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容?一只吃鱼的小猫儿居然叫鱼容?外面的世界真真是好生奇怪。
笑了笑,托腮望着空旷的天空,不见朵朵白云绵延,仿佛一张纯蓝的锦布,无任何颜色修饰。倘若,湛蓝中加入一些金黄赤红青绿墨紫,会否更加引人入胜?
思及此处,小洛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黄白?银钱!!!
哎呀一声,一拍手,直接跳下树来。
要真打起仗来,大家就需要逃命;逃命,便需要银钱。玉娘的银钱肯定所剩不多了,此去中容,途中还带着兰逝,定然所需更多。
小洛这样想着,又立即回了香祖,四处一打听,悠然地来到一处书摊子前。
这个书摊子的主人是一个卖字画的老爷爷,约近古稀。据说是画技精湛,又出价太高,是以摊位前人迹杳杳。
小洛眉眼含笑,甜甜唤道:“爷爷,您的笔墨可否借我一用?”
老爷爷须发皆白,长得慈眉善目,看一个满脸黑灰的孩子问他,也不嫌弃,弯下腰与小洛一般高,轻声回:“小娃娃,你要笔墨作甚?”
“作画呀。”银铃般的声音立即回答。
“哦?哈哈……”老爷爷捋了捋胡子,前后笑开来,“小娃娃,我瞧你也不过七岁上下,可是想要拜我为师?”
小洛摇头的动作却惹得老爷爷的笑瞬间僵硬在脸上,假意怒道:“娃娃,你可知晓我是谁?”
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小洛又摇摇头。
方才还满面笑意慈蔼的老爷爷直接拍案而起,变得有些愤愤,“我太白生为画,死为画,香祖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如今我看中了你,你竟敢不拜我为师?”
小洛脆生生地回道:“老爷爷名叫太白,却长得好黑,是你的胡须很白,所以才叫太白的么?。”
此句一出,先前街头议论战事的百姓皆跑过来看热闹,都想瞧瞧是哪家小子会不认识这鼎鼎大名的太白公。
小洛眨眨眼,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地,有些迷茫。不过借些墨而已,何以这般阵势?
太白公一看如此多的人挤过来了,今儿不收下这个娃娃真真是扫了颜面,于是开口为小洛纠正:“科举之兴,是为栋梁之才。”手捋胡须,神色正规,一派官相,“探花、榜眼之后,便是状元。”
“哦?然后呢?”小洛自问自答,“是否爷爷乡试也未过,大家封您为太白先生?意为古稀太岁是白骨?”
“你你你你……”太白公这下可被小洛气得不轻,连声你你也没你出个什么来,红着脸,一手扶桌案边沿,一手捂胸口大起大伏。
旁边看热闹的一干人等见自个儿乡里的名人被如此一番调戏,不免怒斥,“你这黄口小儿懂什么,太白公乃四十年前的文状元,而且是连中三元,这太白之名便是先皇亲笔封的。”
“哦?”这下小洛倒是懂了,这个老爷爷貌不惊人,原来还是状元呢,遂开口称赞,“国中第一文人,爷爷真是了不得。”
太白公听得众人捧他,这才缓过气来,半眯着眼,似乎更是受用小洛的最后一句说词,也不管她先前的言语了,轻轻凑到她耳边,“怎样?要不要跟爷爷学诗画?”
如此一来,太白公又变得亲切了许多,小洛却仍旧摇摇头,“我为什么要跟爷爷学诗画?离烬都有教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