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凡看看毕秀娇叹口气,然后对胡东升道:“把他们都叫来吧。”
胡东升立刻一愣道:“都叫来?串供怎么办?”
苏一凡笑道:“放心不会的,一个个的叫来问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
现在苏一凡是破案的核心力量,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胡东升很快就让人把其他几个人都叫过来了。田婉桃、孙汉义以及陈宇光依旧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分别找地方坐下。苏一凡看看他们几个,直接道:“孙汉义毒芹碱是你利用市医院检验科的设备提取出来的吧?”
孙汉义本来还是满脸不耐烦的表情,但听到苏一凡的话立刻有些慌,很快他就抵赖道:“苏一凡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是今天听你说,才知道毒芹碱这东西,以前我可没听说过。”
苏一凡看看孙汉义道:“这趟列车是老式火车,到现在还没安装摄像头,但我想市医院肯定遍地都是摄像头了吧?查下监控的话,我想肯定能找到你进检验科的线索,另外你真的把所有毒参都处理干净了吗?要是在你家里或者你的办公室里找到可就有些麻烦了,你说对吧,孙汉义?”
苏一凡简单几句话立刻是让孙汉义神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苏一凡竟然知道毒芹碱是他做的。田婉桃急道:“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你说这些干嘛?”
苏一凡看你看田婉桃道:“阿姨,我知道你是想帮他们几个顶罪,不管怎么说他们帮你报了当年的仇,你在这世界上也无牵无挂了,反到不如牺牲自己,让他们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但顶罪不是你想顶就能顶的,你刚才的话漏洞百出,我先说一点,你说是火车过山洞的时候,你趁黑进去下的毒,对吧?”
田婉桃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了,并不跟她想的那么简单,但到这节骨眼了,她能怎么办?只能是硬着头皮道:“没错,我就是趁着过车过山洞的时候给陈兴宁的下的毒。”
苏一凡微微一笑道:“可是卧铺车厢的灯就没关,难道他们三个都是瞎子不成?看不到你进去?”
这话一出田婉桃脸上立刻是有了慌张之色,在他们的计划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些情况,他们会借着跟陈兴宁喝酒的功夫,偷偷下了药,然后就分别下车了,毒药劲上来最少需要个十分、二十分的。有这么多时间在,他们早就走了,事后也不见准能查得出来,毒芹碱代谢的速度非常快,就算人死了,但过个五六个小时,也别想在尸体中在查出毒芹碱。可谁想还不等他们把毒芹碱下进去,陈兴宁就先病倒了,随即又跳出个苏一凡,结果事情就搞到这般地步。苏一凡继续道:“他们三个异口同声说没看你进去过,而陈兴宁也确实是死于毒芹碱,这只能说明你们几个人是一伙的。你儿子周星跟毕秀娇、陈宇光是同学,至于跟孙汉义是什么关系,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我暂且不说,就说毕秀娇跟陈宇光这两位同班同学,见到竟然不认识,这不太奇怪了吗?”
孙汉义此时是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硬扛到底没用,医院的监控他可没资格给删了,所以他当初进检验科的影像资料都有,好死不死的是,他家里还剩下一些毒参,这些都是证据,让他还怎么抵赖?孙汉义是做梦都没想到,他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就被苏一凡这么识破了。苏一凡看看在场这些人继续道:“现有的证据足够证明你们四个就是凶手,还需要抵赖吗?难道非得闹到让警方去找到孙汉义偷偷进到检验科提取毒芹碱的证据,在查出你们之间的通讯信息这地步,你们才会承认吗?”
陈宇光突然凄然一笑,他很清楚以现在警方掌握的科技力量,想找到他们之间联系的证据其实一点都不难,他们也没神通广大到消除所有证据的地步。毕秀娇无奈的叹口气,低下头不说话了,她同样清楚,他们就算是继续抵赖也没用了,到达终点站的时候,把他们移交给警方,用不了多久,该有的证据都会被找到。田婉桃凄然一笑道:“放过这三个孩子不行吗?就当是我做的不行吗?我给那个畜生偿命不行吗?”
毕秀娇听到这句话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她哽咽道:“阿姨你别说了。”
说完就见毕秀娇站起来擦擦眼泪道:“是我进去下的毒,要抓你们抓我,跟其他人没关系。”
胡东升一拍桌子道:“小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玩江湖义气那一套?你说人是你杀的,那毒芹碱谁给你的?”
毕秀娇立刻双腿一软,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孙汉义突然笑道:“娇娇算了,别在说了。”
说完孙汉义对苏一凡还有胡东升道:“毒芹碱是我提取出来的,整个计划也是我想出来的,进去给陈兴宁下药的也是我。”
陈宇光急道:“汉义哥……”孙汉义打断陈宇光的话笑道:“别说了,我欠周星的,不是我,他也不会死。”
苏一凡其实打一见到孙汉义就挺讨厌这个人,可现在突然对他的印象有了一定的准备,他看看孙汉义道:“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合谋杀陈兴宁。田婉桃十多年了还要杀他,我能理解,毕竟是他间接害死了她唯一的儿子,一名母亲为儿子复仇,就算过了五十年也不会放弃。但是你那?你跟周星不是同学,你为什么要帮他报仇?”
说到这苏一凡又对毕秀娇与陈宇光道:“还有你们,你们跟周星只是同学,就算是关系在好,可过了十多年,心里那份仇怨也该放下了,你们还年轻,为什么要冒险去害陈兴宁?你们应该很清楚,一旦事情败露,你们这辈子可就完了,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秀娇听到这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惨白的,双眸中满是惊恐之色,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