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拍向夏斌的头,阴森森地说道:“我也后悔把你生成男的。
要不,再把你塞进肚子里,回炉重造。”
夏斌听出了怒意,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刘静漫不经心收回目光:“像你这种性格,是女孩子,一样挨打。”
夏斌瞬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蹲到角落里画圈圈。
“小白菜呀,地里黄啊,明明有爹娘,却活得像抹布呀……”
大黄听到这旋律觉得熟悉。
咦。
这不是它唱过的那首么!
只不过,被二货小斌斌改了一部分。
夏斌往后唱着唱着,调都跑到太平洋去了。
“汪汪~~”
别人唱歌要钱,小斌斌唱歌要命!
停,别唱了,给大黄留条狗命吧!
夏思月也被夏斌的魔音吵得头疼:“别唱了,你外甥要出来造反了。”
夏斌以为是真的,他蹬蹬跑过来:“姐,你要生了?”
刘静觉得夏斌就是讨打:“十月怀胎懂不懂,谁只怀孕四个多月就生孩子的?”
夏斌掰着手指数。
还有五个多月才生。
现在是元月,然后就是二月,再是三月……
他一直数到七月。
“啊,那要等到七月。”
夏季太热,坐月子难受。
刘静担忧地看着夏思月:“天气不好,要是十月生就好了。”
夏思月不担心这个:“没事,我不怕。”
夏季农活多。
刘静打算等夏思月要生了,再请假过来服侍她坐月子。
女人生孩子,月子一定要坐好,不然会落下病根。
她周边有不少朋友,就是因为月子没坐好,不是腰疼,就是偏头疼,还有不能吹风太久的。
刘静跟夏思月聊了一会,实在撑不住就去休息了。
夏斌一脸羡慕地看着夏思月:“啧,宠女儿宠到这个份上的,恐怕只有我们这一家。
姐,你前世肯定做了很多好事,才投胎到娘肚子里的!”
就因为姐怀孕,一向不爱出远门的娘,居然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夏思月听到这番话,眼里有几分悲恸。
前世她作天作地,让爹的死对头钻了空子,害得爹落了个悲惨的结局。
重生一次,她不会再让悲剧发生了。
夏斌见夏思月的脸色不太好,关心问道:“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思月将快要掉出来的眼泪又逼了回去,她哽咽说道:“我没事。”
大黄优雅地走过来。
“汪汪~~”
主人,你要忘掉过去,向前看。
夏思月对上大黄的眼睛,轻轻揉了揉它发亮的毛发,破涕而笑。
……
霍言把菜热好,来到大厅,发现刘静不在。
“娘去哪了?”
夏思月指着另一间客房:“在睡觉。”
霍言将菜端到桌上,看向小李:“再来点吧?”
小李笑着摇头:“不用,不用,我吃的很饱。”
霍言是国营饭店的常客。
看在他的面子上,服务员给小李多打了一些。
小李是个知趣的。
人家在吃饭,他坐在一旁,肯定不好。
于是,便站起身,说道:“我到处走走,熟悉一下这里。”
霍言见小李没有戴手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递给他:“借给你看时间,尽量早点回来,我们下午要回屯子。”
小李也知道,有手表在身上,没那么容易误事。
他接过手表,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
今天的菜很丰富。
有排骨,鸡肉,鸡蛋……
夏斌每餐要吃三大碗,来黄官屯后,他长高了不少。
十六岁的孩子,都快一米八了。
他吃的很快,说话口齿不清的:“好吃,好吃,姐,你们天天这样吃,不怕吃穷吗?”
霍言夹了块鸡屁股放在夏斌嘴里:“我在砖厂有分红,单位也有工资,三份工资,怎么吃都吃不穷!”
之前书记让他教别的公社烧砖,也拿了五厘的分红。
现在砖厂的订单越来越多了。
十二月份,黄官屯的分红是两百,另一个公社是一百。
更,更重要的是,思月有个逆天神器,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一个月卖一次,能赚一千多。
卖十多次,他们家就是妥妥的万元户了。
这年头,万元户少之又少。
他记得外省有个万元户,记者特意跑去采访,还上了报纸。
在这个年代,上报纸,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不过,他跟思月一样,不打算宣扬出去,而是闷声发大财。
夏斌看了下碗里的鸡屁股,脸倏地地黑下来:“你是故意的?”
霍言淡定问道:“你不吃吗?”
夏斌磨了磨牙,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不吃。”
霍言又将鸡屁股夹走。
……
刘静睡到下午三点才醒。
她穿上衣服走出屋看到夏斌拿鸡腿喂狗,气的走过去抢了大黄嘴里的鸡腿。
然后又是一掌拍向夏斌的肩膀:“臭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大的鸡腿,你居然给狗吃?”
大黄正想一口吞进去。
眨眼功夫,却发现鸡腿被抢走了。
它眼巴巴地盯着刘静手里的鸡腿。
“汪汪~~”
鸡腿是大黄的,大黄的!
夏斌看到大黄叫的凶,又从刘静手里抢过来递给它:“娘,鸡是大黄在山里抓的,它吃饱,才有力气抓野味。”
刘静完全不信:“狗会咬人还差不多?你说,抓野味,我是一点也不信!”
夏斌认真说道:“娘,别瞧不起黄兄,它厉害着呢!掏鸟蛋,抓野味,样样行。”
“等等——”刘静皱眉回想着他刚刚的话,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斌:“你叫这只狗,叫什么?”
夏斌揉了揉大黄的毛发,笑眯眯地说道:“叫黄兄啊!你看黄兄这身毛,是不是很贴切?”
刘静气的血压往上冲,她抓起靠在墙上的柳条狠狠打在夏斌身上:“臭小子,三天没打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跟一只狗称兄道弟,那她这个做娘的,岂不是也成了狗的娘!
夏斌边躲边哇哇叫:“娘,好好的,你打我干啥?”
夏斌滑头的很,几乎全被他躲开了,但还是装模作样叫了几声。
“叫黄兄有什么意思,你干脆叫他儿子好了!”
刘静阴森森地看着夏斌。
夏斌觉得这主意不错,他眼睛一亮:“娘,你这个提议很好耶,我跟黄兄商量一下,它要是同意,你就可以升级当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