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两眼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他又出来帮夏侯惇说话:“陛下,夏侯惇征战沙场是一把好手,但说到出谋划策,计定天下,他还是稍差一筹,还请陛下见谅。”
“不要紧,夏侯惇虽没想出对策,但他起码老实,朕最喜欢老实人了。”刘辩又挥了挥手,让夏侯惇退回去。
刘辩不计较,但不代表曹操不担心,刘辩让他举荐几个人才,他信心满满带着曹仁五人前来,结果刘辩才问了一个问题,就直接把这五人给难倒。
曹洪和夏侯惇的表现更是灾难,一个胡乱回答,一个干脆说不知道,这弄得曹操很是尴尬,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将这五人举荐给刘辩。
这几人里,曹仁年纪最大,也最为稳重,他眼见曹洪和夏侯惇接连回答不上,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出手了,否则会让他们十分难堪。
“陛下,我已想到答案,但不知说得是否对,若是不对,还请陛下指正。”曹仁抱拳道。
“但说无妨。”刘辩对曹仁还是有较高期待。
“汉室式微,既有天灾,也有人祸,近年来旱灾水灾,瘟疫不断,导致粮食收成大减,病死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数年前又有黄巾造反,导致朝廷失威,故此大汉才会逐渐衰落。”
“陛下若想要重振大汉威风,务必加紧治灾,派人指导耕作,保证粮食收成,百姓的温饱得到解决,他们才会爱戴陛下,拥护朝廷。”
“对付乱臣逆贼,陛下切勿不可任由其发展,必须派兵镇压,若愿意接受招安者,可以收归朝廷,将损失减至最低,若是冥顽不灵者,则要坚决铲除,以绝后患。”
曹仁的这一番说辞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错漏,但也没有令人惊艳的地方。
不过相对于夏侯惇和曹洪而言,他的表现已经算好了。
刘辩也知道这几人都是武将,对于治国方面,他们不会有太多独到见解,曹仁能说成这样已经非常不易。
曹操在旁边听完后,他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曹仁的表现虽然算不上突出,但起码暂时化解了他们的难堪。
“曹仁说得颇为有理,夏侯渊,曹纯,你们可否有自己的见解?”刘辩目光看向那二人。
夏侯渊也说出自己想法,他说的与曹仁大同小异,中规中矩,没有突出之处。
最后轮到曹纯,他却迟迟不语,脸有犹豫之色。
“曹纯,难道你还没想到如何回答吗?”刘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回陛下,臣早有见解,可说出来势必得罪陛下,故此臣不敢开口。”
“但说无妨,若说错了朕不怪你。”刘辩知道曹纯要说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反而更感兴趣。
“大汉式微,其错不在旱灾水灾,不在瘟疫饥饿,更不在乱臣逆贼,而是在于先帝。”曹纯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众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他们心想曹纯莫非疯了,竟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这种话。
曹操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刘辩真要追究,他们六个人都要人头落地,他知道曹纯既有胆色,又有才学,可没想到他的胆子如此之大,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而且还是当着刘辩的面说。
不过出乎众人所料,刘辩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他反而十分冷静问道:“曹纯何出此言,把责任怪到先帝的头上?”
“天灾人祸那不过是表象,大汉真正的病因在其内,先帝在世时,外戚与宦官只顾争权夺利,丝毫不顾天下百姓死活。”
“十常侍横行乡里,霍乱百姓,大将军何进作威作福,把持朝政,先帝不知民间百姓疾苦,这也导致万民民不聊生,食不果腹。”
“若先帝有所作为,整治内政,责罚权臣,清除宦官,即使再多的天灾,百姓也不会水深火热,故臣认为错理应在先帝,陛下若觉得臣说错,还请陛下责罚!”
说到最后,曹纯已经跪下认罪,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一番话必定会得罪刘辩。
其他人都替曹纯焦急,曹操带头跪下:“陛下,曹纯年纪尚轻,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责怪先帝,还请陛下削他官职,将他贬为平民,日后不得再入朝为官!”
曹操这样做其实是在救曹纯,他不这样说,说不定刘辩会砍下曹纯的脑袋,到时候连命都没了。
曹仁等人也纷纷跪下,恳求刘辩能够饶恕曹纯。
“哈哈哈哈哈!”刘辩突然大笑,众人看得莫名其妙,本该应该生气的他为何突然发笑,莫非是把自己给气笑了?
曹操谨慎问道:“陛下何故发笑?”
“朕开心。”
“开心?这是为何……”众人一脸懵逼,难道自己的父亲被骂,也能让刘辩开心吗?
“历来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朝中大臣何其之多,大部分皆是拍马溜须,阿谀奉承之辈,能够敢于说出真话之人,少之又少,今日曹纯能够大胆说出先帝的错,朕很是欣赏!”
刘辩不仅没有责怪曹纯,还反而大加赞赏。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曹纯的小命起码是保住了。
曹纯颇为激动道:“陛下赞成臣所言?”
“朕何须骗你,大汉衰落错在于先帝故此朕继位后,便做了先帝不敢做的事,正所谓不破不立,朕必须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方能拯救这日薄西山的大汉,否则这江山早晚败在朕手中,朕可不想当亡国之君!”
刘辩一番话语,尽显雄心壮志。
曹仁等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够说出来的话,他们对这少年皇帝越发敬佩。
“陛下所言极是,我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重振大汉!”
曹仁,曹洪,曹纯,夏侯惇,夏侯渊五人跪下,表示愿意追随刘辩。
“哈哈哈哈哈,有诸位相助,大汉何愁不兴,都起来吧。”刘辩大手一挥,让众人起身。
“多谢陛下!”曹仁等人纷纷起来,内心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