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机场,一号跑道上降落一架编号1622的私人航班。
落地之后,只见数百名记者蜂拥而上,将航班的出口堵的水泄不通,同时在等候通道上,也站着几十位在上京小有名气的商贾。
许久,从机舱里走出一行人。
第一位出来的老者热情的朝等待已久的人群打着招呼。
他就是卢啸宗,大万里集团的总裁,跟在他身后四位穿着得体的中年人也是此次收购鱼鳞地的合伙人。
一行人刚走到出口就被数百名记者拦住了去路。
“卢总,这次您回归上京,是不是冲着鱼鳞地项目而来?”
“请问大万里集团这次有几成的把握能从宁氏财团手中夺回鱼鳞地?”
“卢总,您这次空降上京,是不是为了给您儿子收拾烂摊子?”
“卢总?请您对宁公子做一个中肯的评价。”
“您是如何看待这几年迅猛发展的宁氏财团?”
“卢总,您觉得如果宁公子做您的对手,双方的胜算各是几成?”
“……”
面对记者长枪短炮的追问,卢啸宗显得异常镇定,他双手一展,对着众多记者开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讲,“既然卢奇对鱼鳞地项目感兴趣,我做父亲的决定给他这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至于宁氏财团,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他们怎么可能是我大万里集团的对手。”
“关于宁公子这个人,外界有些将他神话了,我只想说,好运气不会眷顾他一辈子的。”
简短几句话,既像自卖自夸,更像是赤裸裸的挑衅。
卢啸宗无暇理会窃窃私语的人群,带着自己的一行人就要朝通道外走去,可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大群人迅速的围了上来,领头的人把嘴一撇:“你就是卢啸宗?”
卢啸宗仔细打量着来人,“你是?”
“嘿嘿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想找卢老板算算账!”
“算算账?”卢啸宗十分不解,简直是一头雾水。
那人点点头:“对,算算账!”
卢啸宗扫视了一圈,强装笑意的问道:“我们素未相识,你找我算的又是什么账呢?”
“我叫许川,找你来算算我兄弟的帐!”
许川的此举,自然是宁少卿言传身教而来。
“许川?”
卢啸宗当然听过许川的名号,这个地下势力的大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放眼华国,地下势力能与许川匹敌的只有西北的马王爷了。
卢啸宗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想让许川进一步说话,可西省的狗爷哪那么好说话?自然是不留情面的直接拒绝了。
一边是来势汹汹的许川,一边是静观其变的记者和诸多商贾。
这该如何是好?
看样子许川是有备而来。
没办法,卢啸宗只好踩着为他搭好的梯子问许川,“不知道我欠了你兄弟什么账?”
“你不欠我兄弟的,是你儿子欠我兄弟的。”
“欠的什么?”
“一纸合约,一条命?”
许川话音刚落,就听见记者那边一下子炸开了锅。
“我的天,爆炸新闻,卢少爷竟然牵扯到人命官司。”
“你没听见吗?还有一纸合约呢!这是什么合约?合约的内容是什么?赶快问赶快问!”
“……”
记者们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那些富贾新贵,则是继续保持着看热闹的态度。
卢啸宗的脸面瞬间就挂不住了,要知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事,绝对不会是看起来那么单纯。
这是阴谋,是故意栽赃,是恶人先告状。
卢啸宗故意岔开话题,对着所有人说:“诸位,许老弟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谁有闲工夫和你开玩笑?”
看许川的架势,誓要和卢啸宗死磕到底的意思。
随后他又弄了一堆照片,虽然这些照片多数情形都很模糊,但卢奇的画面却清晰无比。
在证据面前,卢啸宗也慌了手脚,他一时半刻也无法确定事件的真假,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人灰溜溜的走开了。
一切是那么的富有戏剧性和爆炸性,这一下子上京的记者们可有活干了,明天的头条头版指不定会写出什么样的情节。
见事情大功告成,许川朝记者群中的一个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人当然是宁少卿,他一直在这里。
宁少卿煽动记者继续对卢啸宗父子和大万里集团跟踪报道,毕竟这里大多数的记者都已经被李铭收买了。
卢啸宗被宁少卿这么一弄,只能算是高开低走的回归上京。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卢啸宗一拍桌子问卢奇:“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有一纸合约,怎么还会有一条人命官司?”
卢奇一听,是又惊又怒:“这是哪个王八蛋通风报信?”
可他又十分清楚,老爷子能问的事,就一定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任凭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济于事。
他只好承认了事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卢啸宗听完之后,不禁勃然大怒:“卢奇啊卢奇,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可好,那个许川找上了门,我这老脸差点都让你丢尽了。”
“一个有过罪行的穷小子而已,他还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那个叫宁少卿的穷小子当然不算什么,可这个许川却是个实打实的无赖。”
“那就给点钱打发走算了。”
“打发走?”卢啸宗气的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最近有人大量购买大万里的交易量,再加上无缘无故的蹦出一个许川,看来我们的对手比预想的强大太多,稍不留神,可能就会一无所有。”
在卢啸宗的眼里,弄死一个宁少卿真的不算什么,哪怕弄死一百个宁少卿这样的穷小子,那也不在话下。
可如今许川的出现,让他觉得事情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你却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很不好,也让原本意气风发来上京的卢啸宗,此时也多了几分莫名的担心。
担心归担心,来上京的初衷不能改。
许川那边找个中间人调解一下,再多给些钱,估计就能差不多。
首要任务,还是准备如何谈下鱼鳞地的项目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