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诚家离开后,陈露露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到底怎么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后背沉甸甸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
“露露,你不舒服啊?”
慕夫人见她总是下意识地捏肩膀,就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陈露露对上慕夫人时,脸上扬起了笑,“没事的伯母,我就是这几天太累了。”
“是因为阿诚的事吧?”
慕夫人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阿诚那小子,实在是太倔了。十年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难为你一直这么喜欢他,他确实个没福气的,没能娶你做他的妻子。”
陈露露闻言,连忙握住慕夫人的手,“伯母,你不要这么说,诚哥那也是重情重义的人,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他那么久。反正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都会等诚哥的。”
“那得耽误你多少青春啊!”
慕夫人心疼地看着她,心中不免也对现在的儿媳葛蕴珊产生厌恶,“这葛蕴珊也是个不知好歹的,要不是她当初只顾着自己玩乐,两个孩子也不会丢,她也好意思得什么抑郁症?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为了这么个女人,我们家阿诚就要搭上一辈子,命也太苦了!”
陈露露听着,眸色一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不过在慕夫人面前,她还是保持着‘好人’的形象,替葛蕴珊辩解:“伯母,蕴珊姐姐也不想这样的吧。唉……她也可怜。”
“她可怜?”
慕夫人冷笑,听得火气更大,“她可怜,我们家欢欢乐乐就不可怜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是还活着,也不知道被人贩子拐到哪里去了,肯定也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要是死了……”
慕夫人不敢再想下去,红了眼眶。
陈露露连忙递给她纸巾擦眼泪,“伯母,您别伤心了。总能找到的。”心下想,活的不行,尸体倒应该可以。
慕夫人待陈露露如亲女,被她这么一通安慰,心情也好不少,直接留陈露露吃了晚饭。
等回去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陈露露一走出慕夫人别墅,肩膀沉甸甸的感觉更明显了,开车时都觉得眼睛很晕……
为什么会这样?
陈露露觉得可能真是自己太累了,就踩足油门往家里赶。
殊不知,一只双目腥红的小鬼正坐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一口森冷血口白牙。
“阿嚏!”
车里莫名又冷了几分。
陈露露打了个喷嚏后,忍不住从副驾驶上拿了外套给自己穿上。
然而一抬头,就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车座上有个小孩的人影……
陈露露一懵。
脑子嗡的一下,顿时浑身寒毛倒竖。
她的车里怎么会有小孩?
陈露露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小心翼翼地扭头,去看后排位置。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是我太累,眼花了?”
陈露露拧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己吓自己。”
“嘻嘻~”
小孩嬉笑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陈露露吓了个够呛。
以为是手机连蓝牙出的问题,连忙关掉蓝牙。
然而下一秒,小孩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幽幽响起:“阿姨,你是在找我吗?”
“啊啊啊!”
陈露露失声尖叫,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头。
不敢睁开眼看。
“什么鬼东西,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她惊恐地语无伦次起来。
可小韫哪能如她的意。
陈露露越怕他靠近,他偏偏就是要靠近。
陈露露捂住耳朵和眼睛,却到底没躲过那只冰冷的,带着尖锐利爪的手划过她裸露的脖颈。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冷血蛇爬过一样,恐惧和窒息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陈露露浑身僵硬,喉咙如吞了砂砾一样,艰难地吐出救命的字眼,然后两眼一翻,倒在副驾驶位上,硬生生地被吓昏死过去……
趴着座椅的小韫盯着晕死过去的女人,眨了眨腥红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阿姨,你胆子真的好小哦~”
俗话说得好。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陈露露活了二十几年,干过的亏心事还真不少。
她心底藏了许多秘密。
这些秘密,被小韫轻而易举地转化成了噩梦——
陈露露睁眼,就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冲着她笑,露出一张血盆大口,好多鲜血往外流,一双眼珠子也摇摇欲坠吊在眼眶中,不停地流着血泪。
小女孩就是慕欢欢。
陈露露一眼就认出来了,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断地往后退,“不要过来!又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来找我!”
“阿姨……我死得好惨,一个老婆婆把我和弟弟拖进了水里,好多水灌进我的鼻子里,好痛、好难受……你为什么要害我……呜呜,阿姨,你来陪欢欢好不好?”
“跟我没关系!”
陈露露大喊,转身就跑。
可一扭头,哪里还有路?
不仅没有路,她还感觉自己的肚子好疼。
低头一看。
原本平坦的小腹不知道怎么就跟吹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啊!!!”
她托住肚子,沉甸甸的肚子像千斤时候一样重,压得她腰快断掉了。
陈露露不堪重负跌坐在地上,剧痛从腹部袭来,像有人从里面朝外撕开她的肚子一样。
紧接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脑袋冒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鬼啊!!!”
陈露露挥舞双手想撑起身跑路,可发现自己的身体却怎么都不能动弹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彻底撕开成一道大口子,血盆大口的婴儿咬着她的肠子从肚子里钻出来,一边咀嚼她的内脏,一边朝她爬过来,还发出哼哼的声音,说:“neinei,乐乐要吃neinei!”
是葛蕴珊的小儿子!
陈露露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小鬼爬到她的上半身,一口咬在她的胸口上……
紧接着,胸口又传来贯穿般的剧痛。
小婴儿双手都是利爪,硬生生将她的心脏从胸腔里挖出来,放进口中咀嚼——
“呜哇哇,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