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噗…”陈默吐了一口血，他此时趴在地上，后背的衣服被烧没了，整个背面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在爆炸的瞬间，他用尽了全身的异能强行打开了空间隧道。
他一把推了楚歌进去，他则慢了一步，后背被炸弹产生的火龙轰了。
陈默忍着身体的剧痛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又让他吐了两口血出来。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各个脏器的都因为爆炸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如果他不是异能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的话，估计这一波就足够当场要了他的命。
受如此重的伤，他感觉现在也差不多离死不远了。
这是哪里？
陈默看着眼前的大河，他此时正站在河堤岸，头顶上有一座大桥。
不时有丧尸从桥上掉了下来，掉进了这湍急的河流，被冲走了。
空间隧道被炸弹的能量搅乱了磁场，他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
对了，楚歌。
陈默着急的环顾四周，并没看见楚歌的身影。
空间隧道的开口只有一个，所以两人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他在这里，楚歌也一定会在这里。
“楚歌，楚歌…”
他在四周寻找起来，可是找遍了河堤岸，都没有楚歌的身影。
陈默看着湍急的河流，心惊了，难道楚歌掉河里，然后被河水冲走了？
他越觉得有可能，于是顺着掉进河里丧尸飘走的方向走，就在下游，装有垃圾拦截网，丧尸们像下饺子一样浮沉在水里被网拦下了。
没有楚歌的身影。
陈默心沉了下去，那就只有一种，楚歌并没有从空间隧道里出来。
不对，空间隧道出口已经关闭了。
如果空间隧道要是有人没出来，它不会关闭的，前两次楚歌比较慢出来，空间隧道也一直是开放的状态，现在已经是关闭状态，也就是说楚歌已经从空间隧道里出来了。
那她去了哪里？
陈默调动身体的异能，想再一次打开空间隧道。
可身体里异能已经枯竭，身受重创的身体再也承担不住再一次开启时空隧道。
他猛吐了一口血，随后身体踉跄了一下，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
钢筋水泥的建筑物里。
“姐姐，这个给你吃。”一个头发发黄，面黄肌瘦的四五岁小女孩手里拿着半个馒头递给裹着被单的楚歌。
她跟奶奶就住在这个废弃工地后面的一个集装箱里，奶奶平时去捡废品的的时候，她就会在这个工地自己玩，这个工地就是她的游乐场。
就在前几天，她发现工地来了一个人，她太开心了，她终于要有朋友了。
只不过这个新来的朋友有点凶。
楚歌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充满怒气的骂道：“滚开，我不是让你别再来了吗？赶紧回你家去，你要是还敢再来我就杀了你。”
小女孩缩了缩身子，她把半个馒头放在楚歌面前，然后害怕的跑了。
楚歌看向地上那一堆东西。
有小包饼干，有一袋qq糖，有喝剩下的一点可乐，有旧的溜溜球，也有只有两根毛的毽子。
这些东西，都是这几天小女孩拿来的，楚歌每次都会很严厉的骂跑她，但第二天她还是一脸开心来给她送东西。
小女孩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但她知道。
楚歌身体充满了无力感，她缩进角落里，脸埋进了膝盖。
她来这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她哪里都没去，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只配活在阴暗处。
前几天她发疯，发狂，她大喊大叫着让陈默把她弄回去，可是除了回音还是回音。
现在的她放弃了，任由自己在这个角落发臭发烂了。
这一个星期，她一次都没有进食，虽然经过上次蛇胆的身体净化，她不吃血肉已经不会狂躁了。
但不吃血肉，她身上的伤一直没有痊愈，而且她的身体开始腐烂了。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去，要是回不去了，她可能就会在这个角落最终腐烂成了一具白骨。
这时，刚才跑掉的小女孩大哭的跑进来。
“啊啊…姐姐，我奶奶被东西压到了，我搬不开，你救救我奶奶。”
“你快去外面找路过的大人帮忙，快去。”楚歌沙哑出声。
小女孩哭着说道：“我去找了，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人经过，我只能跑回来找姐姐了，姐姐你帮我救救奶奶好不好。”
这是个荒废的工地，位置偏僻，平时确实鲜少人经过这里，正因为这样楚歌才躲进了这里。
小女孩还在哭着，她着急不已，“我搬不开，奶奶被压了，我用了好大力气都搬不开，姐姐你快去救救我奶奶，我奶奶就要被压死了。”
楚歌眉头紧锁，身上那股无力感又回来了，她不知道她该不该去，她要是去了，即使救下了她奶奶，但她们也可能因为她而感染上了病毒。
她不知道这样算救还是害了他们。
小女孩见楚歌没有动静，她等不及的哭着跑了，“啊啊…奶奶…”
楚歌看着她跌跌撞撞的小身影，眼中闪过挣扎和痛苦。
………
小女孩哭着又跑回了压她奶奶的地方，她用两只小小的手使劲想搬开压着她奶奶的厚重木板，可她太小了，几十斤的木板根本搬不开。
“啊…奶奶，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小苹果，呜呜…”小女孩不停大哭。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小女孩扭头看去，看见是楚歌，连忙哭着喊道：“姐姐，你快救救我奶奶。”
楚歌用脚勾住厚重木板，然后腿部爆发力量，掀飞了整块木板，露出了被压在下面的六十来岁的小女孩奶奶。
“奶奶，奶奶你醒醒，奶奶…”小女孩扑到晕过去的奶奶身旁，不停呼唤。
楚歌扫过一眼小女孩奶奶，看到胸膛起伏，她不敢耽搁转身离去。
她又回到了钢筋水泥的建筑里面，缩回了角落里。
………
两天后，小女孩又来了，这次她还带了她的奶奶。
“别过来，滚远点。”楚歌大声喊道。
小女孩牵着奶奶的手停住了脚步，没有再上前。
女孩奶奶看着角落里的楚歌，并没有为她奇怪装饰感到害怕，也没有为她无理的行为感到生气。
“姑娘，我听我孙女说是你救了我，我老婆子没什么好东西报答你的，这是我种的几个木瓜，吃起来挺甜的，你尝尝。”
“滚，以后你跟你孙女都不要再来了，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楚歌语气恶劣，凶狠极了。
女孩奶奶放下了手里拎着的几个木瓜，牵着小女孩默默离去。
小女孩频繁回头看向角落里的楚歌，“奶奶，她为什么每天都一个人呆在那里。”
奶奶叹了一息，“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奶奶，那我以后还可以找她玩吗？”
“她那么凶，小苹果不怕吗？”
“不怕，她每次都是嘴上骂，从来没有伤害过小苹果，而且她还救了奶奶，她是个好人。”
奶奶摸了摸小苹果的脑袋，眼睛弯了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