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谢大师的确有两把刷子。”
姜文渊手执茶杯，微微转动，非常严肃认真。
一句话，却差点让池早嘴里的茶喷出来。
池早轻咳两声。
“这……谢大师肯定没有大师兄厉害，也没有咱们云玄门厉害。”池早摇头，一脸的凝重。
姜文渊只以为她是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毕竟，在常人眼里，那“谢大师”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野路子。而他们云玄门，是传承千年的大门派，是华国的命脉之一，更是华国的底气。
如果承认一个野路子厉害，那多多少少是有点打他们云玄门的脸了。
而池早作为云玄门弟子，说自己门派更厉害，也无可厚非。
这代表着她对云玄门的心意。
殊不知，在姜文渊眼里这带着孩子气的言论，实际上却是池早内心的真正想法。
她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个谢大师不算什么。
如果没有秦远山，没有云玄门，她就是个只会靠着冥府系统、靠着系统道具的假货。金手指固然强大，可到底不是自己的，而是外物。一旦某天她失去了这个外物，将变得一无是处。
冥府系统给了她新生。
可秦远山和云玄门，给了她真正的实力本事，也给了她未来和底气。
她心中无比感激他们，又怎么敢和传承千年的云玄门相提并论，怎么敢说自己比他们厉害。
在玄奥神秘的玄门中，她什么都不算。
她的厉害，只是依靠着系统和阴差身份而已。
姜文渊不忘趁机教导她，“小早，咱们云玄门不是那些小门小户。云玄门传承千年的不仅仅是玄学五术，还有玄门精神。我们云玄门弟子要时刻谦虚求教，切不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我们云玄门从不需要一家独大，虽然那谢大师不是我云玄门弟子，可她若是个正直好人，她的强大也是我们这一行的福气。华国这么大，总有我云玄门看不到的地方，她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云玄门的人，没有一个是小气的。
他们心怀国家大义。
可以接受更强大的存在，甚至希望有人能超越他们自己，壮大家国。
池早由心佩服姜文渊，佩服云玄门的每一个人。
因为，姜文渊这番话，不仅代表他自己，也代表云玄门上上下下。
她相信，他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秦远山倾心挑选、教导的徒弟。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不管是天赋还是品性。
“小早明白了。”池早认认真真点头。
姜文渊笑笑，怕自己刚才的严肃吓到她，又温和安抚，“那谢大师能看出陆子凡的问题，说明她有真本事。包括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是有实力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出自哪里。这人太过神秘，我们到现在也还没找到他。不过从她的行为处事来看，她应该是个好的。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池早心虚的摸摸鼻子。
当然是好的。
秦远山能不说她好吗。
毕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呢。
池早看着姜文渊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该坦白一下。
正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突然，姜文渊又说，“陆家这事，得禀报给师父。”
池早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师兄是说，对方可能不单单是冲着陆子凡来的。”
“自然。”姜文渊点头，赞赏于池早的聪明，“陆子凡是陆老爷子倾心带大的。不出意外，陆家未来将交到陆子凡手里。陆子凡若出事，陆家也将有所动荡。陆家出事，京都四足鼎立的现象便会动摇，牵一发而动全身。”
池早想到了上次开天眼找田燚时无意看到的画面。
在田燚的身周出现了陆子凡和简一辰。
难道，这事也和天奇门有关？
如果是天奇门那位，更改陆子凡的富贵命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点，池早和姜文渊都想到了。
只是没有证据，一切都不能确定。
更何况，还有一个疑点。
天奇门这么周折，难道只是为了击垮云玄门？
击垮云玄门，倒也不必拿陆子凡开刀。
这事总让池早感觉不对劲。
但姜文渊这一提，也正巧把谢大师的话题给岔开了。
师兄妹两个聊了两句，秦管家的午饭就送了过来。
两人一起吃了饭，秦远山那边也制完药出来了。
把陆家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秦远山，包括他们的猜测。秦远山沉吟过后，也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
是不是天奇门搞的鬼还要再看，不过陆子凡那边却是得多注意。
唯独不同的是。
秦远山沉吟片刻，忽然语重心长道：
“若是有人要他的命，这事我们得管。四大家族于京都而言就像支撑鼎炉的四只腿，缺一不可。陆家动荡、京都便动荡，京都动荡、那就是华国动荡。可若这是他命中的劫，我们也不能违逆天道。逆天改命是祸事。我们这一行的人窥探太多天机，本就被天道不容，若再强行改命，因果都将折到自己身上。”
秦远山说这话时看着池早，像是特地对她说的。
事实上，他也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他太了解池早的性格。
为了亲人、为了朋友，她可以不顾一切。
可她忘了，她并不是永生的神。
秦远山就是怕池早不顾因果插手太多。
她已经改过他的命。
自那次后，他更看不透她的面相。甚至让他隐隐感觉不安。
这不是好事。
池早愣了愣，看出秦远山心底的担忧，只得对秦远山一笑，“好好好，我都听师父的。”
秦远山拍拍她的手，随即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是一枚黑乎乎的丹药。
看着很丑，可池早却闻到了一缕由丹药散发出来的清冽清香。
这是六壬龙花丹，续命的灵药。我那天只是随口说了一嘴，肖郁昨天便让人给我送来的龙花草。我想着既是他辛苦找来的，那这丹药做出来，也是该归你的。”秦远山淡淡开口。“
池早一怔，忙拒绝，“师父，这是肖郁找的草药，那就是给您的心意。怎么就归我了呢。再说了，我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在学校，两点一线的，又不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我拿这个也没用，太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