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夏商秋清楚,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经过仔细的了解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出资帮助恒都地产,一个是白挚,另一个就是林璇。
其中林璇的资金比例最高,而且看情形,大有死磕到底的意思。
看着林璇如今的成绩,卢克南的内心还是有些失落,毕竟当初一同来华国的时候,他的名望和口碑要强过林璇的。
可才几年光景,林璇不仅在华国彻底站稳了脚跟,还是华国第三大能源公司的总裁,这样的成绩放在同龄人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反观卢克南,如今列维基金易主,又被挤出上京,用江河日下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看样子得找姓林的谈谈了。”温从新清楚,只要给林璇足够多的利益,他自然会放弃帮助恒都地产。
那这个足够多应该是多少呢?
很显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过有的时候,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与不行呢?
这个任务落到了卢克南的身上,毕竟曾经的两人交情还算不错。
看着如今春风得意的林璇,卢克南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自卑感,至于为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是来做说客的?”林璇也猜出卢克南此行的目的。
“算是!”
“我劝你还是不要开口,我是不会放弃帮助恒都地产的。”
“为什么?”
林璇轻叹一口气:“很多事要是都能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为什么,这个世界反而简单了。”
卢克南哑然,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林璇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林璇见卢克南不说话,碍于情面,他只好再次开口:“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察到,有宁少卿在的局,总是会赢的莫名其妙,不管这是命运使然,还是他本身扮猪吃老虎,总之,只有先靠近胜利,才会取得胜利,你我曾经都吃过依附不慎的亏,难道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
这些话卢克南何尝不懂,可是他眼下的境地远比想象中要难。
列维基金的易主,归根结底,还是卢克南难以服众造成的,所以家族成员宁愿不顾后果的卖了基金会,也不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难道当初真的是自己选择错了?
卢克南虽然面对那么多困难,但还是第一次感觉如此的迷茫和无助。
毕竟在一起共事了那么长时间,卢克南的现状林璇也多少有些了解,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狂风能源在海外有一个供应商,现在的经济不景气,他也想套现养老,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帮这个忙。”林璇是发自内心的想帮他。
谁知卢克南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这让林璇都觉得莫名其妙。
卢克南的心情很差,接连不断的变故让他身心疲惫,他现在只想喝酒,于是找了一家酒吧开始了不停的喝酒。
随着酒精的作用,卢克南越喝越失落,越失落越喝,不知不觉竟然流下了两行眼泪。
他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的酒吧,只感觉脚步沉重,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下榻的酒店。
卢克南一路走到酒店的天台,这里有酒店经营的露天酒吧。
酒吧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这时候天空出现一抹浅蓝色。
所有人竟然将他这个伤心的人给忽略了。
卢克南俯身向下看去,不禁内心感慨,“原来三十层楼向下看去竟然是这样的景色。”
可这些与他显的格格不入。
卢克南无所畏惧的在天台边缘行走,看着由玻璃钢构建的保护措施,他竟然幻想着从楼上一跃而下,这样就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烦恼世间事。
想着想着,他居然真的高高跃起。
这要是跳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一把扯了回来。
卢克南醉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宁少卿!怎么是你?”
再一看,身后还跟着林璇。
宁少卿打趣道:“你看,我就说嘛!这家伙是个胆小鬼吧!”
林璇则无奈的叹口气,“幸好听你的了,否则今天就要给这小子收尸了。”
“收尸我可不干,这小子就算再狼狈,身家也有个几十亿,这样死了岂不是可惜了。”宁少卿干脆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说从这摔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我是不知道,反正会死的非常难看。”
“能有多难看?”
“父母,朋友都认不出,需要一些医学鉴定才能辨别身份。”
“别人会耻笑他吗?”
“死是一个人的权利,也是一种解脱,可是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没有价值,别人耻笑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此事做了分析。
卢克南此时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的幼稚和冲动,但是他不后悔,因为心灰意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三个人一起回到酒店,一直等到天黑,卢克南才褪去一身的酒气。
“这是协议,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异议,就在上面签个字。”宁少卿不知道从哪搞出一份协议出来。
“这是什么?”卢克南满脸的疑惑。
“遗嘱啊!万一你死了,把遗产都过继到我和林璇的名下。”宁少卿一脸的严肃。
闻听此言,卢克南顿时失落万分,将内心的苦楚全部说了出来。
列维基金是卢家的招牌,可如今这块招牌丢在了他这一代,真不知道如何向帮助过他的长辈们交代。
如今卢克南手中可用的资金也就只有几十亿,虽然也有一定的竞争力,却已经被排挤到一线精英企业的行列。
不仅丢了面子,也丢了话语权。
“这样的落差你们能够理解吗?”卢克南奋力的咆哮着,似乎想将不痛快一并喊出来。
林璇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经历的确没有说教的权利,反倒是宁少卿来到卢克南的近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卢克南,就连林璇都没有想到。
“怎么?难道你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宁少卿质问道。
卢克南虽然生气,却也明白宁少卿的用意,“你能理解吗?”
“我当然理解。”宁少卿也将自己的人生做了一个概况,“高考结束,我被处以侵犯罪入狱三年,出来后遭遇家人邻居的羞辱,即便和沈卿结婚之后,我还是没有逃脱软饭男的命运,好不容易有了点成绩,为了救诗雅,把自己又变成了穷光蛋,换句话讲,我现在不好是我没本事,好了也是借助诗雅上位,如果我像你一样,岂不是要死个一百次?”
卢克南细细一品,好像自己的遭遇比宁少卿要强那么一些。
“谢谢你!”
卢克南的一句谢谢,也证明了他已经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