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擎琛听见她再一次亲口承认不喜欢自己,心底也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他俊脸一沉,大掌从她的腰上主动离开,“好,我可以同意终止合作,这两亿的赔偿金我也可以收下来,但我有一个最后的要求。”
他就不信刺激不到她了。
“什么要求?”苏童夕见顾擎琛总算同意,她抬起头来,望向眼前的男人。
“现在小景的亲生妈咪回来了,她跟小景还不是很熟悉,小景那么依赖你,你要帮他们母子之间促进感情,只要这件事完成了,我就放你走。”
顾擎琛的声音磁性有力,像是每一下都狠狠敲进了她的心脏深处。
“顾擎琛,这话你自己听了不自觉的惭愧吗?”苏童夕莫名觉得好笑。
“我有什么可惭愧的?”
苏童夕嘲讽鄙视地说道,“就她还小景的亲生妈咪呢,世界上哪有亲生妈咪和自己亲生儿子不熟悉的,还需要我一个外人来帮忙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凭空冒出来一个长得像她的陌生女人。
而且,还把顾擎琛骗的有模有样的,这个男人的智商是零吗?这样都愿意去相信?
顾擎琛闻言,倒也不慌不忙地回应着她,“小景的亲生妈咪当初生下小景的时候,没能力养他,就抛弃了他。”
“哦,没能力养儿子就弃养啊?这真的是亲生妈咪吗?后妈吧?”苏童夕刻意暗示地说道。
“她是苏氏千金,当初父母去世,家里又破产了,就剩下她一个人,身世很可怜,她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怎么养活孩子?”顾擎琛睥睨了一眼苏童夕,显然是在为六年前的女孩说话。
苏童夕用力地咬了咬下嘴唇,该死的,她怎么自己吃起了自己的醋啊。
为什么听见顾擎琛为别的女孩子说话时,她心底别扭到不舒服,可明明他维护的是“自己”。
“是吗?”
顾擎琛黑眸凉薄,“是啊,我倒是能理解她一个女孩子,一尺多宽的小肩膀能抗住多少事,以前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可能还会生气,可现在我知道了一切,我更多的只会是心疼。”
他说他,心疼她……
六年前,苏家败落,她的父母成为植物人,治疗不过来去世的那一刻,她的天都快塌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熬过去的。
那段日子,无疑是肚子里的宝宝给了她拼命活下去的希望。
是啊,一尺多宽的小肩膀能抗住多少事。
这句话很感动,没想到是从顾擎琛的嘴里说出来的,要是六年前的自己听见这句话一定会感动到哭出来,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了。
顾擎琛见苏童夕低着头半天不吭声,顿了顿说道,“所以,小景现在不是很能接受她,可能跟抛弃有关,也可能跟你的原因有关。”
“因为小景喜欢我?”
“是,而且小景还一直叫你妈咪,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也不想用逼迫教育的方式来让他改掉这个坏习惯,那么就只能由你来了。”顾擎琛有理有据地说道。
“……”
“你答应吗?答应了,我就同意终止合作,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可以起诉你。“
“你就算起诉我,那也是两亿违约金啊。”苏童夕眯眼一笑,“合同白纸黑字写着,你还想敲诈我不成?”
”顾氏集团的律师还不错,打官司向来没输过,你得罪我,影响我们顾氏集团名誉,不只是两亿的事情了,我要一百亿都不过分。”
“顾擎琛,你是顾扒皮吧!”
靠,一百亿。
他是不是想让她倾家荡产啊,这六年以来就赚了这么多的辛苦钱,结果还要被他全部抢走?
“你喊我什么?”顾擎琛黑眸冷沉眯起,带着一丝危险气息靠近她。
“顾扒皮,这个称呼跟你简直跟你太配了,你要是不理解什么意思的话,我可以给你翻译一下,就是扒别人的皮……”苏童夕瞪着眼前的顾擎琛大声控诉说道。
“……”
顾擎琛气的半死,周身扩散着寒冷气场,全世界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敢这么给他起外号,叫他顾扒皮?
他冷笑一声,邪肆暗哑道,“是啊,你这么叫我也没错,昨天晚上我不就扒了你的衣服么?这个外号很独特,我喜欢。”
苏童夕小脸顿时窘迫地有些通红了,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大脑突然反应了过来,昨天晚上……
他们之间发生亲密行为的时候,没有戴小雨伞吧?
她不省人事,完全不记得细节了,只记得酣畅淋漓,彼此缠绵,舌尖相抵。
“顾擎琛,那个,昨晚你有没有戴?”苏童夕急忙问道,眼里闪过了一抹的惊慌焦急。
“戴,戴什么?”
“你说戴什么!”
顾擎琛还没听懂她的意思,看见眼前女人着急的程度,“你说,安全措施?”
“是,昨晚我不记得了,你快点告诉我……”
“昨晚是你不让我戴的。”顾擎琛黑眸深了深,又问道,“你忘了吗?”
苏童夕吃惊地看着他,“你话不要乱说,什么叫做我不让你戴,怎么可能?”
这种话真的是她说出来的吗?
“真的,昨天晚上你说不想跟小小顾隔着东西。”顾擎琛紧皱眉头,一本正经地道,“还说那样不舒服。”
“……”
苏童夕脸颊涨红无比,抬起手就要捂住顾擎琛的薄唇,“你在说什么,什么小小顾,小小顾是谁?”
男人粗粝的手掌顿时扼住她的手腕,幽深的黑眸邪肆又深谙,牵着她落在自己腰际往下——
“这就是小小顾,昨晚你明明很喜欢它,现在你就忘了?你这个女人记性也太差了。”
苏童夕几乎要被他气死,“你再说我咬你了。”
“咬哪里?咬小小顾?”
“我踢你了啊!顾擎琛!”苏童夕发现顾擎琛的性格有时候很腹黑欠揍,还真的跟她另一个儿子苏小熙非常相似。
“你要是踢了小小顾,小小顾不行了,往后余生苦的是你,不是我。”顾擎琛剑眉深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