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酒楼,最安静的一个雅间,李铭和薛洁相对而坐。
珍藏多年的红酒配上安静的灯光,显得氛围格外优雅。
雅间内只有李铭和薛洁两个人。
将一落座,两个人就很熟络的聊了起来。
李铭有些诧异,聊了这么久,薛洁和他只是说了说卿华制药的一些事,至于沈卿小姐和公子的事,竟然只字未提。
可能是自己和公子多虑了。
薛洁的相邀也许只是想表达感谢而已,毕竟与卿华制药接洽的一直都是她。
推杯换盏,醉意盎然。
李铭有些微醺。
薛洁见状,笑着将酒杯递过去,“李总,我再敬您一杯。”
李铭摇摇头,不停的摆着手,“我是真…真喝不下去了。”
酒气上头,已醉七分。
一看李铭喝的差不多了,薛洁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听说宁氏又找来一个投资部的总监,一上来就和您平起平坐,我真的有些看不下去。”
薛洁替李铭道不平的同时还不忘将酒杯重重的摔一下。
“可不是吗?我辛辛苦苦的为宁氏付出那么多,凭什么孙奉朝一上来就和我一个级别。”李铭打了几个饱嗝,也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薛洁微微一笑,并不作声,而是又看似无心的说了句:“反正您有宁公子撑腰,在宁氏,除了靳总就是您了。”
“那是自然!”李铭很高兴的又喝了一大杯酒,随后一头栽到桌子上,喃喃自语起来。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薛洁试探着问李铭:“李总,您还能喝吗?”
李铭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当然还能喝,酒,酒,快给我拿酒来。”
“李总?李总?李总?……”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薛洁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喝醉的人有好多个阶段,像这种喝醉之后还能彼此沟通的,正是薛洁想要的。
“李总,宁公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李铭没有作声,似乎睡着了。
薛洁又问:“宁少卿和宁公子是什么关系?”
这时李铭含糊不清的回应着,却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薛洁不甘心,决定再尝试一番,她又问了句:“李总和宁少卿又是什么关系呢?”
“宁少卿?和我?他在西监救过我弟弟的命。”李铭的音量很低,但足够听的清晰。
原来是这样!
薛洁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在雅间逗留了一会就结账离开了。
确定薛洁走出皇庭酒店,李铭也醒了过来,并且还整理了一下衣服。
论酒量,这些还不够李铭塞牙缝的呢!
完成了公子交代的任务,心情自然好了很多,李铭笑着自斟自饮了三杯之后才离开皇庭酒店。
安静的小路,迷离的路灯。
沈卿和宁少卿漫步在城市公园的小径上。
这是一份久违的惬意,也是两个人第一次以如此轻松的姿态相处。
两个人上一次这样的状态,还要追溯到高中时期。
如今岁月穿梭,人虽有变,却也不失初衷。
沈卿的态度变化很大,至少对宁少卿是这样。
“药厂的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谁会对老板的未婚夫说三道四呢?”
沈卿淡笑,却不经意间挽起了宁少卿的手。
“哎呀!我要是宁公子就好了,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有什么好的?”
宁少卿没有回答,而是对着天空大喊一声:“我就是宁公子。”
声音空灵,直入长空。
沈卿浅笑一声,“宁公子太虚幻了,还是宁少卿真实。”
宁少卿一愣,他没有想到沈卿会这么说,随即打趣道:“宁少卿也是宁公子。”
是啊!
兜兜转转过后的沈卿,也许要的并不是一个叱咤风云,虚无缥缈的宁公子,因为海市蜃楼虽好,但终究得不到。
沈卿在上京归来之前,真的怀疑过宁少卿的身份。
尤其是在拿到合约的时候。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与幸运的事?
宁少卿出狱,宁公子出现。
宁公子去上京,宁少卿也到了上京。
事后慢慢琢磨,发现有宁少卿的地方就会和宁公子有所交集。
即便宁少卿不是宁公子,也应该或多或少的有些关联。
但是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她坚信,宁少卿与宁公子不可能存在任何关系。
是宁公子不好吗?
当然不是!恰恰是因为宁公子太出色了。
出色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哪个男人会风起云涌却不见其人?
哪个男人又会手握二十四份婚约却无动于衷?
哪个男人又能挥金如土的同时又让人捉摸不透?
放眼华国,只有宁公子可以做到。
两个人走了很久,沈卿突然说:“以后搬出去住吧!”她担心宁少卿忍受不了沈家对他的态度。
谁知宁少卿却说:“再等等吧!”
再等等是什么意思?
沈卿虽然一头雾水,却没有再问。
她现在也无暇顾及宁少卿,她要保住豫园,每天都在和沈家人斗心眼。
如今来了一个胡敏,还打着父亲沈长歌的旗号,这个女人的想法谁能猜得到?谁又能保证她对豫园没有想法呢?
近几年的历练,让沈卿虽然受了很多苦,却也让她在无形之中成长了不少,至少,在公开征婚之后,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待宰的羔羊了。
公园的店铺中,有一家卖饮品的,宁少卿和沈卿都要了一杯柠檬汁。
喝下一口,宁少卿觉得很酸。
沈卿却笑着说:“再酸也比生活甜很多。”
生活的确太苦了,在沈卿看来,这句话成了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两个人逛到很晚才回沈家。
一进客厅,就看见沈长春在和胡敏商谈着什么。
沈长春也不客气,见到宁少卿就没好气的说着:“喂,佣人已经休息了,你去洗一些水果送过来。”
什么?
太过分了吧?
要是换做以前,沈卿也许不会发表态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宁少卿,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没等她说话,宁少卿就笑着走进厨房去洗水果了。
沈卿气不过,又碍于长辈在场,只好回卧室睡觉去了。
沈长歌和胡敏谈到很晚,宁少卿就这么一直毫不余力的端茶倒水。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胡敏才坐车离开。
这两个人谈的事情毫不避讳。
宁少卿笑了笑,“这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