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世冷冷道:“司月上神,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若一人出塔,我便免你受雷刑之苦。妄想叫她一起出?哼……绝无可能!”
“我倒想试试,锁天之塔究竟能不能锁天。”赋怀渊缓缓闭眼,待再睁眼之时,数道深沉而浓厚的金色灵光自他周身几个穴道破出,金色灵光撞在锁天塔的顶端,轰然作响。
“你想以仙之躯晋升神力?”雪世转过身,古底无波的眸子陡然间收紧,散出锐利的光,“司月上神,她忆起前尘往事,必然恨你极深,你又何苦为她自损元灵?我赠你石钥出塔,你……”
“莫要再说了!”赋怀渊整个身子被罩在金色的灵光里头,缓缓离地,腾升而起。伏灵剑出鞘,在半空之中挽出纷繁的剑花,锋利的剑刃划破赋怀渊的手腕,鲜血流入月光石引上,强大的灵力逸出飘然姿态。
仅接着,伏灵剑又朝那细白的腕处割去。
我的心狠狠地揪起:“老赋,不要……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啊。”
片时,赋怀渊光滑的手腕间,交错着无数伤口。似是在我心头划出了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眼泪自眸中自落而出。
“月儿,纵然我死,也不叫旁人伤你分毫。”
缥缈淡然,绝世谦净。
这个温和清华的男子,他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我何德何能,今生有他相护……
“哎呀!帝尊!”
灵澈的声音自锁天塔外响起,传入塔内,清清楚楚。
红火的身影出现在绿州之主、雪世的身旁。头上插着几根雀羽,赤足之间那对银钏叮当脆响。
“帝尊,对不起啊帝尊!我只是好玩骗她进锁天塔,我这不是喊雪世给她带石钥来了么……你怎么就、就跟进去了呢?就算她不晓得锁天塔只能进不能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呀。”
灵澈急切地跺脚,赤红的流光自她挥舞的指尖溢出。
雪世冷冷扫她一眼,“灵澈!你若再贪玩本上神将你押入天牢,五雷轰顶!”
“苍尧,你整日寒着张脸,人家不过是寻些乐子……”灵澈的辩解声越来越小,最后,她偷瞄雪世一眼,垂下了头,嘟囔道,“你已经有整整三百年未同人家说过话了,如不是锁天塔有异样,你怎会现身,我又怎能寻到你,同你诉说相思之苦?”
“灵澈,苍尧已死在那场洪荒之中,你莫要再提。”
“虽然过了三百年,可你就是他呀,我一直记得的。”
“即便是苍尧,也从未爱过任何人,你速速离去罢,莫要惹我降下九天玄雷。”
“苍尧,你叫我走?”
灵澈急得快要哭了。
“你……先去紫微殿,我晚些便回来。”祥云金纹面具令雪世冷郁而深沉,可那薄唇勾出的弦月的弧度,却柔和了他的气势。
这对男女在锁天塔外柔情蜜情,却将我们一家子关在锁内!
“喂……灵澈!你这只小蛇精,真是坏透了。”我挥舞着拳头,大喊,“老娘知道你没啥灵力,等老娘活着出锁天塔,捉一千条公蛇丢进你被窝里。”
雪世霍然驾眸看我,眼神比鹰还利。
赋怀渊冷了眉眼,将我护在身后:“月儿说得有理,这事错在灵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