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薄丞川认同，司九脸上的笑意更甚。
“是吧！那是不是要通知老宋一声，让他调查一下李卉卉的社会关系。”
“嗯。”
薄丞川浅浅应了一声。
司九没有动，一双眸子似星子璀璨，就那么眨巴眨巴地看着薄丞川。
“你通知啊，看我干什么？”
他怎么觉得她那眼神就跟盯着什么好吃的菜一样。
太赤裸裸了！
薄丞川有些招架不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司九耸耸肩，颇为无奈道，“我又没手机。”
薄丞川眉间染上几分疑惑。
说起来从她出现在琅山仓库至今，她一直这一身奇奇怪怪的打扮。
又是没地儿住，甚至连手机也没有。
“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什么都没有。”
薄丞川眼底闪过一丝质疑，带着深沉的考究。
司九撇起嘴，轻轻一叹。
“我是个孤儿。”
“从小被养父捡了回去，把我扔给师父学了些谋生本事，后来师父跑了，养父有了老婆，就把我赶出来了！哎……”
薄丞川：……
这么说还是个身世坎坷的主？
他眼里有狐疑，但司九选择无视。
天色渐暗。
出了李卉卉的别墅，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停在张令生家门前的车走去。
刚走到车前，就听到一阵争吵声从张令生家门口传来。
“我都说了不回来，你非要我回来！”
“回来就是听他骂我是吧？”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背着个双肩包，怒气腾腾地朝外走。
刘娟追出来一把抓住了男生。
“小木！你别跟你爸置气，”
张小木顿住脚步，帽子下的脸上满是纠结和心疼。
“妈！”
“从小到大，他就是不待见我，总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
“不光是我，还有你！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忍气吞声，值得吗！”
刘娟脸色惨白一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让他滚蛋！整天吊儿郎当，没个人样！”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张令生站在台阶上，眼中有藏不住的狠厉。
“滚就滚，不用你说！”张小木厉喝回道。
说完张小木撇开刘娟就朝外走去。
“不许追！你要敢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了！”张令生威胁出声。
刘娟站在门口，眼眶通红，回头看了看张令生，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
“这爷俩关系不行啊，走，我们去找那小子聊聊。”
司九说着加快脚步朝着张小木追去。
不等追上张小木，她手腕的玉珠忽然热了起来。
她脚步一顿，恶灵出现了！
与此同时，张小木身后出现了一道纤瘦的身影，远远跟着他。
“子母煞！”
怎么会是子母煞？
司九心下疑惑，放缓脚步跟了上去。
“她在等什么？”
身旁的薄丞川沉声开口。
司九也很奇怪。
如果子母煞要对张小木动手，刚才那一段林荫道会是最好的下手地点。
可她就这么跟着他，一直没有动作。
眼下都出了别墅区了。
眼看着张小木坐上出租车离开，子母煞就站路灯的背光处，缓缓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司九摩挲了一下玉珠，脸色猛地一变。
“不好，不是他，是张令生和刘娟。”
该死，玉珠的指引只能感知恶灵的大概方向。
子母煞的出现让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恶灵要对张小木下手了。
忘了这里还有张令生和刘娟！
司九撇下薄丞川，飞快地朝着张令生的别墅跑去。
薄丞川眉头一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啊……”
尖叫声划破黑夜。
司九眸色一凝，快步进了别墅，就见张令生跌坐在沙发边。
他的跟前，刘娟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猩红的血流了一地。
“来晚了……”
司九攥着玉珠的手紧了紧，沉沉开口。
薄丞川紧随而至，眉头紧锁。
她盯着刘娟，忽的瞳孔一缩，快步跑到了她的身边。
“她还活着，叫救护车！”
……
sat总部。
张令生坐在沙发上，捧着纸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从进到这里，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不安。
薄丞川坐在他的对面，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看似随意散漫，但眼神却格外锐利。
沈晨逸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
“看清楚杀你老婆的人了？”
张令生不安地点点头，颤声道：“是，是陈斌！”
他顿了顿，忽然激动起来，大声质问。
“你们警察是怎么办事的！他是特级杀人犯！你们怎么可以让他跑出来？”
薄丞川微眯眸子，神色冷然。
“当年，他为什么要杀你？”
张令生对上薄丞川冷肃的眸子，脸色铁青。
“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现在是他杀我老婆啊，你们不去抓他，跟我这问这问那，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他被抓的时候已经疯了。”薄丞川淡淡开口。
“对啊，他是疯的啊，疯子要杀谁，还需要理由吗？”
张令生压下怒气，语气缓和了几分。
“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谁会杀李卉卉？”
张令生握着杯子的手一紧。
“难道，也是陈斌？一定是他！五年前他也是这么杀的李洛老婆！”
薄丞川眸色深了深。
“张令生，我杀了你！”
不等薄丞川开口，门口响起一道嘶吼。
司九连忙一把薅住了张小木。
“小子你冷静点！”
张小木眼眶通红，怒意昭著。
他被司九半拉半扯地拖到了旁边的房间。
不多时，司九走了出来，她看了沙发上的张令生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薄丞川。
“刘娟，没救回来。”
张令生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落地，茶水顿时撒了一地。
“小沈，你给张总做个笔录，然后陪他去趟医院。”
“水果刀虽然没正中心脏，但是失血过多。”
司九眼底有一瞬的自责，要是自己早点看穿恶灵的伎俩，或许这条命，能保住。
她这为数不多的阴德，又要损上不少。
司九心里苦啊。
“张令生有问题。”薄丞川冷不丁开口。
司九抬眸，嗯？
“怎么说？”
“当年李洛的案子的细节是没有对外公布的，但是他认出了李卉卉和李洛老婆的死亡方式的一样的。”
司九微拧眉头，“你的意思，当年李洛一家被杀的时候，他在现场，亦或是……”
“五年前的案子，确实有问题！”
宋卿时脚步匆匆，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袋甩了甩，一进门就朗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