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卿为什么要去而复返?
这中间还要从陶清远父女的关系说起。
陶清远的原配夫人很早就去世了,虽然后来他也组建了家庭,但是这个家从来没有在女儿陶子面前出现过。
等到陶子长大一些,不知道什么原因,父女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不管陶清远如何弥补和迁就,换来的始终是冷漠。
前几年陶子身染怪病,总是感觉体质很差,去了很多大医院,也都找不出病因。
这一次陶子来到上京机场,就是违背父亲的意愿,独自登上飞机体验跳伞的感觉,由于经验不足,再加上身体孱弱,在走出机场之后呕吐不止并昏倒,这也是为什么和宁少卿会相遇的原因。
刚才宁少卿在车里的时候,故意搜查了一些关于陶清远的资料,出现最多的就是父女不合。
也许这是解开心结的一个契机,所以宁少卿选择了回来。
陶清远当然也希望宁少卿回来,毕竟在陶子的心中,宁少卿是想救自己。
一旦宁少卿消失,陶清远做了什么谁会知道?
在陶子的心中,陶清远一直都是以恶人形象示人。
陶子睡的很沉,医生也建议暂时不要打扰她。
退回客厅的陶清远和宁少卿,干脆搬进来一张餐桌,让管家又准备了几个菜,两个人就这样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陶清远慢慢的诉说起了家事。
“陶子从小就没了母亲,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她的继母和两个弟弟我都安置在了上京内三区,从来没有让他们见过面,不仅如此,为了能给她最好的,我将她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我安排的一切都表现出了不满。”
陶清远连干了两杯酒,多少有些醉意。
第二天,宁少卿一早前来拜访,当陶子见到他的时候,不免有些恍惚,“你是?”
“我是在机场救你的那个人。”
陶子淡淡的回了句:“是你啊!爸爸怎么没有为难你?”
“为难我?为什么?”
陶子轻叹一口气,“爸爸担心别人会欺负我,所以很小的时候就不允许我和别的小朋友玩,等到长大了,我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朋友。”
躲在门外的陶清远听的一清二楚,心中难免五味杂陈。
“你和你爸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少卿试着问道。
“能有什么误会?我从小到大被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不仅没有朋友,还不能出去玩,还不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还不能想做自己喜欢的事。”陶子的情绪有些激动。
宁少卿赶忙安抚,不过他选择了用另外一种方式。
他开始诉说起自己的经历。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被现在的养父收养,养母为了犯错的弟弟,让我枉坐了三年牢,犯罪记录会伴随我的一生,最爱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没有人能知道这种感觉,无论我做什么,做的多么出色,都逃脱不了罪犯和吃软饭的名声。”
“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父母,母亲是个知名的企业家,可是身患重疾,如今已经去世,生父就是一个混蛋,最终也自食恶果,很多时候我想有个人管我都找不到。”
宁少卿说完之后,陶子沉默哑然。
过了许久,宁少卿继续说道:“在你眼中的不理解,正是你爸爸对你最无私的爱。”
陶子瞬间崩溃,蒙起被嚎啕大哭。
宁少卿见状,只好走出房间。
在客厅内,陶清远一改平时笑眯眯的模样,一脸愁容的抽起了烟,听了女儿的话,他也觉得有时候这种强加的爱何尝不是一种负担。
这时,客厅的门开了,哭的眼睛红肿的陶子来到陶清远身旁,“爸爸,我想喝鸡汤。”
面对女儿的要求,陶清远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叫管家让厨房准备鸡汤。
看着狼吞虎咽的女儿,陶清远高兴坏了,这可是女儿这几年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要求。
父女两个第一次敞开心扉的无所不谈。
“为什么你从来不让我见继母和两个弟弟。”
“我不是怕女儿心里有情绪吗?”
“一个家不是有爸爸妈妈才完整吗?”
“下午我就带你去找妈妈和弟弟。”
“好啊!”
宁少卿见状,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陶公馆。
刚想上车,陶清远就在后面喊住了他,“小子,谢谢你,如果恒都地产开发北牌楼区,我第一个支持。”
“这不是我的初衷。”
“我知道。”
“正如你说的,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宁少卿扬长而去,陶清远一直目送着汽车远去。
回到恒都地产,白诗雅见到宁少卿顿时发了脾气,“这几天你去哪了?打手机也不接,问谁都不知道你的去向,你是不是跑哪鬼混去了?”
宁少卿无奈的笑了笑,并将如何在机场救人被讹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诉说中没有陶清远,也没有陶公馆,更没有前来搭救的金娜。
而金娜,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温从新。
细雨绵绵,宁少卿在办公室内查看着洗出来的航拍照片,一张接着一张连接,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古牌楼区。
古牌楼区隶属南北牌楼的第三区,虽然面积不大,但地理位置极其优越,不过此地属于生态区,靠近花清湖,所以就算动了南北牌楼,这古牌楼也怕是动不了。
毕竟批文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白诗雅看出了宁少卿的心思,“少卿,这里土地部是不会允许我们开发的。”
“如果拿到批文呢?”
“那不可能,因为土地部和建设部已经明确规定,古牌楼区属于生态区,禁止商业开发。”
宁少卿微微一笑,“规划成生态区,是因为怕城市建设的污染超标,如果能打造出生态区域,我相信拿到批文也是迟早的事。”
“成本比例根本不可能保持平衡,如果按照生态区级别建造,亏损是必然的,”
“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白诗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