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又是一声巨响。
门边的瓷砖噼里啪啦往下掉。
楚歌吓得哆嗦了一下,大喊道,
(叶南屿,你tm别吐了,赶紧把我弄上去先。)
叶南屿吐的脸色微白,额间冒出冷汗,他咬牙切齿道:“楚歌,我真是前世欠你的了。”
他想把手里的腐烂手臂丢掉,可最后还是咬牙用绳子把楚歌的手臂绑在了身后,要知道,这对于洁癖的他有多难。
他跳下了通风管道,大长腿轻松落地。
“我先抱你上去。”叶南屿说道。
(快点,快点。)楚歌催促道。
叶南屿微弯腰,两手掐住楚歌的细腰想把她送上去。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腰牢不牢固,受不受的住。”
他可不想等一下看到她变成两截,肠子心肝落一地。
(以前在床上随意摆弄,也没见你怜惜过。)楚歌吐槽道。
叶南屿脸上表情一僵,小声嘟囔道:“以前的你身娇体软易推倒,现在的你身脆体烂易散架,能一样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南屿双臂完美肌肉线条鼓起,掐着楚歌的腰把她举起。
楚歌用单臂艰难的爬进了管道。
就在这时,“嘭…”门倒了,食人鸦蜂拥而进。
楚歌着急喊道,(叶南屿,快点上来。)
她可不想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储备粮被一群烦人的乌鸦吃了。
叶南屿一挥手,一道雷电鞭甩出去,把最前面的食人鸦们打飞。
争取了一点时间,他身手敏捷的爬上了通风管道。
盖子关上,夹死了几只食人鸦,更多的食人鸦撞到了通风管道铁盖上。
叶南屿抽出一把匕首,卡住铁盖,确保食人鸦在他们离开前撞不开。
“顺着管道爬。”叶南屿对楚歌说道。
楚歌点头,爬在前面,叶南屿跟在后面。
管道里安静异常,只有两人爬行的声音。
没爬多久,前面的楚歌停了下来,“怎么了?”叶南屿问道。
楚歌看着手臂上的腐肉蹭的快要没了,心疼极了。
(我不爬了,我的肉肉都快爬没了。)
叶南屿脸色铁青,咬牙道:“就你那些腐肉,不要也罢。”
(我才不要,没有肉肉,丑死了。)
叶南屿深吸了几口气,迟早要给她气死。
“你爬不爬。”
(不爬。)楚歌倔强道。
“行,你不爬就留在这里,等食人鸦来吃你。”叶南屿爬过她,把她甩在身后。
他爬出了一段距离,见楚歌真的没跟上来,低骂一声:“这女人无药可救了。”
楚歌正悠哉的躺在管道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上来。”
楚歌见叶南屿不知什么时候退回来了,此时一脸铁青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
她嘴角微勾了一下,动作麻利的趴上他的宽大后背。
“没有下次。”
叶南屿狠戾说完,驮着她任劳任怨的往前爬去。
楚歌像个树懒一样,身心放松的趴在他背上,冰冷的脸颊贴着他的温热脖颈。
鼻腔里满是他身上那股冷冽香气。
如此亲密,宛如他们以前的日日夜夜。
(叶南屿,你为什么重新回来容城?)楚歌在心里问他。
叶南屿停顿了一下,随后驮着她继续往前,并没有回答她。
(你是不是发现无论过去几年,依旧忘不了我这个前女友,所以特地回来找我。)楚歌调侃道。
叶南屿讥讽道:“楚歌,几年没见,别的没长进,你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楚歌“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然。
“别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楚歌笑容凝固,叶南屿这死小孩越来越没礼貌了。
“我可是听见了。”叶南屿轻飘飘一句。
楚歌当即闭上眼睛在他背上装死。
叶南屿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驮着大小姐爬管道。
几分钟后,终于爬到了出口,两人不动声色的离开了酒吧。
至于酒吧里,食人鸦和丧尸究竟是哪方胜出,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
回到酒店里,叶南屿解下楚歌的断臂,放也不是,扔也不是。
“这个…要不…不要了,明天我去找个最好的假肢给你装上,保证好过你这腐烂的手。”
(假肢要装你装,我才不装。)楚歌上前夺过断臂,爱惜的抱住它。
(它已经跟我二十多年了,我绝不会抛弃它的。)
yue…
楚歌干呕了一下,嫌弃的在衣角偷偷擦了擦粘上腐肉的手。
叶南屿:!!
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这就是她说的不抛弃?
看到楚歌掏出针线,直接简单粗暴的缝合断臂。
叶南屿目瞪口呆,“你在干什么?”
(没眼睛吗?不会看啊!)
“你这样缝起来有什么用,神经都断了,缝起来也是废手一只。”
(这有什么,我那次头断了我都捡起来缝好了,这不现在还好好的。)
楚歌给叶南屿表演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头,惊悚又恐怖。
叶南屿被楚歌的骚操作吓的心颤了一下,要是胆小的人可能早就吓晕过去了。
(酷吧。)楚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叶南屿实在辣眼睛没眼看,“我去洗澡。”
(你晚上不是洗过了吗?)
“脏了。”叶南屿简洁两字,走进了浴室。
(洁癖怪。)楚歌心里嘀咕道。
……
等叶南屿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楚歌也刚好缝好了她的断臂。
软塌塌的,像挂了一条破布在上面。
楚歌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打开盖,血腥味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叶南屿皱眉问道。
(人血。)楚歌毫不避讳,反正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喝血的。
叶南屿没有再说话,只是眉头还皱着。
他看着楚歌像老太婆一样掏出一个红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些红枣枸杞党参放进保温杯里。
“这又是在干什么?”
(养生啊!这你都不知道。)
叶南屿:………。
他想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的笑话,一个全身腐烂的丧尸在这里跟他谈养生。
楚歌盖上保温杯摇了摇,然后打开,“咕噜咕噜”喝下去。
然后就像裘千尺一样,“咻,咻…”嘴里发射武器。
枸杞,红枣,党参一一被她吐出。
叶南屿一脸嫌弃的看着楚歌骚操作,“你干什么?”
(丧尸不吃这玩意的。)
“你不是说养生吗?”
(是啊!养生,没错啊!)
“敢情你放这些东西进去是让枸杞红枣党参洗澡的吗?”
“洗澡?不洗澡啊!是养生的啊!”楚歌迟钝的脑瓜子歪了歪。
叶南屿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是他的错,妄想跟一个丧尸正常聊天。
这时,叶南屿看到楚歌刚缝上的胳膊断口处开始愈合,不过片刻,刚才还软塌塌的像快破布一样的胳膊竟然能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