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日,每日两次精准让周清被雷劈。
这日在驿站中,冯三都忍不住调侃。
“周老二,你是不是也发过什么毒誓,所以被老天爷盯上了?”
周清心里发虚,这几日遭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他不耐烦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行得端坐得正,好得不能再好!”
众衙役见周清那张黑人脸、爆炸头。
还时不时贼眉鼠眼观察老天,明显心里有鬼。
这形象与他的说法完全不符,不由哄堂大笑。
“哈哈哈,周老二,看天色时辰又快到了,你要小心喽!”冯三笑得后仰。
周清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此时心里正发毛。
听见这话,连忙钻进桌子底下,捂着耳朵,浑身哆嗦不停。
他现在比姚紫还惧怕打雷。
众衙役见此,笑得愈发张狂。
姚菁一家也在饭桌上看笑话。
时辰一到,姚菁便开始施展神威。
她的雷可是长了眼睛的。
无论周清躲在桌底,还是躲在人后,“雷”都能拐进驿站,找到他。
周清从桌底爬出,在驿站大堂抱头鼠窜。
一道雷劈来,将他震颤得似一张“x光片”,骨架都清晰可见。
“啊~~~”连带他发出的惨叫声都在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
众衙役已见怪不怪,纷纷笑得合不拢嘴。
驿站其余客人,先是惊奇,后也同衙役们笑作一团。
周清嘴里吐出白烟,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躺在地上愣愣发呆。
他到此刻都不知,自己究竟如何惹怒了雷公。
他也没发誓啊。
姚菁见今日目标完成,灵魂回到体内。
终于见坐她身边的姚紫“噗嗤”笑出声。
看来这个惩罚,姚紫也挺满意。
她凑近姚紫耳边轻声道。
“紫娘,瞧见没,他定是做了啥猪狗不如之事,才会被雷公这么收拾。
这就是报应,老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的。”
姚紫方才笑了一声,复又面无表情。
她的话依旧不多。
对于姚菁所言,她只轻轻“嗯”了声,算作回答。
在周清的战战兢兢中,众人继续前进。
走了两个多月,离流放地越来越近。
一路上虽磕磕绊绊,一行人仍旧整整齐齐,没有一个掉队。
进入寒冬腊月,最北边已是冰天雪地。
众人手举过头顶,弓着身子,冒着大风雪往前艰难行进。
一步一个深深地雪坑,雪坑又很快被新雪填满。
北疆本就荒无人烟,加之如此冷的冬雪天,本地土著都在家中猫冬。
一行人已经连续几日未见过一个人影。
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赵武等人都已辨不清方向。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赵武带着一行人漫无目的行走在雪山脚下。
“呼呼——”冷冽地寒风呼嚎着,如咆哮的森林之王在宣誓主权。
一行人安静地顶着“暴风雪”往前走,无人有余力再说话。
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赵武安排走一刻钟,歇一刻钟。
下晌暴风雪停了,终于能听见人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队伍后方竟出现三人牵着马走来的身影。
冯三无意中回头,瞥见人影,激动道。
“头儿,有人,后面有人,咱终于遇到人了。”
一行人停下脚步,看向来人的方向。
赵武喜出望外。
“快快快,随我迎上去,问问路。”
双方相向而行,很快碰面。
见到戴着半面银制面具之人,赵武两人皆是一脸错愕。
忙行礼,齐声道:“小人见过王爷。”
宫玺、司徒珩、时年三人,早已认出赵武的队伍,倒表现得很平静。
“起吧。”宫玺清冷出声。
“谢王爷。”
赵武两人起身,侧过身子,给三人让道,接着在身后跟上。
“尔等可知此地是何处?”司徒珩落后宫玺半个身子,问两人。
赵武恭敬回。
“司徒大夫,实不相瞒,小人一行也迷了方向。
方才本欲前来问路,没曾想竟是王爷和你们。”
司徒珩对宫玺的背影揶揄一笑。
“九郎,看来你只能继续吃本公子做的吃食咯。”
宫玺、时年想到司徒珩那手味同嚼蜡的黑暗料理,嘴里便满是苦涩。
可三人中,也就司徒珩做的能勉强下咽。
为了让自己的舌苔不再受罪,宫玺一脸严肃道。
“赵武,你们在这雪地中,可曾遇到危险?”
赵武想也不想地答:“回王爷,不曾遇到危险。”
“嗯?”宫玺冷眸凝视。
赵武不知宫玺何意,心突突地跳。
冯三脑瓜子转了转,猜测宫玺的意图。
忙替赵武解围,胡诌道。
“回王爷,这雪地中雪狼、雪豹频出,我等这几日真可谓苦不堪言,还请王爷相助。”
“嗯,既如此,本王便照顾一二,允尔等与本王同行。”
冯三喜不自胜,没想到他竟猜对了。
赵武也恍然大悟,原来是王爷不好意思说,要同他们一起走,才借故问他。
能与王爷同行,那是多大的荣光啊。
两人点头哈腰:“多谢王爷照拂,多谢王爷照拂,王爷请先行。”
“无妨。”宫玺一脸正义凛然走在前头。
司徒珩勾唇奸笑,他终于不用吃自己做的“黑锅灰”了。
连日来,只能面对沉闷的宫玺主仆二人,可怕司徒珩憋坏了。
他拉着赵武、冯三两人侃大山。
聊着聊着,两人觉得司徒珩这人还挺好相处,不似上位者那般难以接近。
两人胆子逐渐大起来,放松地与司徒珩有说有笑,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司徒大夫,奇峰山后,我等亲眼所见,王爷的车架随大部队早早离开了,怎会在此与我等相遇?”
“既然你诚心发问了,看在我们还算聊得来的份上,本公子便好心告诉你们吧,你们可要守口如瓶哦。”
司徒珩这般说,两人立马换上严肃神情。
“司徒大夫放心,我们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绝不乱说。”
司徒珩招招手,让两人靠近自己,故作神秘道。
“其实,我们是在躲刺客。
当时王府马车上坐着的,实际是九郎的替身。
让他先行,只是为吸引刺客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