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纯路人，有一说一，无梦解忧真的有问题吗？明显他们提出的证据更有说服力，你们为什么不仔细看看呢？”
“在这装什么呢？一看就是洗涤狗！”
“对对，你们看看他的历史评论就知道是什么成分了。”
“我成分怎么了？你们这群啥b，学会两个高级词就在这乱用，在这装高等人呢？学会看字了吗，就在这里乱吠？”
“你看，他急了。”
“说别人乱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
“@#￥……%”
……
网上零星还有为无梦解忧发声的帖子，但是无一例外，全都被喷得狗血淋头，最后变成了一场双方拉帮结派的撕逼大战，而最开始讨论的内容根本就没人关注。
“ctmd！”
王英一把摔碎了手边的一个物件怒吼道：
“这条评论是在开玩笑吗？历史评论？发帖的人设置的历史评论不可见，他怎么看的历史评论？
这完全就是带节奏啊！关键是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点赞！难道不是雇了水军吗？！”
一旁的鲍威尔冷眼旁观。
水军？
如果要策动可以形成这种热度的水军，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虎头帮或者是艾星帮可以可以接受的。
虽然网络上允许用户匿名，但是每一个用户都要绑定一个专用的实体密键。
而且这个密键无法被模拟，也就是说，每一个用户都必然有一个实体密键。
密键的价格不算昂贵，但是也并不便宜，特别是如果想要大量的申请网络账号，密键将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所以现在除了平台本身，第三方是没有办法自造非常多的小号的。
而且即便是不惜代价弄了一些小号，这些账号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数量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与整个事件参加进来的真实用户数量相比较。
“我们可不可以花钱雇佣一些人来店里消费？”王英小声说道：“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赢了？
一梦解忧的体量比我们小多了，只要我们雇佣足够的人来我们店里，那他们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
鲍威尔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是不可能的。
网络水军有一个圈子，我们想要雇佣到足够的水军，必然要通过这个圈子。
但是艾星帮也有人在这个圈子里，而且他们比我们更加熟悉这个圈子。
现在艾星帮肯定密切关注着圈子，一旦我们招募水军，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到时候被揭发，我们就完了。”
“那不能找一些纯路人吗？”王英依然不想放弃：“找一些不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给他们钱过来假装顾客，这样艾星帮总不会发现吧？”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懂网络舆论战啊！鲍威尔心中吐槽，自己这个上司对于现在的网络连最最基本的概念都没有，就这样还好意思在那大放阙词，还好意思插手这次的舆论工作。
鲍威尔的血压瞬间上来了，就这么样一个不懂装懂，以为自己很懂，瞧不起专业人士，独断专权的领导，他们不输才怪！
不过转瞬间，他的情绪又平复了下来，仿佛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不能再让他有半点波澜。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这个方法也不现实。
网络上都是匿名，不通过社区，我们很难主动联系上这些人。
唯一可能的就是发布招募帖，但是这会立刻被艾星帮发觉。
如果我们在现实中招募，同样也会被艾星帮发觉，因为这东西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行。
所以我们几乎不可能瞒过艾星帮招募到足够多的水军。”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王英颤抖着问到。
鲍威尔摇摇头，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尝试一下，现在就连尝试他都不想尝试了。
这次策划整场行动的人太过厉害，一招就打得他们还不了手，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鲍威尔也算是和艾星帮打了很多年交道了，对对方的节奏还算熟悉，但是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一种陌生感。
那边新来了一个行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不好过了。
鲍威尔侧过脸从落地窗看向下面，那里是无梦解忧门前空无一人的街道。
……
“你没看到，那个虎头帮负责人的脸都绿了，真的是太ger了！你真的应该看看！”肖殊拍着自己的大腿，前仰后合的笑着。
到了闭店的时间，肖殊跑到陈丹青这里闲聊。
他今天一天都在无梦解忧那边观察情况，亲眼见证了对方的大起大落，现在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嗦也是奇怪，几个小时之前虎头帮那边还是人山人海的，介一下子直接跑干净了！真的是太神奇了！”肖殊满脸地佩服：
“青老弟，你也太牛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跟老哥说说！”
“其实主要是杨蘅的粉丝战斗力太强了！”陈丹青微微一笑：“他这些粉丝在网上输出观点的意愿是非常强烈的，而且经验非常的丰富。
他们是有组织有目的性的攻击那些不同观点的帖子。
路人一旦发布与他们观点相左的帖子，他们就会蜂蛹而至，对对方进行各种攻击，让他们有很差的体验。
一发帖就被骂，那不发贴不就完了？
这就使得那些本来就没有很强的表达意愿的路人更加不原因表达自己的观点。
最后的结果就是网上就剩下了一种观点，也就是杨蘅粉丝所持的观点。”
“原来如此！”肖殊点点头：“所以就没有人去无梦解忧那里了！”
陈丹青摇摇头：“其实中间还有一步。
虽然那些路人被骂得不敢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没有放弃自己的观点，因为人总是有逆反心理，你越是喷他，他越会坚定自己的观点。
但是没有关注整件事情的纯路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因为没有关注事件，所以获取事件信息的手段往往就是通过浏览网上的帖子。
当他们看到网上全是喷无梦解忧的帖子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这是正确的。
‘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必然是有其道理的。’
但是事实真的是如此的吗？”
陈丹青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
肖殊也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陈丹青的战术：“只要能将这个态势保持一周，我们就能胜利了！”
“我已经和杨蘅说过了，他会在这一周持续动员自己的粉丝，不用担心。”陈丹青回答到。
又说了一会儿，肖殊离开了，他和陈丹青明天都还有繁重的任务，需要充足休息。
送走他之后，陈丹青坐在店面躺椅中，看着窗外的月亮，久久无言。
不知什么时候，静玑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我还是有些难受，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合作呢？
他的那些言论太极端了，根本没有道理。但是他的粉丝竟然无比的认同这些话。
他的粉丝已经被扭曲了，已经脱离了自己本该拥有的人生轨道。
这个杨蘅为了自己的利益正在摧毁支持他的这些粉丝啊！
这种人你还和他合作？”
陈丹青转过身来，看向愤怒的静玑。
“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这种挑起男女对立，从中赚取黑心钱的行为是会司马的。”
“额……你的家乡……挺有意思。”静玑没想到陈丹青会这么回答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很多时候，挑起男女矛盾反而是最容易实现目的的一种手段。
而且说实在的，我真的很适合做这种事情。”
陈丹青凄惨一笑：“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儿，没有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