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干笑一声，“我天生比较虚……”
“是吗？那得好好养养。”
薄丞川似笑非笑，伸手捏了捏司九的脸颊。
同时接过司九手中的纸巾扔到了一侧的垃圾桶里。
“秦筝给你的信封呢。”
他没有深入，扯开了话题。
司九将信封递到薄丞川的跟前，看他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是一堆照片，只一眼，薄丞川就将照片给了司九，皱眉别开了头。
司九心下疑惑，当触及照片，顿时抑制不住紧紧拧起了眉头。
照片上李雪luo着身子手举着身份证，她面容憔悴，透露着不堪和绝望。
还有几张是她被迫摆出十分屈辱的造型拍下的luo照。
除此以外，还有一张签着李雪名字的贷款合同，一张售卖手表的收据小票。
“李雪借的是luo贷？陈文熙的手表是杨玥偷的并卖了，所以这是杨玥给李雪设的局？故意栽赃给她，将她推向了陈文熙的魔爪。”
……
司九捏着照片的手骨节泛白。
她从来没想过人心可以恶到这种地步。
只是，杨玥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舍友保管？
就不怕她的舍友将她曝光吗？
又或者，这信封压根不是舍友要给她的……
司九重新将信封装好，她神色凝重，看向薄丞川。
“杨玥仅仅是疯了，可真是便宜她了。”
“她现在何尝不是生不如死？况且，这背后之人，也未必会真的放过她。”
“我总觉得她出现在学生广场，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薄丞川神色冷冽，语气寒凉。
听着这话，司九陷入了沉思。
杨玥既然疯了，又怎么会自己跑到学生广场，又恰巧让他们遇见？
疑问接踵而来，可司九觉着，这真凶所做的事越多，就越会暴露自己。
他们离真相，不远了。
司九和薄丞川一前一后出了休息室。
她回手关门的同时，心思一转，掏出一张黄纸撕成一个小人，塞在了门缝里。
一下楼，就瞧见宋卿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秦筝端着一盘菜从门帘后走出来，见宋卿时额头挂着汗，连忙放下菜迎了上去。
她善解人意地接过宋卿时手中的一个袋子。
“买了什么啊，这么重……”
她一边询问一边将袋子放到了边上，然后走到桌子边去倒水。
宋卿时闷头一口饮下秦筝递过来的凉白开，冲着秦筝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干净迷人。
“谢谢啊。”
秦筝微微垂眸，抿嘴笑了笑。
宋卿时余光瞥及司九和薄丞川，指了指袋子。
“东西都买齐了。”
司九点了点头。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李松将卷帘门拉下了一半。
“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不要嫌弃啊。”
他擦了擦手，从柜台里拿了一瓶白酒。
宋卿时见状连忙开口道：“李哥，工作呢，就不喝酒了，你太客气了。”
李松闻言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后回头将白酒放了起来。
秦筝轻车熟路地从一边的消毒柜里拿出碗筷，随后一个个帮他们盛好了饭。
司九的目光始终落在秦筝的身上。
许是感受到司九的目光，秦筝回望向她。
“秦筝同学，前两天你去见过杨玥？”
司九直截了当开口。
秦筝闻言扯了扯嘴角。
“对啊，辅导员让我一起过去探望一下。”
她又补充道：“杨玥家庭关系比较复杂，她爸妈离婚各自都有家庭，也都不在海城，这次闹自杀，学校比较重视。”
司九摸了摸鼻尖，笑道：“你对她还挺了解。”
秦筝将饭碗放到司九的跟前，温柔开口：“我是学生会的嘛，当然好做好功课，为同学服务。”
司九抿嘴一笑，没再多言。
“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一样东西没买，我出去一趟。”
吃到一半，司九忽然放下碗筷，笑着开口道。
“什么东西？我去买，你吃着啊。”
宋卿时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司九重新摁了回去。
“不用，就附近便利店走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罢司九就快步钻出了卷帘门。
宋卿时狐疑地看着司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当即转向薄丞川。
“你们查到什么了？她怎么神神秘秘的？”
薄丞川抬起杯子抿了口茶水，视线从秦筝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淡淡开口。
“等今晚过后，你就知道了。”
宋卿时斜睨了李松和秦筝一眼，想来应该是有外人在，确实不方便聊案子。
他便作罢，安静干饭。
司九绕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见四下无人，当即燃了一张黄符。
片刻后，烟雾四起。
幽幽绿光之中缓步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小鬼王大人，这次又是什么好差事？”
幽恒声音清冷，嘴角却是含笑，目光柔柔。
“把你知道的关于禁婆的一切跟我说一说！”
“我记得你成天泡在书馆，那本奇闻轶事的笔记肯定看过！”
司九一脸正色。
幽恒心下微愣，他略显无辜地开口道：“阿九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成天泡在书馆。”
“我明明热爱工作，成天忙着引魂抓鬼。”
司九瞪了幽恒一眼。
“跟我你还装什么呀！赶紧的，我急着破案呢！事关阎王爷，还是青冥那老狐狸下的命令。”
“跟老秃头有关？是那道阎王敕令？”
幽恒收起玩味，正视起来。
“你也知道了？”
还真闹挺大。
“别提了，老秃头不仅头要秃了，胡子都快气没了，要不是我摁着，说不准就亲临人间了。”
“跟禁婆有关？倒是有趣，你想知道什么？”
司九连忙回道：“我犹记得禁婆并不能随意杀戮，需要媒介，媒介是什么？”
幽恒思索了片刻，缓缓道：“血，禁婆以肉为食，以血为引，若要用它加害他人，则需要被害人的血作为指引，一旦被标记，不死不休。”
原来如此！
司九眸色一沉，脑中的那团线终于全部串联了起来。
“阿九，炼养禁婆的人，短折横死，或是孤苦一生，这种秘术，害人害己，如果要破，就得找到炼养之人，灭其疾煞之火，破阴阳，斩断牵连。”
幽恒看着司九，沉声叮嘱。
短折横死，孤苦一生……
司九叹了口气，到底是谁，为了给李雪报仇，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幽恒凑近司九，见她神色凝重，勾唇笑道：“我可从未见过阿九这副难办的模样，真不像你。”
“我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