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兰将军。”忽然,一个黑衣劲装的官兵从马上下来,对兰隐抱拳,声音颤抖地道,“高和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兰将军手下留情。”
“是啊是啊……”接着又是一个官兵俯首作揖而道,“兰将军,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来的,我发誓,我没有杀过一人……”
再一个官兵单膝跪了下来,长得白白净净,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兰将军,我们只是伤了他们的手脚,并未将之杀死,不信您大可亲自证实……”一指地上满脸鲜血昏迷之人,又一指后方还在一阵砍杀中的人马,“大殿下派高耀统领,我们不得违抗,只好出此下策。”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兰隐,双眸明亮,“早听闻兰将军雄才伟略,且仁德深厚爱民如子,我等二百兄弟此次前来,正是想追随将军……”
顺着最后一个官兵的指示,能看到离城门约半里地的地方,一个黑衣男子高头大马,身材魁梧,似乎正是名唤高耀的统领。
兰隐始终未曾开口说一句话,举着剑,却也并没有落下。
这一幕看得小洛很是迷糊,而她身后之人却邪魅一笑,狭长的双眼露出冷绝的颜色。这个兰隐,果真是不听话。约定之期不仅提前了许多,且行事也超出了长乐甘紫的预想。明明是让他以暴取天下,没想到倒得了个仁德之君的名声,很好……
长乐甘紫如是想着,周身泛起了浓浓的杀气。
下方的官兵们并不知晓这阵杀气是长乐甘紫所散,皆以为是兰隐欲杀他们之心,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论武功,他们哪是兰隐的对手。现在处于敌对方,兰隐要杀他们,本也是正常。
在城门口一众人等面面相觑间,兰隐轻哼一声,缓缓抬眼朝天上一望,只见一片勾卷云沉沉压来,似乎有风暴要起,“归我麾下者,随我来……”
黑衣的官兵对视一眼,立即上马,拉紧疆绳调转马头,跟在兰隐的身后,娓娓朝香祖城中仍在屠杀的人马行去。
所过之处,便又是一个黑衣劲装的骑兵尾随兰隐而去。
突然,一把长刀直向领头的白衣砍去,刚刚才缓过一口气的流民顿时将心提上了嗓子眼儿,瞪大眼睛,屏气凝神。
兰隐冷笑,双眼微眯,头也未回,惨叫声却从后头传了出来。
原来是先前长得白白净净的黑衣的小官兵一刀将高和给杀了,对着兰隐道:“兰将军,高和与高耀乃堂兄弟,他方才是假意投降,以伺机对付您呢。”将滴血的长刀举到眼前,“不过,属下已经将他斩杀,兰将军大可放心了……”
正此时,一个玄衣人带着蝴蝶面具骑马走到兰隐身侧,气质温婉优雅:“大哥,如何处置?”
“杀!”沉沉吐出一个字,兰隐仍旧没有回头,只抬高眼,又望了望小洛他们的方向。
小洛一面大惊兰冰这个文弱书生也来了,一面又奇怪于兰隐为什么总爱看上头?略一偏头,问长乐甘紫:“你的术法高是不高?兰隐好像看得见我们呀。”
长乐甘紫未理小洛,拍了拍火麒麟的背部,喝道:“回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