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爱卿无须多言,朕此次前来就是给你道歉的,不过在这道歉前朕还有一事要提。”
“不知陛下要提何事?”袁逢疑惑道,他突然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刘辩的性格岂会轻易屈服。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袁司空膝下可是有两位公子,一人名叫袁绍,另一人名叫袁术,朕记得他们都曾在朝中为官,如今为何不见他们了?”刘辩故意问道。
袁逢听到刘辩突然提起自己儿子,他当场脸色微变:“陛下有所不知,臣的两个儿子已经回汝南探亲,所以不在洛阳。”
“探亲?他们探亲还真久,朕若没有记错,他们应该走了快有半年了,为何还不回来?”刘辩继续追问。
“或许家中有事耽误了,又或者他们途中出现什么意外,故此迟迟未能归来。”
“呵,袁司空,你身为人父,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吗,即使他们被事情耽误,也总得给你书信一封吧。”
“呃……这……”袁逢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刘辩接着说道:“若朕猜测不错,他们是畏罪潜逃,不敢回洛阳!”
此言一出,吓得袁逢当场跪下:“我袁家对大汉忠心耿耿,对陛下忠心耿耿,袁绍与袁术更没犯罪,何谈畏罪潜逃,还请陛下莫要冤枉他们。”
“哼,朕可没有冤枉他们,他们做过什么事,你这个当爹的可是清楚得很!”
“臣不清楚,还请陛下告知。”袁逢嘴上应付,脑子里不断思索,在他印象中袁绍和袁术应该没干过什么得罪刘辩的事。
“你不知道,那你呢?”刘辩目光看向旁边的袁隗。
袁隗当下一愣,回道:“回陛下,老臣也不知。”
“哼,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就由朕来告诉你们!”
于是刘辩将袁绍和袁术如何放董卓进城,让董卓祸害百姓的事说出来。
袁逢听完后,他才想起来这回事,当时袁绍和袁术的确有向他汇报,后来因为董卓攻城,他就将两个儿子送回汝南了,随之也忘了此事,现在刘辩再次提起,他这才回想起来。
“如今你们也知道袁绍和袁术是怎么害了洛阳百姓,要不是他们董卓也进不了城,如此大错,朕一定要追究到底!”刘辩越说声音越大,此事他誓不罢休。
袁逢想了一下,回道:“陛下放心,等他们回来后,臣一定将他们亲手交给陛下,让陛下好好出口恶气!”
他心想自己即将离开洛阳,前往汝南,他现在可以先敷衍刘辩,等他走后刘辩再想追究也找不到人。
但刘辩一眼就看出袁逢想一拖再拖,他不满道:“袁司空,你好歹也是当朝司空,身居高位,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子不教父之过,他们二人犯下的罪,你这个当爹的也有很大责任。”
“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原谅。”
“你该不会觉得一句原谅朕就会放过你吧?”刘辩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股杀气弥漫在身边。
袁逢和袁隗都感受到刘辩身上的杀气,他们万万没想到刘辩竟然对自己动了杀心。
袁逢细想,他不觉得刘辩真要杀了他们,毕竟他们袁家在洛阳还有上千人的私兵,如果刘辩真要对付他们,肯定不是单枪匹马,而是带着士兵前来。
“陛下说得极对,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臣的两个儿子犯下大错,皆因我没有好好管教,臣也没有脸面继续在朝上为官,今日臣便辞退身上职务,只愿当一平民百姓,替我那两个不孝之子恕罪,还请陛下答应!”
袁逢此言一出,不仅袁隗震惊,就连刘辩也同样如此。
刘辩原本只是想借此事施压袁隗,强迫对方放弃让他道歉,但事情竟然没有往他想象中的方向发展,袁逢竟然被他吓得直接辞官,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刘辩还是小瞧了自己的能耐,自从穿越过来后,他一直在施展手段,先是控制洛阳兵马,而后又击退董卓,招安马腾韩遂,整顿朝廷内政,派遣诸侯出征西凉抓拿董卓。
这一连串的手段,已经证明他的实力和魄力,他在群臣心中不再是个无知懵懂的少年皇帝,而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新皇。
再加上他不久前在百官面前辞了袁隗的官,连当朝太傅,自己的老师都敢动,还有谁他不敢动的,所以朝中大臣都对他有了畏惧感。
即使是袁逢和袁隗,现在也对刘辩十分忌惮,故此他这次前来施压,袁逢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干脆辞官回家,以此平息刘辩的不满与怒火。
刘辩愣住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袁司空果真有魄力,既然你愿辞官替两个儿子恕罪,那朕准了!”
“多谢陛下,陛下万恩,臣不胜感激。”袁逢跪下叩拜,虽然自己吃了大亏,但他还是得感激刘辩,这种委屈只有他自己内心知道。
刘辩又将目光看向袁隗:“袁隗,太后有命让朕来给你道歉,你觉得朕这道歉还有必要吗?”
“陛下又没有做错事,何须道歉。”此时袁隗哪里还敢让刘辩道歉。
“如此甚好,若是太后问起来,你应该如何回答?”
“臣会说陛下已经道歉,让太后不要再计较此事。”袁隗十分上道,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得罪刘辩,否则不知道刘辩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
“很好,二位都是聪明人,你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朕今天要说的事都说完了,就先回去了。”刘辩说完,也不再多留,告辞离去。
等刘辩走后,二袁这才松一口气,袁隗责怪道:“三哥,刚才你为何要辞官,如此一来,我们袁家在朝上的势力会大大削弱。”
“哼,你觉得我愿意辞官吗,不过如此也好,反倒是让我们有理由返回汝南了,如今陛下越来越强势,留下来我们的势力只会不断被削弱,与其这样,不如早点离去。”
袁逢辞官并非完全被动,他也是为了离开洛阳而找借口,现在没有官职在身,反而更方便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