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省郊外,宁公子的私人山庄。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内,宁少卿一脸严肃的看着手中的报表和简报。
对于海外的信息,宁少卿一直都很关注。
靳风等人都不敢说话,而聂上元也是第一次看见宁少卿如此严肃,也让他真正领略到宁公子的压迫感。
许川和马王爷倚靠在沙发的一侧,虽然在喝酒,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宋勉则端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默读着,王景琮也跟着附庸风雅。
至于李铭,他在一张接着一张递给公子简报。
过了许久,宁少卿双手一摊,深呼了一口气,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会议已经有结果了。
宁少卿并不着急,而是让许川去准备午餐。
午餐很丰盛,风国的牛排,兰国的红酒,雪国的鱼子酱,可谓全是高端的食材。
靳风等人不明所以,都将目光投向了许川,因为平时在一起用餐可没有这么讲究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川只是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表示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最近海外的各大商业街和财阀都在大规模出售名下股票和产业。”这是宁少卿用餐期间说的第一句话。
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靳风,这种话题怕是只有他能接的住。
靳风放下餐具,笑着回答道:“公子,其实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按道理讲,现在海外形势一片大好,为什么还要把聂上元召回来,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趁机扩大海外市场吗?”
宁少卿擦了擦嘴说道:“现在固然是机会,可这样的机会太过明显,我看是危机还差不多。”
众人哑然,虽然不知道公子是怎么发现大好形势下的危机,但公子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用餐完毕,宁少卿也宣布了一件大事情,“现在开始,宁氏财团除了宁氏银行,宋勉的京禄酒店和聂上元的赌场之外,其他所有项目产业都要在三个月内变现,前提是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仅如此,还要装作节节败退的样子。”
“公子,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草率?”
“不草率,谁做的好,奖金分红一分不少,谁出了岔子,我饶不了他。”宁少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靳风等人也不敢再问,如果再问,怕是轻则挨骂,重者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次宁氏财团的变现,将会引起华国商界极其强大的动荡。
这一变现,保守估计至少要破万亿,这可是实打实的现金流。
有了公子的指示,所有人自然不敢怠慢,都在盘算着怎么演好这出戏。
落实了财团内部的目标,宁少卿下一步就要研究运戊集团的问题。
既然是整体变现,运戊集团自然也涵盖其中。
这么大的集团体量自然不能轻易谈收购,也许这一次更换执行总裁就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宁少卿指示靳风,让他在三天内对运戊集团下达更换执行总裁调令,至于人选,为了不耽误别人的前程,就由聂上元亲自担任。
并且要求靳风提前制造出宁氏财团和运戊集团决裂的假象,对外要彰显两家水火不容的架势。
这种事交给靳风,肯定事倍功半。
在与施方琳打赌的第四天,运戊集团就发布了一条更换执行总裁的公告。
这在南省以及华国都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消息最终被确认,而与宁少卿打赌的施方琳也准时登门,并且带来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想不到你才是运戊集团的幕后老板,我真是看走了眼,即便对你做了调查,但还是有遗漏。”
从施方琳的口气当中不难听出,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这不是什么占卜之术,而是宁少卿就是幕后老板。
宁少卿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施方琳讲起了海外多数财团的管理模式。
“施小姐可能有所不知,在海外,总裁和副总裁惹出闹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裁都要被踢出局,听闻那个幕后老板好像不是华国人。”
“现如今南笙港口项目也已经结束,所以运戊集团一定会选择尽快拿掉杨冠森。”
听了宁少卿的话,施方琳恍然大悟,随即笑了笑,“我还真以为你有占卜之术,原来是已经看透了局势。”
一千万到手,宁少卿可没有时间庆祝胜利,眼下他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办。
那就是安顿杨冠森。
要知道,这次人事的变动,对他的打击是最大的。
当然,运戊集团最终还会是他来做这个执行总裁,只是现在还不到时机。
在南省郊外的一个酒店包厢内,宁少卿找到了微醺的杨冠森。
“杨叔叔看起来状态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宁少卿将一瓶陈年佳酿摆在桌子上,供杨冠森畅饮。
杨冠森苦笑一声:“如今已是赋闲之人,虽然已经赋闲,但生活还得照旧。”
宁少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觉得此刻杨冠森的想法是对的。
酒过三巡,宁少卿才开口,“杨叔叔,如果有一天,运戊集团成为一个空壳公司,你还会坚守吗?”
杨冠森想都没有想就回答,“就算运戊集团负债累累,我也愿意和它一起共存亡。”
宁少卿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因为运戊集团会在不远的将来变的名存实亡。
喝了酒,宁少卿独自走在南省郊外的古罗河道,河面上几艘小渔船,慢悠悠的在河面飘荡。
宁少卿也许是喝酒上了头,他看河当中一艘小渔船上,撒网的女孩很像白诗雅。
宁少卿大声呼喊着,可由于距离太远,对方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
不停的移动脚步,试图让彼此的距离近一些,此时的宁少卿才发现,白诗雅虽然代替不了沈卿,却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小船离去,将落寞留在的岸边。
宁少卿心里也清楚,那个人根本不是白诗雅。
他不可抗拒的弄丢了沈卿,又因为迟迟不给答案,最终没能照顾好白诗雅。
宁少卿将一切的错都怪在自己的身上。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康兴。
他怎么会在这里?
康兴一改往日戏谑的神情,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是胡敏的孩子?”
看来康兴对宁少卿也做了十分详细的调查。
宁少卿淡然的回了句:“你和母亲已经离婚多年,何况你我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康兴也没有反驳,更没有生气。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这重要吗?”
“难道这不重要?”
宁少卿微微一笑:“他都觉得我不重要,凭什么让我觉得他重要?”
康兴哑然,他没有想到宁少卿会说这样的话。
许久,康兴才开口:“你的父亲名叫陆海潮,这个秘密只有我和胡敏知道,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相信你和我一样,都对这个人恨之入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