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谭希就坐在病床旁边,紧紧握着昭昭的手,眼睛微微泛红,“没想到折腾那么久,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昭昭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子宫和孩子都没了,会怎么想……”
龙二道:“最起码命保住了。孩子什么的,想要领养就可以了。”
谭希摇摇头,“昭昭的心愿,就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深爱林卉,在她的心里,和林卉组成家庭,生下林卉和她的孩子,这样的家,才是家。”
龙二听了都有些不忍,“那你只能好好开导她了。”
昭昭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
但更可恶的是给原本就阴阳相隔的夫妻俩下蛊的幕后黑手!
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他刚才可看见那婴蛊了。
好家伙,红彤彤的不仔细看,真的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他甚至都理解刚才谭希为什么没下得去手。
说实话,要是他,他也下不去手。
还是池小姐冷静果决。
否则那婴蛊就吐毒液反击了。
池早上前,给昭昭把了脉,对谭希道:“她脉象平稳,不多久身体会恢复,但婴蛊带来的后遗症不可避免。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寿命。”
谭希一听,愣了,“谢大师您的意思是?”
池早微微蹙眉,看着昭昭憔悴的面容道:“最多再活五年。”
五年?
谭希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没想到这蛊,居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池早告诉她:“婴蛊会释放神经毒素,你看到她发疯的举动,都是因为被婴蛊控制。这种毒素是没办法完全清除的,能再活五年,就算运气好。”
她大师兄说了,解决婴蛊不难,要让被婴蛊寄生的母体恢复健康,才是最难的。
更何况是释放神经毒素的婴蛊。
神经损伤不可逆。
谭希抿了抿唇,渴求地看着池早:“谢大师,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池早淡淡道:“没有。”
谭希脸色一沉,眸子随之垂下,看着病床上的昭昭,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我知道了……谢大师,谢谢您。”
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她对谢大师已经充满了敬意。
哪怕谢大师这一次帮昭昭不是因为鬼胎。
就冲谢大师救昭昭这一命,都确定这是位真正厉害的大师。
池早淡淡嗯了一声,道:“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就示意龙二跟上。
谭希见两人要离开,赶忙跟上去,“谢大师,关于这次您帮我忙的报酬……”
“不必。”
池早挥了挥手,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电梯里。
龙二紧随其后。
谭希只能站在病房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回到车上。
池早就对龙二道:“回云玄门。”
“好。”
龙二应声,调转车头,离开医院。
抵达云玄门时,已经傍晚了。
姜文渊刚好也到门口,看到池早,就问:“小师妹,那种蛊婴蛊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池早看向他,“我正想跟大师兄你说这件事,我把两只蛊虫带回来了。”
随后,龙二就从后备箱里,提两个蛇皮袋出来。
姜文渊见状,也是哭笑不得,“就这么提回来的?”
池早道:“按大师兄你的叮嘱,分开装的。”
姜文渊点点头,“可以,那就送到我院子那边,有设备,可以进一步研究一下。”
池早点点头,示意龙二跟上。
……
姜文渊的院子。
池早是第一次进去。
院子格局和她的格局差不离。
但多了一间独立的研究室。
研究室门一打开,就能看到里面放着的各种药材和实验台。
姜文渊告诉她:“这实验台,就是专门用来研究蛊虫的。”
他是擅长中医。
但蛊虫的研究,只用中医是不够的。
所以才多了这些设备。
他让龙二把两只蛊虫分别放进两个玻璃箱内。
在无影灯的照射下,婴蛊和种蛊,全方位无死角地显出了真容。
它们还没完全死头。
姜文渊带上手套,就把插在蛊虫身上的树枝和匕首拔了出来。
扒出来时,已经没有鲜血流出了。
但婴蛊和种蛊的伤口上,开始蠕动,好像在自动闭合。
池早看着,眉头不由紧拧,“自愈能力?”
姜文渊点点头:“种蛊和婴蛊,是传说中很厉害的一种子母蛊。这并不是它们的完全形态。当婴蛊吃掉种蛊,就能发育成熟,开始吐丝,这种丝线是活的,钻进人体里后,会随着血液进入大脑,并且直接影响到人的神经大脑。就像婴蛊在母体里,就能操控母体一样的道理。”
池早沉眸,“大师兄的意思是,婴蛊的丝线,可以用来控制人。”
“不错。”
姜文渊将两只蛊虫玻璃箱子密封上。
可就算这样,婴蛊还是能抬头对准种蛊的方向去找,贴着玻璃。
婴蛊的嘴和种蛊是一样的小口,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小牙齿,看着很瘆人。
龙二忍不住道:“丝线怎么能控制人?又不像寄生在身体里……”
姜文渊想了下,看向池早:“小师妹有兴趣看大师兄做个实验吗?”
池早点点头,淡淡一笑:“当然愿意。”
姜文渊也笑了下,随后,就将种蛊倒进装婴蛊的箱子里。
“这两只蛊虫,虽然能自愈,但都不算成熟,提前离开寄生体,不出三日就会死。索性不要白费,研究下婴蛊成熟后吐出来的丝。”
话音刚落。
池早就看见婴蛊一口咬在了种蛊的身上。
种蛊挣扎了一下,就不动弹了。
姜文渊道:“婴蛊身上的毒素,对种蛊来说是致命的。”
池早点点头,继续观察着。
婴蛊比种蛊更为凶悍。
就像姜文渊说的,婴蛊具有一定的‘智商’。
咬死种蛊后,立马就开始蚕食了。
一点点地啃着种蛊,并且进食速度越来越快。
不到十分钟,就吃掉了种蛊大半的身子。
而婴蛊自己的身体也开始膨胀起来,红色的皮肤发生鲜明的变化。
皮肤从最开始的柔软,渐渐地变硬了起来。
像是披上了一层硬壳。
姜文渊用镊子指着它的皮肤说:“这就是它成熟的标志。小师妹,我告诉你说就是要趁它尚未成熟,可以把它从母体中排出,一旦成熟,它的壳硬了,就根本不可能从产道排出……只有破体而出这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