阵疼,这些难道我不懂?
我一把拽着了莫北:“别他妈找了,在找下去非得冻死。”
“不关你的事情,你别管我。”莫北再次吼道。
“我他妈有病从武汉跑到这里来,我怕你寻死,我怕你出事,我他妈来了你还给我一耳光,你现在还吼我?莫北,你还有良心没?”我彻底的怒了,指着莫北一顿吼道。
“我让你来的?别自作多情好么。”莫北的一句话像刀子,还是寒冬腊月的刀子。彻底的划开了我的心脏。
我瞅着莫北:“得,你就继续找,迟早冻死你。”我吼了一句气冲冲的转身就开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