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这个贱人,贱人,一定是你将本娘子害成这样的。”
郑文珠抓住姚菁的衣领,阴狠道。
她不敢提闲亲王,但她猜到,一定是姚菁将她出主意之事告诉了亲王。
周围的人被郑文珠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尖叫着远离,害怕她是受了刺激而发疯伤害他们。
姚菁也被这变故弄得猝不及防,她抓住郑文珠的手腕:“放手,你给我放手!”
杜翠花是个泼辣的,她见不得自己闺女受欺负。
见状立马上前帮忙,抓住郑文珠的胳膊,便一口咬下去。
“啊—”郑文珠吃痛地放手,杜翠花拽住郑文珠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处。
“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敢欺负老娘闺女,老娘打死你。”
“你们母女俩,一个小贱人,一个老贱人,都该死,都该死!”
郑文珠好歹是官家千金,论野蛮自是比不过杜翠花,但她也不愿示弱。
姚菁担心她妈受伤,上前帮忙,说是帮,也只是在近旁看着,根本插不上手,她也不擅长。
郑左丞得知此事后,气的鼻孔生烟。
怒喝:“赶紧将那丢人现眼的狗东西,给老子抓回来,快去!”
郑左丞怒锤马车座,他这张老脸,真是被这混账玩意儿丢尽了。
他郑家未出阁的娘子们,还如何嫁人。
郑左丞恨不得将郑文珠塞回她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郑家人将郑文珠强行拖走,后者不甘心,恶狠狠地盯着姚菁的方向,大喊。
“贱人,贱人,本娘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姚菁只以口型回了两个字:“活该!”
郑文珠认出了这两字,知道她猜得果然不错,就是这贱人出卖她。
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脱离郑家护卫的束缚,找姚菁报仇。
有了方才的经验,护卫们这次并未让郑文珠得逞,而是将她塞进了狭窄的马车之中,极速离去。
姚菁趁吃瓜群众还在观望郑家队伍,带着她老妈,飞奔回姚府。
没了郑文珠这个挡箭牌,若是哪个吃瓜群众认出她来,那接下来就是她被围观攻击了。
姚菁母女一路跑至姚府后门,有门房为她们开门。八壹中文網
母女俩气喘吁吁闪身进府。
如今姚府就剩下各院主子,姚家未分家,姚二叔、姚三叔两家人也住在府内。
自姚青山入狱起,姚府的奴仆便跑的跑,遣散的遣散。
所以府中没什么伺候的人。
就剩一个三十多的管家老李。
十八九岁的门房哑奴,顾名思义他是个哑巴。
一个管着府里后院,五十多的房嬷嬷。
及一个十七岁的丫头春红,春红本是姚菁的贴身丫头,如今在照顾姚菁姐弟。
所以整个姚府,此时还算安静。
进入后院,姚菁放开杜翠花的手。
杜翠花双手撑着大腿,喘个不停:“臭、臭丫头,你…你拉…拉着老娘…跑这么快做什么…你想累死…你老娘我啊?”
“走…我们…回屋喝口水…再说。”姚菁也已跑得嗓子快冒烟了。
姚府的院子是三进院,长房住在主院。
母女俩歇了口气,往主院走去。
还未到主院,便听见闹哄哄的声响,姚菁母女加快了脚步。
只见院内,二房、三房之人全在主院东翻西找。
杜氏的儿子,十岁的姚钊站在正院中央嚎啕大哭:“呜呜呜,你们不准拿我家的东西!”
杜氏的次女,十三岁的姚绾,小鹅蛋脸皱作一团,气鼓鼓地拉住她五十多岁的祖母吴氏,不让她走。
长房几人中,姚青山是个不管事的、杜翠花是个软弱无能的、姚菁是个没脑子的、姚钊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哭包子。
一家人全是靠不住的,姚绾就默默担起了保护长房的重任,整个长房就她最难缠,可以说,没有姚绾,长房这个家都散了。
姚绾咬牙切齿:“死老太婆,那是我娘的首饰盒,你不能拿,你还给我。”
“你个小贱蹄子,老娘是你祖母,你竟敢骂老娘,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吴氏抱着首饰盒,无法出手,只得骂骂咧咧往前走。
姚绾的力气哪有吴氏的大,被她拖着往前走,姚绾就是不松手。
“死老太婆,你就是死老太婆,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要抢我家的,你只偏心二叔、三叔他们两家,你才不是我祖母,我讨厌你。”
“小贱蹄子,你给老娘再说一遍,老娘生养了你那死鬼爹,他孝敬老娘不应该吗?什么叫又吃、又用、又抢?”
吴氏气得将首饰盒轻放在地上,起身抓住姚绾的胳膊,扬手就要打她。
姚钊在一旁哭喊:“祖母,你不要打我二姐姐,不要打我二姐姐。”
姚绾、姚钊虽不是杜翠花亲生的,但接受原主的记忆后,她就有种母子连心的感觉,决定将几个孩子当亲生的养。
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闺女、儿子,她的暴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她操起院门后的扫帚朝院中央走去,向吴氏大喝:“吴老太婆,放开我闺女!”
老太婆与她原本年纪一般大,她可喊不出“婆母”来,更何况还是欺负她孩子的老太婆。
杜氏的大嗓门,立刻引起了主院众人的注意,主院顿时鸦雀无声。
姚菁担心她老妈性情大变,惹人怀疑。
她老妈是个五十三的普通农村妇女,就跟着她那当乡村教师的父亲认了几个字,老妈嘴碎又泼辣,骂起人来,脏话可以不带重样的,嫌少有人能敌。
她名义上的弟妹都被欺负成这样,哭的哭、闹得闹,她也就不劝了,而是跟在杜翠花身后进入主院,等看老妈输出。
吴氏扭头发现是杜氏,登时脸红脖子粗,倚老卖老。
“好你个杜氏,你的孝道呢,老娘是你婆母,你就是这么称呼老娘的?”
姚绾趁机挣开吴氏,跑去挡在杜翠花身前:“娘,您别怕死老太婆,她都没有当婆母的样儿,偏心她的二媳妇、三媳妇,从来没有善待过您,您也不必尊她、敬她!”
杜氏见姚绾如此,心疼不已,明明是该享受母爱、好好读书上学的年纪,却懂事地想要保护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