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老先生进入云玄门跟进自己家一样。
悠闲自在。
恰好秦管家出来遇见,看见他都十分惊讶:“司空先生?”
“哦。秦管家啊!”
老者漫不经心地打了声招呼就问:“你们家秦老爷子呢?”
秦管家笑了笑,“听池小姐说您回国了,刚刚出关,在书房那边。”
“行。那我过去找他。”
司空老先生说着就往里走,但半道又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池早:“小姑娘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去办吧。”
池早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好。”
老者这才继续跟闲庭漫步似的,继续往里走去。
秦管家看了看池早,点头示意后,也赶紧跟上老者。
从他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来。
这位司空老先生跟云玄门的关系必定匪浅。
或许不只是差一点就入门的程度?
池早想了一下,原本是打算去见见师父,但现在看来,师父要和司空老先生叙旧,暂时没空见她。
再加上董宜那边的事情确实让人有点担心。
就决定叫上龙二,准备出发过去一趟。
肖郁看向她,低声道:“我陪你去?”
“y国的事情处理完了,你还要回宁城。这一趟过去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我和龙二去就好。”
“危险么?”肖郁又问。
池早微微蹙眉,“董宜的卦象不明。现在有危险的只有她。”
至于她,目前来说这一趟还算不出吉凶。
肖郁闻言,眸色微凝,沉声道:“我陪你去,如果遇到和在食人村一样的事情还能帮上你一些。”
“而且你这些室友,我们见过。”
不知见过。
上一次在葛佳希老家,不也是一起玩过?
也算是熟人了。
池早想了下,反问他:“公司那边……”
肖郁道:“严飞可以回去处理。”
“好吧。”
池早没再拒绝。
严飞习以为常。
默默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等和池早肖郁一起到机场那边,再分别。
离开前,池早还是去了书房一趟,跟秦远山说自己还要出去一趟。
彼时,秦远山正在和司空老先生下棋。
恰好就是司空老先生在悔棋,“哎呀,我手滑,不是下这个点,重新来……唉,对,这就对了。”
听到这话,她看自家师父的脸上都挂满了无奈之色。
“小早,过来好好看看他的臭棋技,不会下棋还老是喜欢悔棋。”
秦远山脸色一板,把白子扔回棋盒里,一副不愿意再跟对方下下去的模样。
池早哭笑不得。
司空老先生却厚着脸皮道:“我下棋不就是这样子的吗?是你说的,不让我看着你下,那我就不看了。免得你又说我作弊赢你。”
秦远山眼睛一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行,那我就陪你认认真真地下一回棋。看你还怎么跟我狡辩。”
说完,他就开始收棋子。
秦远山自然没办法,也开始收棋子。
白子先行。
秦远山很快在空棋盘上落下第一子。
池早对于下棋也是一知半解。
看师父和司空老先生下得认真,就没急着开口说事。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棋盘上的白子就越来越少了。
司空老先生眸子锐利地看向秦远山,“还有两步你就输了,要继续下去,还是在这里认输?”
秦远山没有答话,显然还是在想下一步棋的位置。
池早却能明显感觉到,司空老先生下着棋的时候,几乎是每一步都算好了她师父会下的位置,直接堵住她师父的去路。
精准得令人咋舌。
她注意到司空老先生此时看她师父的眼神,是深不见底的莫测。
秦远山最终败下阵来,收回白子,轻叹道:“是我输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师父在棋盘上跟人认输。
池早心底微微吃惊,但想到这位司空老前辈的读心术,似乎又不难理解。
这位老前辈认真起来,就是看穿一切的存在。
司空老先生哼了一声,“看来这些年我不在你就没怎么输过,既然如此,这次回来,就让你好好输上几回。”
他倒是被挑起了斗志的模样。
秦远山一脸无奈,一边收棋子一边问池早:“刚回来,不去休息一下?”
池早顿了顿,刚准备开口,却先被司空老先生截胡了。
他说:“你这小徒弟还要出去救人呢。急得很。”
秦远山疑惑地看向池早,“救人?”
池早无奈道:“是一位朋友出了事,打算去看看。去之前过来和您说一下。”
“你这小徒弟啊,怕你担心咯。”
司空老先生一边摩挲黑子,一边幽幽说着。
秦远山笑笑,“我这小徒弟的本事大得很,比起我担心她,还是更担心被她遇上的那些人。”
司空老先生闻言一顿,扭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池早,“有本事是看出来了。不然怎么可能十八九岁才被你秦远山收做入门弟子?现在的玄学界当真没有天赋更好的小辈了?”
秦远山笑而不语。
池早也没有多说什么。
司空老先生这嘴巴也是挺厉害。
“小早,你先去忙吧。”
秦远山微微侧眸,看向池早,“路上多注意安全。”
池早点点头,看向二人:“好。那师父,司空前辈,我就先走了。”
秦远山挥挥手。
池早转身离开书房。
房门刚关上。
司空老先生的眼睛眯了眯,看向秦远山:“你倒是会收徒弟,这小姑娘不简单哦。”
秦远山淡淡看着他,“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收徒讲究的是缘。我和她是注定的师徒缘分。至于其他,没必要深究。”
“没必要深究?”
司空呵呵一笑,“也不怕带出第二个叶琮天来?”
秦远山脸色微变,眸光也冷下来,沉沉地看着他,“司空。没必要拿叶琮天和我任何一个徒弟去对比。”
司空拍了拍牧师袍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我自然看得出来那小姑娘品性不错。你收的其他弟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如今的云玄门,也不是当年的云玄门。对于叶琮天这个叛徒,到时候你真下得了手去要他的命?”
秦远山眸色微凝,眸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没有回答。
司空见他不回答,便放下黑子,喝了口茶水,幽幽道:“也是。这么好的重逢,还是别讨论那么晦气的事。不如来谈谈你这次叫我回国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嗯。”
秦远山顿了顿,微微蹙眉,“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