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我转身离开,“墨盏,我过几日再来寻你,若你改变主意,我愿意帮你追回瑾芽。”
一对痴人啊!都为对方着想,却忘了自己所给予的,并不是彼此想要的。日后我若是爱上一个人,即使是我浑身缺陷、丑到天理难容,我也不会收手,除非他先说不爱我。
别了墨盏,我拿几个馒头回房,将粥粥唤醒,一起吃了点儿,便告辞于雪府。粥粥走了两步说脚酸,让我背。我托着他的小屁股,奔跑了几步,把他逗得直乐呵。
“娘亲,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跟秦钺和司楹说一声,便回招摇山。”
“你不怪爹爹再次不告而别?”
“管他呢!”我将脖子尽量扭向后头,粥粥抱住我,亲了一口,麻麻痒痒,“儿子,没有你爹,娘也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来到司楹家,得知秦钺大清早便因公外出,司楹招呼我们逛了一遍蕣安城。漫漫桃花雨下,司楹的脸柔美得似大地精灵。我不竟有些理解瑾芽了。有能变美的法子,这世间哪个女子会不愿意用?
玩了一天,累得紧,早早便睡了。
隔日清晨,睁眼瞧见司楹眉语目笑地站在我的床边,而粥粥则兴奋地立在她的身侧,朝我手舞足蹈,“娘亲,娘亲,快换上这身大红嫁衣……”
司楹把端着的木盘搁在我房间的木桌上,将里头装着的精致又华贵的嫁衣抖开,摆到我面前。这件嫁衣我太熟悉了。上头的金纹龙凤是娘亲手绣的,一针一线都藏着这世间最美的祝愿。她说要给我出嫁时穿。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会又是做梦吧?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可把我疼死!目瞪口呆地望着司楹,她未给我解释,双指并拢点了一下我的左胸上方,我顿时便不能动了,只能干着急:“司楹,你想干嘛?快解开我的穴道。”她与粥粥相视一笑,随即替我梳洗,将大红嫁衣穿置妥当,拉着我的手,出了屋子,往街上走去,上了蕣安城最高的酒楼妖兰阁。
粥粥跟着我俩,一路蹦蹦跳跳,仿似把这些年的沉稳都给弃了。
我们站在妖兰阁楼上,见到阳景正浓,数百辆载着嫁妆的马车在城中井然有序地行着,身着浅粉纱衣的侍女提着大红灯笼,有条不紊地跟在车队边,神色静悦巧然。
路两旁桃花树的枝丫上皆缠上了大红丝带,与风中扬扬洒下的粉色花瓣裹着,飞絮似仙境。看热闹的百姓脸上皆带着乐意,欢呼声络绎不绝,维持秩序的士兵将涌动的人群挡住,靠前的百姓便将头尽量伸出,好能更加清楚地去观望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婚嫁。
十里红妆,百里锦绣,堪称帝王求娶的气派。
我感慨万千:“谁家娶新娘子啊,真叫人羡慕。”
粥粥窝进我怀里,撒娇:“娘亲,今日是你成亲的大好日子,这新嫁娘就是你啊。”
“什么!”
“娘亲要嫁给爹爹啦,不开心么?”
“非常之不开心!难怪赋怀渊神神秘秘地走了,司楹还说十天后有事发生,原来你们老早就商量好了的!哼!老娘才不会嫁给赋……”我话未及说完,感觉后肩被人点了一下,余光瞥见司楹笑得妙颜倾国,我却是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月,我也是受人所托。”
她又瞧了我一眼,将一直未曾离手的凤冠递交给粥粥:“新娘子有怨言,这凤冠,还是留给你外婆去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