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客男人怔了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睨了男人一眼，不满地开口。
男人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他有洁癖。”
仅仅四个字，让赌客男人有点尴尬，讪讪一笑转身不再说话了。
刚刚战洛覃还能欺骗一下自己，如今这话一出，便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他有洁癖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就算是知道，也不会专门帮他说。
只有那个人，才会这般。
他脑海里空白了几秒钟，才慢慢缓过神来，转过身抬眸看了过去。
亦如初见般的五官，熟悉中夹杂着几分陌生。
他更成熟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但依旧清风朗月，眼瞳里也依旧是他看不懂的深沉。
这么多年，他也从未读懂过。
“好久不见，小覃。”
男人看向他微微一笑，淡漠中有一种疏离，好似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
战洛覃甚至觉得喉咙都有点干涩，半晌才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好久不见，栩哥。”
是啊，那么多年了，真是太久太久了。
没见到的时候，一直很是想念，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对他还有着挂念。
可见到了以后，他只觉得有点怅然若失。
那些美好，总归是消散在了风中。
他们都变了。
时间让他们变得太多了。
而栩哥，赫然就是阎清茗手底下的第一把手阎慕栩。
阎慕栩一早就知道战穆尧身边的特助是洛覃，甚至于有些事情他知道，但洛覃并不知道。
作为阎清茗手底下的第一把交椅，他手上的信息和资料实在是太多了。
他可以说，关于洛覃的事情，他都知晓。
本以为不会这么快见面，可没想到还是见面了。
想来，阎主和战爷也已经见上面了。
只是，他以前一直是看的各种他的动态和资料，面对面再次相见，其实还是第一次。
他深邃幽冷的眼瞳定格在战洛覃的脸上，倏尔唇角弯了弯。
“没想到这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战洛覃缓过神来，心头都忍不住一紧，沉声道：“是啊，时间太长了，栩哥这些年还好吗？”
他不敢一直盯着慕栩，生怕被他发现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
“还好，你呢？小覃。”
阎慕栩眸底都升起了几分笑意，嗓音清冷又淡然。
“我也还好。”
被他一直盯着，战洛覃竟感觉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堪堪回复了一句以后，又看向赌桌的位置，沉声道：“别忘了，一千万，我赌茗丝小姐获胜。”
其实话刚刚就已经说过了，赌桌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在记录了。
他大可不必再说第二遍。
但他，实在是……
阎慕栩眸色深沉了几分，唇角依旧漾起一丝笑意，就是笑意有些许冷。
他没有再说话，反而转身离开了。
等到战洛覃转头的时候，就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神情夹杂着几分茫然，眼睛穿梭在人群之中寻找，可始终没有再找到那个让他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