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也不知听没听懂,苍吾睁眼轻吼,伸出粉嬾的舌头,在粥粥脸上舔了一口。
我用胳膊撞了撞赋怀渊,悄声相问:“老赋,苍吾是不是把那青衫女子认成是我了?”赋怀渊摇了摇头,“花间城来了妖灵,苍吾有所感应。”
“哇……”我无比兴奋,“你何时带我们去捉妖?”
“明日。”
粥粥将我们的对话听全了,转过头来,高声欢呼:“太好了,我也要去。”
我敲了下他的小脑袋:“不行!危险。”
他委屈地看向赋怀渊,赋怀渊抚了抚我的头发,淡笑不语,粥粥怒哼一声:“幸好没有把哈哈丢了,我现在才发觉,哈哈才是我最亲的人!”
将粥粥安顿妥当,我和赋怀渊复又来到花间城中,寻找妖灵。走了一条街,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说最近花间城闹了鬼事,大抵是说有位车马在夜里赶车的时候,不小心撞死了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从那以后,花间城就经常有车夫遇到诡异之事。
我们打听到第一个车夫的住处,寻了过去,无人在家,于是接着走访,也不知是第几位遇鬼的车夫的家,那车夫正端着碗蹲院里吃饭,见我们跟他打听鬼事,右手一摊:“来点儿。”
“何物?”赋怀渊问道。
我轻笑一声,以仙术幻了一块银钱丢给车夫,车夫接过银子,喜滋滋地揣进了袖子里,同我们描述。
回来的路上,我在脑海里,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演绎了一遍——
那位辗死孩子的车夫刘老汉已经停工好些日子,看来他也极其害怕,需要些时日来平静下心绪。未过多久,驾那辆马车的另一个车夫,在夜里赶车至斜阳坡,听到咚的一声,接着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从马蹄下方爬了上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驾车的车夫。
孩子的动作十分诡异,又极其缓慢,车夫跟我们描述此一番事情的时候,仍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神色。
于是,他也离了工。
仅接着,又有许多车夫遇到此种情况。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驾着那辆马车,在半夜赶路。毫无疑问,那是被马车撞死的孩子的魂魄。
可是,那天的妖灵分明是穿着青色衫子,看身形,也不像是个小孩子呀?
回到月殿歇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我问赋怀渊要不要去找妖灵,赋怀渊说无空,捧着万神图,不知在研究什么,粥粥在一旁取笑我:“皇帝不急,那个什么急来着?”我白了一眼,未理他,推说要去买胭脂水粉,就独自一人入了花间城。
在城里走了一趟,特意绕到将军府看了看。
将军府又换了新的将军,我并不认识,连门口的管家也不认识。
无趣得很。
正待去花间城买一盒胭脂,好同赋怀渊交差,却见一青衫女子抱着一个小婴儿,从将军府的墙外,一跃而进。身姿轻盈,翩如流风。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忙提裙,隐去身影,飞进了将军府。才一落地,就见院墙边上,青衫女子正搂着那婴儿,口鼻相对,丝丝白气从婴儿嘴中,传到青衫女子口里。
青衫女子的右脸有大片头发遮挡,风轻吹起发丝,惊现里头如卧蚕一般的疤痕。
相缠相交,无比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