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没死……”
方雅如听到量一大师的话,脸色更加难看。
华元伟见状,沉眸:“过去不死,不代表未来不会死。你慌什么?”
他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不悦。
方雅如死死掐着垂下的双手。
镜头还在旁边,她不能露出任何的异样,“元伟,你说得对。”
说完这句,她敛眸,重新将目光放在正前方的比试台上。
可十分钟过去了。
比试的两人还没开口。
宫毅在等池早的破绽。
身后的天奇门,坐在那里的叶琮天却有点不耐烦了,“怎么回事?”
宫毅眸色一沉,凌厉的目光再次落在池早的脸上。
看不出来。
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哪怕是用手段遮掩,也不该看不出来才对。
“十一分钟了。”
池早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后,才再次将视线看向宫毅,“算是给你我足够的时间……宫毅,我的命和你不一样,我的命只会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看清楚我的未来。”
“那过去呢?”
宫毅冷笑,微微眯眸,“池同学的过去,可是很丰富多彩。你年幼的时候,父亲就因为出轨娶了更有钱的女人,而抛弃你们母女。你母亲在你十几岁的时候,罹患癌症,重病难遇,母女俩相依为命,艰难度日,直到不久前,你母亲因病去世……在这之前,你为了你母亲付出许多,吃过很多的苦,被欺骗,被折辱,被污蔑……你的过去,全都是充满痛苦和不堪的回忆。”
他所说的,是曾经的池早在意过的。
但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
池早面色平静,淡淡地看着他:“宫老师只看出这些吗?还有呢?”
宫毅微微一愣,脸色再次沉了下来,没有回答。
池早看向他,“谁还没有个过去?但命不是这么算的。过去的宫毅,是不是也遭受过欺辱?你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母亲不被宫家接受,带着年幼的你在外流浪,母子俩艰难度日,而你母亲为了养活你,不得不接纳一个有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
在你十岁的时候,宫家人才找到你。他们说要认回你,但你的母亲必须死。宫家人子嗣不接受有这样的母亲。于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镇住了。
包括叶琮天,都猛地站起了身。
大徒弟的过去多不容易他知道,但是……杀死自己的母亲?这怎么可能?
宫毅瞳孔一紧,呼吸在这一瞬间乱了。
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
她……看出来的?
“这是罪孽,它会出现在你的父母宫上。再怎么遮掩,总有显露出来的痕迹。你父母亲缘淡薄,对兄弟姊妹更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你会回宫家,只是因为一个执念。”
池早不紧不慢,继续说着。
宫毅脸上的表情,都随着她说的话,在不断地发生细微的变化。
他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擅长压制自己的冲动。
但真相永远有被揭穿显露的一天。
宫毅泛红的眼尾,眉宇的压抑,都在出卖他。
当然这只是他这个人过去的冰山一角。
“你还有个身份是赫赫有名的白龙大师?不可否认你确实很有能力和玄学天赋,但这些神算的背后,又隐藏了多少阴谋诡计?宫毅你精于算计,图谋的不仅仅是宫家……”
池早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宫毅太过会藏。
包括他的面相,用普通的玄学手段根本就看不穿。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说到现在,宫毅身上的气息,竟然还是产生变化!
【是邪神的气息!】
系统二二的声音就在池早的识海中急切响起,【宿主!是憎之邪神!】
池早眸子微微眯起,眼前的宫毅,表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他的脸上,多出许多的黑线纹路,一条条狰狞的,盘曲在他的脸上,脖子上,以及手上其他的裸露的皮肤位置。
包括他的头!
头.顶突然冒出两个黑色的大角。
竟然有半米那么长!
池早眉头一蹙,向后退开一步。
憎之邪神的力量,竟然比恶之邪神更加汹涌,不断向外溢出,并且……具象化!
什么叫具象化?
就是不仅是池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能看见宫毅此时此刻的突然‘变态’!
“怎么回事?”
量一大师等人迅速站起身,脸色骤变。
华元伟脸色微沉。
方雅如吃惊地捂住嘴,下意识躲到他的身后,“这……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华元伟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紧紧盯着宫毅。
同样诧异的还有叶琮天。
叶琮天腾得一下站起身,快步上前,“宫毅!”
可此时的宫毅,显然已经不是他的大徒弟。
他的身后出现一对巨大的翅膀,这对翅膀不是用羽毛组成的,而是一双双人手!
女人的手,男人的手,小孩的手,老人的手。
无数双手,凝聚成一对翅膀,殷红的,张开的。
平南山上空的天,骤然阴沉。
他们所在的圈地,仿佛一瞬间被黑云笼罩!
沉沉压下!
只是瞬息之间,天地骤变。
所有人都惊慌不已。
呼哧——
宫毅的翅膀一动,本来要上前的叶琮天,便被狠狠地扇倒在一边。
“师父!”
叶子虫等人都十分诧异,赶紧去把人扶起来走到一旁。
“小姑娘……你说得可真好。”
宫毅脸上的表情从痛苦转变成另一张陌生面容。
那是一张池早没见过的恶鬼脸。
几个邪神都有自己的形象。
眼前的憎之邪神,就是这副类似魔鬼的外形。
祂的真容一出来,四周围本来惊慌的人们,又响起一阵惊呼。
有人想往圈外跑,但是整个平南山,已经全部沦为邪神的域。
祂把所有人,都困住了。
不管四周围如何。
池早都挪动半分,目光就盯着面前的邪神。
祂仰起头,可憎的面目,对着上空,贪婪地呼吸着:“多么美好的空气,多么美好的人间,终于让我等到出来的机会了。这具身体,总是差那么一点……他一直不愿意献祭,但在刚刚那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祂再次把目光落在池早的身上,似乎很满意她刚才说的话,阴鸷贪婪的眼睛,透着残忍和血腥,一字一句道:“我名为憎,乃憎之邪神,他让我……吃了你!”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