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韶华的名字，墨九渊也觉得意外，他还以为凤眠会从王家入手呢？
“你怎么会选她？”
“韶华郡主身份尊贵，又是祁王的表妹，你不觉得表哥和表妹听着就很配吗？”
看着凤眠毫不掩饰自己恶趣的眼神，墨九渊宠溺的点了点头，“你高兴就好。”
凤眠意外他的反应，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不反对，说起来韶华郡主可是你侄女。”
“瑞亲王修道的地方距离龙泉行宫不远，你若动了韶华，这一次他或许会出面。”墨九渊想到出现在医馆后又失去踪迹的北疆王，以及正在道观修道的瑞亲王，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韶华是瑞亲王义女，景明帝登基后的第五年，瑞亲王将还在襁褓中的韶华带回王府交给心腹照料，自己连夜离京找了个道观修道，自此之后没踏入过京城一步。
韶华郡主被府中的一众人养成了高高在上没有半点心机的样子。
若说瑞亲王对府中情况半点不知，墨九渊不信。
或许正好可以借机看看，如今的瑞亲王是何模样。
“瑞亲王是个怎样的人？”凤眠问道。
墨九渊摇头，“我与他也只见过数次，他的性情我也不清楚。”
与此同时，墨鸿翼也回到了宫中，第一时间将发生的事情告知景明帝。
听完他的汇报，景明帝脸色大变。
“凤眠的医术真有那么厉害？”景明帝不信，心中却已动了杀念。
“父皇，儿臣觉得可以试着拉拢一下她，不如让左丞相出面试试看，您觉得如何？”墨鸿翼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左相府人人可欺的大小姐怎么会藏得这么深。
他嫉妒祁王的运气，先有凤眠，后有凤清月。
哪怕姜家势弱，不足以成为祁王的左膀右臂，可他身后还有一个几乎独占盛宠的姜贵妃。
他是太子，在亲事上却被祁王压了一头。
墨鸿翼有些后悔了，早知今日，他当初就该想办法娶了凤清月。
可一想到景明帝的态度，墨鸿翼又退缩了。
他是景明帝一手教出来的，自然知道景明帝骨子里有多凉薄，他不会留任何无法掌控的人在身边，包括他这个太子。
对上景明帝审视的目光，墨鸿翼立即出言解释，“父皇，儿臣知道左相与凤眠之间关系极差，可到底是血浓于水，左相对凤眠的一切真的一无所知吗？不知是不是儿臣多想，总忍不住怀疑……”
墨鸿翼的话意味深长，且点到即止，将所有的疑点都引到凤舜身上。
果然，见景明帝细想后蹙起眉头，墨鸿翼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着种子在景明帝心中慢慢发芽。
凤舜是景明帝的心腹又如何，一旦信任有了裂痕，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将自己吞噬。
不能为他所用，必除之。
“翼儿，此事需得好好想想，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医谷那边你多盯着些，至于凤眠，等她和医谷比试之后再说。”景明帝可没忘记和夏侯煦的交易，即便是要除掉凤眠，他也不能亲自动手。
“是，父皇。”
墨鸿翼离开后，景明帝阴沉的眸子冷到了极点。
在帝位上坐了这么多年，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孩子他还是知道些的。
心大了。
只怕再难收回去了。
“卓远，你对太子最近的变化怎么看？”
卓远低着头，心跳快了许多，“回陛下，近日朝中事务太多，殿下难免会多想，陛下无须介怀。”
听着卓远的夸奖，景明帝眉头轻蹙，“只是这样？”
“太子的性情陛下是了解的。”卓远一颗心抑制不住地狂跳。
景明帝有多重视太子他是知道的。
可他更清楚，相较于太子，景明帝更重视自己的帝位。
太子身体一直不好，医谷出现后又频繁与其接触，帝王心中难免会生出疑心。
“既然如此，你让人好好查查太子，免得有人误导了他，一国储君，当看清自己的位置。”景明帝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冷意。
“是，陛下。”
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卓远知道，风暴将至。
景明帝一旦起了疑心，有多难打消他的怀疑，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否则也不会在初登帝位时，连杀六个兄弟来巩固皇权。
深夜靖安王府。
睡梦中一缕清雅的梅香袭来，凤眠屏住呼吸，掀开幔帐，看着睡得沉沉的墨九渊，拿出一颗解毒丹喂他服下，待他睁开眼睛，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出什么事了。”
“有客人到访。”
两人无声交流着，凤眠穿好衣服，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走了出去。
院中一道黑影似乎已等候多时，脚步声走到身后，黑影回头，苍白如纸的脸色格外惹人注目。
“程禹？”凤眠试探道。
程禹点了点头，拱手向凤眠行了个大礼，“程禹深夜叨扰，还请王妃见谅。”
细听，整个靖安王府鸦雀无声。
“不愧是江南两道盐帮的大当家，迷幻散迎北风吹来，好大的手笔。”程禹用的迷幻散药材价格昂贵，几乎闻不到的梅花香更能让人放松警惕。
眼前情景倒让凤眠生出了几缕好奇，静安府有几人逃过了迷香。
“程禹一介书生，只不过学了些自保的本事而已，倒是王妃指点我的身份，着实令人意外。”程禹也没想到凤眠会单刀直入，道出他的身份。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程大当家会制毒，你深夜前来，莫非是让我救你儿子？”凤眠看着程禹苍白的脸色，他的身体似乎很糟糕。
程禹轻笑摇头，“他是王家的外孙，与我何干，不过我对王妃信中所说的交易很感兴趣。”程禹说着看向凤眠身后的暗处，“靖安王若也有兴趣，不如出来大家好好谈一谈。”
听到程禹的话，凤眠下意识看向他头顶，总觉得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