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楹咯咯笑了起来,难得见她如此高兴,我便继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逗着她。
笑闹了半天,司楹留我们在此住下,我与赋怀渊对望一眼,心中了然,便将司楹的邀请推了去,言说既然司楹尚且安好,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了,若日后有事,可随时相告。司楹点头,说好,脸色较之前红润了不少。
她一人住在这桐柏山上,孤零零地,可怜得紧。要不是急着找到救粥粥的办法,我也想多陪她几日。
依依相别,我和赋怀渊又回到了花间城郊月殿。司楹留在了桐柏山,往返于盘古村,以盘古井之井水洗脸净身,来使仙灵快些恢复。我和赋怀渊回到花间城,却惊闻我们离开的这几日有妖兽作乱,查清真相,原来是苍吾携其自创的妖界小兵在人界作乱四方。
苍吾本是将所有的灵力渡给了孟惜玉,且那个孟惜玉不知所踪了许多年,粥粥肉身被毁后,化为一颗佛骨后,再没人去苍吾的去留,是以他又遇上了孟惜玉,且由着孟惜玉唆使,收了无数小妖,在三界之外又立了一方世界,称为妖都。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其一,苍吾另立妖都,以凡人精气修炼,害了不少性命;其二,粥粥十分喜爱苍吾,当他为灵宠,现在他闹出祸害人的事来,如何同粥粥交待。八壹中文網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赋怀渊忧我出事,次日深入妖都,徒手将苍吾给抓了来,携到锁天塔,交给雪世,择日处死。
消息传了开去,妖都的妖兽们个个如惊弓之鸟,四处逃开,又伤了无数花间城百姓。我独自坐在月殿的屋顶上,听夜风指过梨花树梢,虽是春季,却犹如北风穿心。
苍吾罪可至死,可若粥粥知晓,定然会向赋怀渊求情。只不过,现在苍吾已落到了雪世手中,我该如何是好。
心中难过,毫无睡意。
子夜时分,赋怀渊自锁天塔回来,轻轻拥着我:“月儿,我知你因粥儿喜爱苍吾而心生怜惜,但苍吾害人性命是真,这件事终归是要有个了断的。”
我叹了口气:“你无需为难,左右不过一只兽,等粥粥醒来,我再捉一只送他便是。”
赋怀渊欲再宽慰我,雪世却是以风为信,传来了消息,说苍吾把妖丹给孟惜玉恢复容貌去了,如果再把苍吾关进锁天塔,苍吾必会魂飞魄散,他拿不定主意,遂来与赋怀渊商议。
我轻哼一声,这雪世也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冷血。起先我以为他会跟上次一样,毫不留情地把苍吾关进锁天塔,岂料苍吾失了妖丹,雪世也怕苍吾会灰飞烟灭。那头一回便是仗着苍吾体内无损,才会肆无忌惮地把苍吾关进来,并用诛仙链锁住的咯?
又过片刻,雪世那边又有消息传来:孟惜玉率领千只灵兽救苍吾来了。
“老赋,今晚注定不得好眠了。”我挽着赋怀渊的胳膊,无奈地笑。
赋怀渊抚了抚我的发,轻道:“月儿若困了,便歇下,余下之事我来处理便可。”顿了顿,又道,“我在西方北为苍吾留路,可好?”我愣愣盯了他半晌,点了点头,他以指腹拂过我的眼下,静静笑了,而后白衣一拢,消失在月色当中。
我打了个哈欠,在屋顶站了少顷,随尾赋怀渊而去往锁天塔,路上巧遇了孟惜玉。
她仍是一团灰影,辩不清生得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