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对别人来说，或许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对楚歌来说，这一切是多么弥足珍贵。
这些日子，她都是住在钟国超院士的老房子里。
这天，钟国超院士给了她一张老照片。
“这是…”楚歌的话在看到照片上的人突然停住了。
照片上一个娴静的女孩手捧着一束鲜花笑的优雅。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乌黑浓密的一头长头发，她的漂亮透着老照片溢了出来。
“她…她是谁？”楚歌声音有些颤抖，照片上的人为什么跟她这么像？
“她是我的女儿，叫钟秀梅，在二十多年前去世了。”
“你给她的照片给我是什么意思？”
“丫头，是我们钟家对不起你，让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孤儿。”钟国超眼眶湿润。
楚歌手微颤了一下，“什么意思？”
“亲子鉴定显示你是秀梅的孩子，也就是我外孙女。”
楚歌瞳孔紧缩了一下，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家人，她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
家人这个词对她来说是极其陌生的。
“丫头，我和你外婆从来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妈在外地求学，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她怀孕了，生下了你，可那男的却承担不起责任，偷偷把你丢去了福利院，你妈到处找你，最后产后抑郁症发作，自杀了。”
“都怪我，从小对她严厉，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敢向我们求助，她怕我们对她失望。”钟国超悔恨的说道，苍老的眼睛流下了眼泪。
“你妈的死对我打击很大，紧接着你外婆又病倒了，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如果当年我再调查清楚一点，你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是外公对不起你。”
楚歌看着耄耋之年的老人哭的老泪纵横，心里很不是滋味，丧女又丧妻，他也是个苦命人。
“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以后你还有我，外…外…外公。”
钟国超不敢置信的看向楚歌，“你叫我什么？”
“外…外公。”楚歌叫的很是生硬，
但钟国超院士却笑开了花，“哎，好孙女。”
楚歌当了二十多年孤儿了，突然有了家人，有些不习惯，但这感觉并不糟糕。
“丫头，你想见见你那个畜牲爹吗？”钟国超院士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那个畜牲害了他女儿，还害了他外孙女当了二十几年的孤儿，他绝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楚歌眼眸微深，随后摇了摇头，“从他丢我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当我爹，现在我又何须浪费时间见一个陌生人呢！”
“对，丫头说的对，那畜牲他不配。”钟国超院士眼中闪过狠辣。
一个偏僻的仓库。
一个发福秃头中年大叔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岁月就像把杀猪刀，让他没了半点年轻时候的风采。
他大喊大叫着，“放开我，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四个戴着黑头套的强壮肌肉男人笔直的站着，他们的老大正在接电话。
“是，是，我知道，好的，您放心。”
老大收了电话，下命令道，“废了他双脚，让他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中年男人瞬间脸色惨白，“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们肯放过我。”
“你做的孽，是时候该还了。”老大挥了下手。
打手们顿时朝男人围了过去，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条粗铁管。
“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回荡在仓库里。
最后，中年男人硬生生痛晕了过去，两条腿血肉模糊，筋骨尽碎，像一摊烂泥一样。
老大满意的点头，“我们走吧。”
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只剩已是废人的中年男人。
………
赶在丧尸病毒感染高峰期，丧尸病毒疫苗名为“希望疫苗”正式开始接种了，全民免费接种，不承担任何费用。
高烧不退的患者，接种疫苗后，不过片刻就退烧了，效果显著，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全国市民积极踊跃的配合接种疫苗，其他国家也纷纷购入“希望疫苗”，实行全民接种。
6月17号，正是末世爆发的前一天，在这一天楚歌回到了容城，她要去一个地方。
楚歌手上提着几个袋子，走进了一处废弃的工地。
没走几步，便听到了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
楚歌顺着看过去，看到远处一个小女孩拿了一根棍子，上头绑着一个塑料袋，做成了一个简单的网，在抓蝴蝶。
她一个人抓蝴蝶抓的不亦乐乎。
楚歌看到那个鲜活的小女孩，喊出了心中不曾忘记的那个名字。
“小苹果。”
正在抓蝴蝶的小苹果听到有人喊她，停了下来，随后看到了一个宛如仙女一样的姐姐。
看到仙女姐姐朝她招手，小苹果朝她走了过去。
楚歌看着朝她走来的小苹果，她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营养不良发黄的头发，蜡黄的脸色，大大黑溜溜的眼睛，晒得有些黑的皮肤。
“姐姐，你怎么哭了？”小苹果看到仙女姐姐突然流出了眼泪，“是不是有人欺负姐姐，我帮你赶跑他。”
楚歌蹲下来，一把把瘦小的小苹果拥入怀里，“没人欺负姐姐，姐姐见到小苹果太开心了，开心到流泪了。”
那个被暴雨冲刷的罪恶夜晚成了她的噩梦，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会哭着醒来。
一只温暖的小手替楚歌擦去眼泪，“姐姐不要哭，我奶奶说，女孩子要笑才可爱。”
楚歌抽了抽鼻子，抹去脸上的泪痕，“对，小苹果奶奶说的对，女孩子要笑才可爱，姐姐不哭，姐姐不哭了。”
“姐姐怎么知道我叫小苹果的，姐姐认识我吗？”
“我听人家说这里有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叫小苹果，所以我特地来跟她交朋友的，你看姐姐还给你带了礼物。”
“哇，果冻，我最爱吃果冻了。”小苹果开心的直拍手。
“姐姐还给你带了好多的糖果饼干，还有牛奶，还有还有，你看这是什么？”
小苹果看到楚歌手里的东西，开心的跳了起来，“公主裙，好漂亮的公主裙，太开心了，我终于有公主裙了。”
楚歌看到小苹果开心的样子，她也开心的笑起来。
“姐姐，走，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另一个好朋友。”小苹果开心的拉着楚歌跑。“她肯定也很开心的。”
………
楚歌蜷缩在角落，破烂床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双眼睛。
她远远听到了小苹果开心的笑声，她这是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笑得这么开心。
她肯定一会又该跑来跟她分享今天的趣事了，每次都赶不走，真烦人。
楚歌心里嫌弃着，眼睛却很温柔。
“姐姐，姐姐。”小苹果的声音如黄鹂一般响起，老远都能听见。
楚歌抬头望去，正想叫她站住，别靠近，可看到她拉着的人，瞳孔顿时地震，一脸震惊。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