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眠的询问，墨九渊沉默了，脑海中浮现出他初到北疆时经历的一切。
那人被人称为天生的军师，在北疆军中威望极高，而他只是一个刚刚能挥动长剑的少年。
今天看他还活着，墨九渊心情复杂。
见他迟迟不语，“若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墨九渊手指轻轻拂过凤眠的脸颊，“北疆王墨珩。”
“北疆王？”凤眠目露迷茫，记忆中根本找不到这个名字的踪迹。
“陛下是先帝的长子，墨珩是次子，他聪慧无双，善谋略，战场之上，他曾一个月三次挫败北冥国大军，杀敌十万，十六岁被封为北疆王，陛下登基为帝后，第一个除掉的人便是他。”
“你与他相识。”凤眠语气笃定。
“在北疆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送了我几本兵法。”墨九渊心情复杂。
他没有告诉凤眠，北冥国求和时，墨珩曾想过破坏，这也是两国议和后，他在北疆多留了三年的原因。
“这么说他不缺钱，我银子是不是要少了，早知道他的身份，我就该开口要十万两黄金，总得让他给我们点封口费。”凤眠一脸可惜。
今天做了两笔亏本的买卖。
第一是救了夏侯煦，夏侯煦一身暗伤，若她不出手医治，活不了几年，现在最少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
当然，前提是他没被杀。
第二便是墨珩了。
“眠眠若觉得亏了，我给你补上。”
凤眠一脸吃惊的看着墨九渊，“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墨九渊一脸温柔，“嗯，都是你的。”
“春樱，把锦盒给我。”
春樱立即从暗格中将锦盒拿出来递给凤眠。
凤眠直接示意墨九渊去接。
打开锦盒看着锦盒内婴儿拳头大小漆黑的果实，墨九渊想起了噬魂蛊解毒药方。
“莫非这就是乌灵参？”
“没错，没想到夏侯煦会直接当贺礼送给我。”星眸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一副求夸奖的模样继续道，“还好我果断把人情还了，不然夏侯煦还不知道要怎么敲诈我们。”
墨九渊心头一暖，原来是为了他。
“多谢眠眠。”
“比起道谢，我更喜欢实际点的，不如你将暗格中的匕首送给我。”
“眠眠不是说我的就是你的吗？”
“对哦。”看着他深邃又温柔的目光，凤眠有些恍惚。
一瞬间，他们好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可想到两人之间的交易，凤眠垂下了星眸。
“累了？”墨九渊没有察觉到凤眠的异常，以为她是累了。
“嗯。”
靠在他的胸膛，凤眠闭上了眼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她要矜持，感情之事，先开口的人容易输。
她虽没谈过恋爱，但也是经过21世纪信息轰炸的。
祁王府内。
祁王苏醒后，将凤清尧劈头盖脸臭骂一顿后才冷静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砸场子，自今天起，只怕整个天临国都觉得本王是个废物了。”祁王扬起手，巴掌最终还是没落到凤清尧的脸上。
凤清尧双目微垂，心中满是不屑，早知道祁王是个废物，他就不会让妹妹嫁给他了。
“王爷息怒，事情闹到这个地方，反而简单了。”
若非是为了妹妹，他真不愿意和祁王这个废物多费口舌。
当时给凤眠下毒的时候他就和祁王说了，将人杀了永绝后患，偏偏祁王这人虚伪得很，生怕自己手上沾染人命。
现在这么被动都是祁王的错。
祁王阴沉着双眸，“简单？”
“王爷可以借力打力，想要凤眠为王爷医治，由陛下出面便可，王爷，皇命不可违。”凤清尧建议道。
“是啊，本王怎么忘了。”
他是皇子。
凤眠这般诋毁他，伤的是皇家的颜面，父皇不会不管。
凤眠再厉害也抵不过皇权。
“来人，备车，本王要进宫。”
凤清尧目送祁王的马车离开，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今天送祁王回来，没想到会遇到这些糟心事。
“凤公子。”
见来人是四皇子墨鸿安，凤清尧立即上前行礼，“见过四殿下。”
“免礼。”墨鸿安看着神色有些疲倦的凤清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不下心头的关心，忍不住开口，“清月……三皇嫂现在可好些了，我听说三皇嫂中了蛊，正好我认识一个人善解蛊毒，可否……”
凤清尧恭敬地对墨鸿安行了个大礼，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小妹蛊毒已解，不劳四殿下费心，若四殿下真的关心小妹，还请远离小妹。”
墨鸿安被他的一番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摆手。
“凤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抱歉，我……”墨鸿安局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清月是他心头的仙子，他从未想过亵渎仙子半分。
只是看不得她受苦。
“如此就多谢殿下了，清尧告退。”
看着凤清尧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墨鸿安回头看着祁王府破败的大门，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都瞧不起他。
等着瞧。
凤眠，你欺负了清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正在翻阅毒经的凤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翻到毒经的最后一部分，九通神针术的最后写着心法。
“夫君，你帮我看看，这个要怎么修炼。”没错，凤眠不会修炼。
历代毒家传人都会修炼九通神针术，可习得上面心法的人屈指可数，根据历代笔记上所述，他们所习得心法甚至连入门级别都没达到。
墨九渊走到凤眠身后，看了一眼书上的心法。
“眠眠，等我一会儿。”说完便匆匆离开。
凤眠看着书上的文字陷入沉思，上面的字她都认识，连起来就看不懂了。
窗户边传来砰的巨响。
“什么人？”春樱闻声立即追出去，只从窗户外捡到一个纸团。
看过纸团后立即走进房间递给凤眠。
“王妃，请过目。”
凤眠接过纸团，上面写着：大礼，乐旬。
乐旬。
她终于想起来忘记什么事了，乐旬送她的大礼还没看。
“春樱，你先出去吧。”
“是。”
春樱离开后，凤眠立即从空间中将锦盒取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颗鲜红的果实，锦盒四周散发出几缕寒气，细看锦盒居然有两层，里面一层是上好的寒玉所制。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