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乔孽越来越近的双唇,我一时失了神智,傻乎乎地定在了原地,一眨不眨地愣着。真到彼端墨黑的眸里扫过一记笑意,眉间赤色火文红光大现,将我的眼睛刺痛,我才回过神来。
老娘现在是赋怀渊的模样!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三途河畔,两生花丛似是被此音惊到,细长的花瓣全部闭合,整株花点地,瑟缩成团。
乔孽仍然将我搂抱着,立在虚空。双眸似火,满目怒意间藏着几许迷离:“你动手打本君!”
“打都打了,你想怎么样?”
“是啊,打都打了,不吻一下,便说不过去了。”
音罢,乔孽的薄唇贴了上来,我用力推他,无济于事。忽然,一股燥热自唇迹传入了小腹,隐有麻痒之感。
“嗯哦……你嗯……放开我。”
缠缠绵绵的娇喘在我与乔孽唇齿相交之处传出,我老脸顿时烫如山芋。脑袋越来越迷糊,手脚绵软无力,下身麻痒如魔兽一般吞噬着我的神智。
怎会如此怪?我被乔孽下了药不成?
余光瞥见乔孽的手中,仍执有引魂笛,拼尽最后力气,握上引魂笛,双手一折,“吧嗒”一声脆响,引魂笛破成两段。
成功了!
我心下一喜,乔孽猛地将我甩开去,铁青着一张脸怒瞪着我。我被他如此一甩,重重摔在了两生花丛里,左脚骨头咔嚓一响,痛楚立时袭来。
左脚小腿骨断了。
我匍匐在地,冷冷盯着乔孽。
亲了老娘,还想将老娘千刀万剐不成?
乔孽自半空之中跌落于地,连连后退数步,不可置信地望着我。而后,将红灵凝于指尖,化成一粒赤珠,单手捏诀,朝我一弹,那赤珠端端正正钻进了我的嘴里,融了。
清爽的竹香入鼻,将我体内麻痒之感一扫而光。
“冥君,方才我们……”
未等我说完,乔孽踉踉跄跄地跑走,连引魂笛都忘了捡。
一袭红衣消失不见,我转手将引魂笛摸到了手里,紧紧握着。
出阴鬼林,还得靠它。
只是,它已被我折断成两截,如何是好?
将两截断笛拿在手里,我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断腿正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好转,眨眼,便又生龙活虚。我原地跳了几步,并无异样。只是……一身白衣古袍的衣摆处,便是血迹,回了九重天,要是被赋怀渊逮住,我要怎样解释呢?
“哎哟!”
引魂笛如活了一般,在我方才受伤的地方,狠狠抽打了一下。两个断截皆是如此。
我愤愤地高举引魂笛,欲将它们丢进三途河中。你的主人将我腿摔折,我自行好了,你还想再折我一次不成?
引魂笛散出丝丝红灵,在虚空交缠。
下一瞬间,笛子的断口处红芒大作,两截断笛合二为一,恢复如初。
惊喜之下,我执笛于唇边,试吹了几个音符,平缓清冽,音色上乘。将引魂笛搁置眼下仔细瞧瞧,看到断口处沾了一片鲜红。
是我的血。
引魂笛接触到仙灵咒血,能断而重组。
莫非它也是能动的生灵不成?
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先出九幽才是首要。
我飞速朝阴鬼树林跑去。
一边跑,一边在心底将整件事情理顺。
堂庭山取回水玉仙草,成功唤醒赋怀渊,全靠乔孽相助。赋怀渊醒后,乔孽所定的战期也应约而来,我用赋怀渊所教的仙术幻化成白袍广袖的上神模样,瞒着众人去赴这场战约。而此刻,我认为的生死大战,也因乔孽对赋怀渊的相助,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