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敏锐的发现在这一瞬里,女人的眼神里闪过了恶毒、畅快、兴奋、和害怕。
仿佛霍余倾此刻的样子,是她期待已久的结局。但又因为此刻的局面,让她感受到慌张与惧怕。
偌大病房。
窗外是漆黑的夜。
里面灯火通明。
在这样明亮的空间下,黑暗好似被驱散,一切藏在暗处的龌龊阴谋都将无所遁形。
而那女人的模样,苍白的脸,浑身散发着的古怪气息,都看在人眼里。
角落的霍简两家人都在低声讨论。
这个女人看着就不对劲,脸色白的跟鬼似得
比鬼还可怕吧。你们没听刚刚大师怎么说的吗。她居然是用自己的血在养鬼!
她刚刚经过的时候我都觉得冷。
据说和阴邪的东西呆久了,人的气场也会发生变化。
不是那鬼,现在不会就在她身边吧
怕什么,有谢大师在,她还会飞天不成?!
你们看!她大腿上好像有伤口!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女人掩在高开叉裙子下的大腿上的伤痕!
女人听到这声音,仿佛触电的老鼠,顾不得自己正在被人审视,手忙脚乱就去拉裙子,想遮挡自己的大腿。
池早一步上前,一脚踢在女人的膝盖窝上。
女人啊地一声痛叫,腿一屈就跌跪到了地上。
裙摆分开,她大腿上的伤口就这么亮在灯光下,也亮在众人的视线里!
嘶
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那女人的大腿上,不止一道伤痕。
而是很多道。
它们密密麻麻凑在一起,仿佛是怕伤口离远了会遍布大腿,显得太不美观,才一道一道紧挨着,甚至,每个伤痕上还有重复的刀口
这他妈
得给自己划了多少刀啊?!
联想到刚刚池早说的,这女人用自己的血喂养小鬼
很明显,这些刀口,就是为了放血划的!
这也太狠了吧!
几个夫人小姐都不忍直视地别开了目光。
那女人却慌了,拼命地要拉裙子,把自己腿上的伤口藏起来,拼命地要往后退。
你们、你们别太过分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像看小丑一样看我!你们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就来欺负我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我要报警!!她颤声叫着。
大家都被她的不要脸给惊到了。
这个女人,居然好意思说报警?!
该报警的是他们才对吧!
池早目光冷而淡,盯着她,报警可以。报警之前,先好好交代一下,到底是谁让你养的小鬼,谁教你用这种方法害人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养小鬼什么害人!女人脸色一变,还是不承认。
池早眸光微冷,不想和她废话,要我把你的所作所为一一都说出来吗?上个月你在酒局缠上霍二爷,招来恶鬼,让恶鬼附上霍二爷的身,利用恶鬼控制霍二爷和你睡了一晚,趁机怀上孩子。现在为了上位,还把霍大少爷害成这样。
直到此刻女人才彻底相信,自己做的事已经暴露了。
她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穿着奇怪声音难听的女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可她不能承认。
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
池早挑眉,语气幽然,你想要证据?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忽觉身周有些凉。面前这个黑衣女人的语气,也有些怪
要证据,那就成全你。池早低嗤一声,对霍二爷摆了下手,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一愣。
霍二爷呆了两秒,随即回过神,是。
现在,霍简两家对池早是无比的信服,不带半点怀疑。
众人正要退出病房。
池早又轻描淡写补充:
顺便把灯关了。
众:
所有人都出去了。
灯,也在大门关上的一刹那,啪地黑下。
女人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池早想要干什么,她已经退到了墙边,在房间黑下的一瞬,只觉整个人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池早却依然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动一下。
女人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找她的位置,对着前方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刚问出口,就听一声讥讽的低笑: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鬼
池早一抬手。
突然
病房里起了风!
女人猛地瞪大眼睛。
因为,在她听清池早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看到漆黑的前方,一个灰色的影子缓缓浮现
作为一个,亲眼看过恶鬼的人,对于鬼,当然是不陌生的。
以至于在影子出现的刹那,她几乎立刻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可当那影子凝实,彻底出现在眼前时,已经见过鬼的女人,差点晕厥了。
它的头发很长,长到拖地。
血一滴一滴、从高空落下。
为什么是高空
因为它是倒挂在半空的。
它的腿仿佛被绑在了空中,头朝下,头发拖地。它的脸腐烂到几乎看不出五官,猩红的血液就这么从它外翻的七窍里流出,源源不断的流,然后顺着它的脸,它拖地的长发滴下来。
不过一会就淌了一地。
那血甚至好像在散发恶臭,随着血液流出,那个影子,也在瞬间逼近
女人瞳孔骤缩。
这一秒,她差点闭过气去。
大概只有0.01分的距离。
那张腐烂的脸眨眼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甚至还在这张脸上看到了蠕动的蛆虫
阴寒的鬼气也在这一刻如潮水般袭来。
啊!!
女人骇然尖叫。
可声音刚出,那染血的头发就如稻草般飞舞起来,一把缠住女人,紧紧扼锁住她的脖子!!
女人瞬间消声,整张脸通红,惊骇且窒息。
她大张着嘴,想叫却叫不出,整个人颤如筛糠。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鬼。你那个,只是受制于人、靠着吸食人精血存活的垃圾
低哑的声音就在这时幽幽传来。
伴随着一声叹息。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面前这只,已经记住了你身上沾染的那只小鬼的气息。等它找到它,吃了它,不仅是它,它的主人,还有喂养它的人,都要遭殃
到时候,别说你想母凭子贵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如果你想靠那个教你的人出头,我劝你,还是做梦比较实际。解决了你,再去解决他也不迟
池早的话仿佛压死最后一根骆驼的稻草。
女人意念终于粉碎。
艰难地吐出破碎的几个字:我、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