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你给我住嘴!”李冉摸着疼痛的脑袋,冷喝道,“退下,还嫌事情不够乱是吗?”
周虎闻言,被师父这么一句呵斥,也不敢乱说话了,赶紧坐在了椅子上边,不过嘴里还在嘟囔着英语和马来语,估计是在骂老妖婆之类的。
本来,李冉这句话已经给了台阶下了,不想这老女人还在不依不饶:“我就是继母那又怎么了,啊?哟,你以为说鸟语骂人我就听不懂了,你哪里来的狗东西,从哪个国家来就滚回去吧,带着你那个崇洋媚外的狗师父……”
我擦?怎么又扯到崇洋媚外了,果然,华国大妈是惹不得的,她们要吵起来,什么话都骂的出口,李冉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了,这后妈实在是太给力了一点儿吧?
就在这时,那一直没有开口的青年突然走上前来,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一样,眉头紧皱道:“你刚才说什么?莉莉是你的师娘?”
周虎说话毫无避讳,周文拉都拉不住,抬起头来,瞪着那豹眼道:“没错,怎么了?严莉莉就是我们的师娘,这位就是我们的师父!”八壹中文網
我擦?不是说了吗,不要出去乱说人家是你的师娘,话说这也怪不得周虎吧,当时可是为了演戏严莉莉亲口说的,但刚才林馨怡说了,这家伙是严莉莉的未婚夫,周虎说人家是他的师娘,岂不是给这男人戴了绿帽子?
这事情大发了吧,李冉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呃,那啥,不是的……”李冉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那个伯父啊伯母啊,我跟莉莉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我这两个徒弟说着玩的,外国人,哪里懂这些……”
“我说老严啊,你听到了吧,你那个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啊,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啊。”王秋棠结果话茬,根本不给李冉解释的机会,“就算莉莉不喜欢我这大侄子,也不至于出去乱搞,做出这种羞辱人的事情吧,真是丢了严家的老脸。”
“你给我滚可以吗?”严川气急了,他现在只关心女儿的安危,就算女儿乱搞也无所谓了,而且严莉莉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从现在开始,严莉莉不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再是她的继母,你们两个以后没有任何瓜葛,我女儿生死未卜,你居然还在这捣乱,你还是人吗你?立马给我滚出医院!”
见到严川彻底动怒了,在王秋棠看来,就跟龙颜大怒没什么区别,她的火气也瞬间瘪了下去,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靠着严川才能过生活,她可不敢得罪严川,今天也是失了智,平时她都是对严川察言观色的,害怕哪一天严川不满意提出离婚……
严莉莉的亲生母亲在她读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算起来有十多年了,那个时候,王秋棠找到机会接近了严川,还挺会装的,虽然两个人也没有再生儿育女,可王秋棠依然有想法。
他把自己的侄子王霖安插到了严川的公司里边,而王霖本身也很争气很能干,那几年她还在严川面前吹了吹枕边风,这才让王霖成了严莉莉的未婚夫,严川的准女婿。
当初,枕边风固然有一定作用,让王霖成了准女婿,但是严川心里也十分清楚,王霖虽然能力不错,可年纪要比严莉莉大五六岁,更何况其性格有些急功近利,让严川警惕了起来。
严川就严莉莉这么一个女儿,王霖在公司里边大搞分化,五六年来培植起来的势力不可小觑,其中还有王秋棠在作梗,到头来这公司成了别人的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严川在这方面,处处开始防备起这姑侄起来。
也因为这个防备,导致王秋棠沉不住气了,对严莉莉也开始冷淡,不过在明面上面,她可不敢得罪严莉莉和严川父女二人,否则,这么多年来的规划就付诸东流了。
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出格,刚才严川那一声怒吼,把她拉回了现实,到现在还有些后怕,万一刚才严川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可就遭了,一想到多年来的谋划就有可能功亏一篑,王秋棠恨不得杀了李冉,因为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乡巴佬。
她把一切都寄托在王霖身上了,只要哪一天,王霖水到渠成地将严莉莉娶过门,到时候这个公司到底是姓严还是姓王,还不是在她一念之间?
王秋棠没有说话了,她也不敢说话了,但王霖却走到李冉身边,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小子,我劝你立马放弃,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如果你执迷不悟,哼哼,你最好自己掂量掂量分量,否则你会后悔的……”
眼睛微微一眯,李冉不置可否地一笑,对于这王霖,他根本没打算理睬,更没打算搅入严莉莉家里的内部争斗去。
不过,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不论是这个王秋棠,还是这个未婚夫王霖,对严莉莉的死活都完全不在乎,这一切,都是觊觎人家的财产而已,从两人进医院,从上到下,都没有问过一句莉莉怎么样了,哪怕一丝装出来的焦急都没有。
他看到的,只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斤斤计较,还大吵大闹,全然不顾严莉莉还在动手术,如果这个王霖真的在乎这一层未婚夫关系的话,当初张海骚扰严莉莉,他怎么会坐视不理,这种人,完全就跟陌路人一样,还不如那些警局的同事,还有周虎这样只认识几天的外人。
“禽兽。”眯着眼,一把将王霖推开,李冉走到严川跟前说道,“严伯伯,你放心吧,莉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如果您放心不下,我可以来这里守着,不行不是还有馨怡嘛,莉莉警局里也有那么多热心的同志不是么。”
面对这句禽兽,王霖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不敢说话,一是由于严川在场,另外,他在李冉眼中看到了冻到骨子里的杀意,捏了捏拳头,他也只能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