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菁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爹你时常不回家,是去谢氏那里风流咯?”
杜翠花咬牙切齿:“呵呵,果然是家花没有野花香,从给孩子取的名,就看出来了。
小三的孩子就是要好,这好那好,老娘的孩子就是妖精、要完、要糟!臭男人,我呸!”
姚青山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姚青山胆子本来就小,收了那么多贿赂,他自然得战战兢兢帮那些人做事。
还要成日担惊受怕,忙着替自己善后,哪有时间想那些风流事。
只是家里的财政被吴氏把持,他最多就是…偶尔将部分贿赂款给谢氏母子送去,给他们花用,其余的藏起来,分文不敢动。”
“狗男人,这不还是在说,你去了谢氏那里。”杜翠花习惯性的欲拧姚青山耳朵,又见四周全是人,便忍了。
姚菁八卦道:“那姚青山有没有留下过夜?”
姚青山咳了咳:“咳咳,男人嘛,喝点小酒,再被女人的花言巧语一哄,这也是难免的……”
姚青山声音越来越弱,时不时瞟两眼杜翠花,再迅速看向别处。
姚菁“啧啧”两声:“爹,你不干净了。”
本就心情极其不佳的杜翠花,闻言更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还是你爹的小棉袄吗?”姚青山斜睨一眼姚菁。
“当然是啊,就是有点漏风,嘿嘿。”姚菁又宽慰杜翠花:“娘,别气了,爹来时,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爹也没有办法,所以这也不怪不得爹啊。”
姚青山向姚菁投去“算你还有点良心”的眼神,附和道。
“对对对,老太婆,菁娘说得对,这可怨不得我!”
“滚滚滚,滚远点,别在老娘跟前惹人烦。”杜翠花自然也知这个理,可和老头子一起相处几十年,冷不防插进来一个小三,杜翠花一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我不走,老太婆都生我气了,我必须留在这让你出气。”
“没皮没脸。”杜翠花佯怒。
“那边的几个,都起来,出发了!”
赵武朝姚菁一家三口喊了声,姚菁扶起杜翠花:“走吧,娘!”
姚青山跟在两人身后轻拍胸口,吐出一口浊气。
姚郝人小,路上体力不支,险些晕倒。
姚菁不忍心,悄悄给他补充了一颗“水凝珠”。
三十里一驿,经过驿站时,赵武并未让停下。
而是行至未时,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边,赵武才让取下枷锁休息、用午食。
毫无意外又出售他们那两百文一个的包子。
姚菁等人坐了一刻钟,才见冯三领着吴氏等人从一处林中走出来。
看来冯三领着他们绕远路了。
吴氏一行此时肚中空空如也,两百文的包子,吴氏终于打算咬牙买了。
结果吴氏一问,衙役要卖她三百文一个。
吴氏恨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遂决定孙子一人一个,孙女一人半个。
赵氏气得够呛:“娘,你要我三房同二房出同等银子,凭啥娘子们就不能吃个整的?”
吴氏理直气壮:“凭啥?就凭她们几个是赔钱货,有得她们吃就不错了,想多吃,不可能。”
自家出钱替二房养儿子,姚三叔终于忍不了,说出心里话。
“娘,平日我也就不计较了,可现在我家三个娘子路没少走,饭却要少吃,你这是存心要饿死她们。
既然你这么偏心,以后我们三房也与大房一般,自个儿顾自个儿,不再同二房一道吃用。”
赵氏见当家的发话,也更有底气:“当家的说得对,三房也拿不出三百两银子,不配与二房同吃住。”
姚二叔是个实诚的,跟着劝吴氏。
“娘,流放路上,需日行六十里,一个包子大伙都吃不饱,丫头们只吃半个,她们哪里受得住啊?”
孙氏对吴氏的安排是最满意的,她暗戳戳拉了拉姚二叔,让他别说话。
“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反天了,全是不孝子啊。”吴氏拍着大腿,哭天抢地:“苍天啊,老娘不活了,养的全是不孝子、不孝子啊。”
姚三叔拉下脸来:“娘,你这么喊,是要告诉所有人儿子不孝,那儿子只好将不孝的罪名坐实了。
以后二房、三房各顾各的,姚府的入账全在您那,儿子不要您的,也无多的孝敬给您。
大哥不在,儿子也没给你生孙子,以后你就跟着二哥过吧,当然,若您有需要相帮的,儿子可以搭把手。”
吴氏一巴掌甩下:“三郎,你是要气死为娘吗?”
姚三叔并未回吴氏,而是赌气地喊赵氏:“素芬,给孩子们一人买两包子。”
赵氏终于扬眉吐气一回,眉开眼笑答应:“好嘞,当家的。”
“不孝子,不孝子。”吴氏仍在指着姚三叔骂。
“娘,您别气了,以后您就跟二房好好过。”孙氏替吴氏顺气。
吴氏身上藏了多少银子,谁都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定比三房人多得多。
大房、三房都不管吴氏了,那她身上的钱财,就全是二房的,孙氏自然会抓住这个机会献殷勤。
孙氏叫来几个儿子:“姚金、姚银、姚财、姚粮,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祖母,明白吗?”
几个儿子异口同声:“知道了,娘。”
吴氏看着几个孙子,气顺了不少:“好、好,都是祖母的好孙子,你们以后可别学你们三叔那个不孝子。”
姚倩见她娘就叫了她几个儿子,第一次感受被忽视的滋味不好受,她气鼓鼓质问。
“娘,你什么意思,你们是一家人,就我是外人吗?”
姚二叔就姚倩一个女儿,不忍她受委屈,拍着她肩,急忙解释:“当然不是,你可是二房的宝贝疙瘩。”
姚倩还记恨她爹不给她报仇之事,一把甩开姚二叔的手。
“滚开,你是坏爹,我讨厌你。”
姚二叔悻悻收回手,一脸受伤的道歉:“倩娘,对不起,是爹没本事,护不住你。”
孙氏假装抹着眼泪:“娘,这丫头被我和他爹惯坏了,我们真是管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