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害怕,为何还要这么早回来,我不是吩咐你等我回来之后再回来吗?”
马超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他与小兰年纪相仿,小兰也只是比他大了几岁而已。
平日他们相处十分随和,有时候更像是姐弟,小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对他无微不至,
马超也十分感激,甚至对她有了一些依赖感,可今日他说话出奇地凶恶,小兰被他吓到了。
“少将军,奴婢不知道要去哪里,而且太阳快要快下山了,我想着早点回来做饭,这样少将军一回来就能吃饭了。”
小兰越说越委屈,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流下,沿着雪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马超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冲,回想起荀攸的叮嘱,他要假装不知道小兰被人收买,否则那些刺客可能不会再行动。
他平复一下心情,说道:“实在抱歉,我担心那些刺客会回来报仇,所以刚才说话急了点,还请原谅。”
“这不关少将军的事,是我没有听从你的吩咐提前回来,让你担心了。”小兰擦拭脸上的眼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马超看着她的微笑,内心隐隐作痛。
小兰是个可怜人,她家境贫寒,在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月前她家里实在揭不起锅,她的爹娘不得不把她与妹妹一起卖了。
小兰恰好被王越看中,买回来给马超当婢女。
马超同情小兰的身世,但此时他已经无法再信任她。
半个时辰后,小兰弄好一桌饭菜,她与马超坐下来一起吃。
此时外面阴雨绵绵,寒风阵阵。
席间,马超与小兰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格外安静,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不知如何开口。
雨水沿着屋檐往下滴落,在地上掀起一圈圈涟漪。
淅沥沥的雨声使人心头平静,也打破了屋内尴尬而又沉默的气氛。
二人吃了一会,最终还是小兰先开口:“少将军,今日进宫后可见到陛下?”
“见到了。”马超简单回复一句,然后不再说话,他心里对小兰有了芥蒂。
负面情绪对他这种年纪的少年来说根本无法掩饰,这怪不了他,也不应该怪他,他已经尽力掩饰了。
小兰以为马超还在生自己的气,她内心有点难受,不过还是说道:“能见到陛下就好,陛下他一定会派士兵保护你,还会帮你找出真凶。”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关心马超,为马超着想,可马超内心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甚至还有一股恶寒。
“今日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干嘛?”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小兰行踪,想从她嘴里问出线索。
小兰刚夹起的一个肉块瞬间停在空中,她抬头看了马超一眼:“今天我在市集四处闲逛,买了一些菜就回来了。”
马超点头“哦”了一句,他没能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一点线索,小兰的回答毫无破绽,这让他有些失望,不过他没有放弃,继续追问:“近来你没有见过一些面生的人?”
“面生的人?这里人烟稀少,除了本地百姓很少有外人来。”小兰摇了摇头,继续扒碗里的饭菜,随后问道:“少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最近不大太平,那些刺客可能还会派人前来,若是碰到面生之人,你最好避开他们,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最后那几个字,马超特意加重了语气,生怕小兰听不懂一样。
小兰终于意识到马超是话里有话,她内心突然紧张起来,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向马超。
但马超十分平静,他自顾自地吃饭,也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二人很快饱餐一顿,马超刚放下碗筷,小兰站起来说道:“,我还煮了一锅番薯糖水,我去给你舀一碗。”
小兰拿着马超和自己的碗走进后厨,不一会又拿着两碗糖水出来,她把糖水放到桌上。
马超拿起自己的碗,水蒸气不断扑在他的脸上,他对着碗里吹了一口气,轻轻地尝了一口。
“今儿天气寒冷,多喝点暖暖身子。”小兰也捧起糖水喝了起来。
马超一连喝了几口,糖水下肚后身体果然暖和许多,他舔了舔舌头,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劲。
“小兰,你往日也煮过不少糖水,这番薯糖水还是第一次见,这味道有些怪……”
马超话尚未说完,他忽然感觉眼神迷离,意识越来越迷糊,手上的碗再也抓不稳,哐当一声掉落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何会突然如此之困?”马超再也坐不住了,他不得不用手扶着墙壁,因为年纪太小,他还不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
“少将军,你应该是困了,我扶你上床。”小兰放下手中糖水,走去扶马超上床。
来到床边时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床上,可他在临闭眼前看到小兰满脸泪水,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
“少将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害你的,但我不得不这样做,不然我妹妹会被……呜呜呜……”小兰看着昏迷不醒的马超,她突然哭了起来。
夜里,四周逐渐昏暗,屋内还亮着一丝烛光,摇摆不定的烛火闪烁着小兰的身影。
小兰跪坐在席子上,身体无力地依靠在桌边,她有气无力地看着床上的马超,苍白的脸色诉说着心中的凌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院子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但小兰连看都没看一眼,她的眼睛始终落在马超的身上。
不一会,房门被人打开,外面走进来三个黑衣人,他们的装扮与上次刺杀马超的人一模一样。
“小兰,得手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小兰没有搭话,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向床上的马超。
“哈哈哈哈,没想到还真让你得手了,算你有点用,兄弟们跟我一起绑人!”几个黑衣人走到床边,开始动手把马超捆绑起来。
小兰看着马超被人绑住,她心情复杂,眼眶再次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