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煊赫低声将计策说与属下听。
黑袍听罢,答是后,便下去办事。
司徒煊赫着捋胡须,他断不可再让姓姚的女子再坏事。
此女非但不洁,还生下两个孽障,玺儿真是糊涂。
此时姚乐姚安由胖子三人带着经过松江县附近。
忽然,马车轮子散架,马受惊抬起前蹄,“咴儿”地叫着停了下来。
车厢向前倾倒,胖子三人直直滚下马车,倒栽进雪地中。
姚乐两兄妹却在车厢内安然无恙。
姚安看见三人的狼狈样,甚至笑出了鹅叫声。
高子率先从雪地中爬出,便一瘸一拐地去扯矮子和胖子。
高子:“哎哟,大哥,好好的,马车咋就坏了。”
胖子扭到了脖子,歪着头回:“破马车早就该换了,还不是你们舍不得,嚷嚷着还能用。”
矮子折断了胳膊,疼痛咬牙,“大哥、二哥,先别说了,咱没了马车,很快就会被追上的。
买家还等着两崽子呢。”
“对对对,赶紧走。”
胖子催促,他和高子一人抱起一个继续赶路。
瘦子则牵马紧随其后。
没走多久,又下起了雪;好不容易到县城,三人跟着脚滑,摔个狗啃泥。
姚乐姚安被扔起,坐在了他们身上。
三人“哎哟、哎哟”爬起身,回到松江县东北角一处窝点。
将兄妹俩绑在角落,烧柴盆取暖。
结果胖子一个起身,踩到盆沿,柴火跳到他身上,将他点燃。
“哦嚯嚯!”胖子跳脚拍打身上的小火苗。
高子、瘦子上前帮忙,跨过柴火棍,火星子引燃他们的裤腿。
三人在地上撒泼打滚,撞到木屋墙。
本就被积雪压得摇摇欲坠的木屋,“轰”一声垮塌,将三人掩埋。
垮塌的木屋完美避开,姚乐姚安毫发无损。
姚安笑得肚子疼,“哈哈哈,乐哥儿,早就提醒了他们要倒大霉,他们还不信,哈哈哈。”
胖子三兄弟从木堆中爬出,浑身破烂不堪。
瘦子苦着脸分析,“大哥,还真是邪门哈,今日咱哥几个这么惨,两崽子竟然啥事没有。”
“老子就不信邪。”胖子揉着他黑乎乎的脸,“不歇了,现在就走,将他们带去府城,赶紧将这两扫把星转手。”
三人带着两兄妹继续赶夜路。
三兄弟一晚上不是掉坑里,就是被雪狼追,要么就被当成贼追着打,一刻也未曾消停。
两兄妹每次都能无恙,在一旁看好戏。
等三兄弟歇好后,便将他们当“免费坐骑”,继续往府城走。
天蒙蒙亮时,终于抵达府城门口。
刚喘口气,便被守城的官兵认出是最近在抓的人贩子,于是便将三兄弟带去了附郭县县衙。
三兄弟悲伤欲绝。
瘦子:“大哥、二哥,咱在一路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高子:“俺也想晓得是为了啥,啥也没捞到,弄得一身伤,现今还被抓了。”
胖子:“她娘的,这也太倒霉了,真是倒了大霉了。”
姚乐姚安早有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小到大,好像只要有人碰到他们就会倒霉。
就像那老妖婆,每次想对他们使坏,最后倒霉的都是她,不摔断根骨头不罢休。
所以这次她不敢再亲自动手,而是将他们卖了。
两兄妹完全不惧。
此时正仰头看高耸的城门。
姚安感叹:“乐哥儿,这就是府城啊,好大啊!”
姚乐淡定点头,“瞧着是不错,也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配得上菁姐。”
“那咱快进去吧,去挑一个可以当爹爹的,哈哈。”
守城兵处理完三兄弟,转而关切两兄妹。八壹中文網
“小家伙们,你们是被那三个拐子拐来的吧?
你们家在何处,我差人去告知你们父母,让他们来认领。”
姚安小眼珠滴溜溜地转。
他们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若被菁姐逮回去,何时才能找到新爹爹。
姚安想着,圆溜溜的眼睛盈满泪珠,抓着守城兵的裤腿摇啊摇。
“呜呜呜,伯伯,囡囡都不记得了。”
姚乐与姚安心有灵犀想到了一处。
但他可没有姚安的一秒入戏的本事。
“我也不记得了。”他沉稳颔首。
“这可如何是好。”守城兵抓耳挠腮,“没办法,只能先将你们带去县衙,由知县大人定夺。”
渤州府城仅有一个附郭县,位于城东。
姚乐姚安两兄妹一踏府城,便东张西望,这瞧瞧那看看,看啥都稀奇。
途中,两兄妹挤眉弄眼,欲伺机逃跑。
然,县衙与城东门并不远,没走多久便到了。
两兄妹被交给了知县。
姚菁从小给兄妹俩补充营养剂,本就早慧且记忆超群。
而此时,不管知县问啥,两兄妹均装傻摇头不知。
“你们叫啥名啊?”
“不记得了。”
“你们几岁了?”
“不知道?”
“你们爹娘都叫什么?”
“想不起了。”
袁知县头疼不已,这两傻孩子,一问三不知,他如何帮他们寻爹娘。
他又问:“你们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这个我知道。”姚安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有娘亲、姥姥、姥爷、大姨、小姨、大舅、小舅、哑叔……”
袁知县见此,不由腹诽:这倒记得很清,也不知是真傻假傻。
这时,衙役前来对他耳语。
袁知县“腾”地从太师椅上起身。
“这这这,快、快前去迎接。”
二人还未走出大堂,便见几人迎面而来,踏入大堂。
袁知县与衙役忙行礼,“王爷,您来怎的不通知一声,下官也好准备准备。”
“袁知县免礼。”
宫玺长发束冠,身着墨色貂裘,气宇轩昂、贵气逼人,声音带着淡漠疏离。
袁知县直起身子,恭敬讨好。
“王爷,您称病三年闭门谢客,亦未曾出府,下官忧心不已,今日见您康健,下官终于放心了。”
“袁知县,三年任期已到,你为何未调任?”
“回王爷,咱这穷乡僻壤的,您也不是不知,根本无人愿来接手,朝廷便令下官再留任两年。”
“嗯……”
宫玺昏迷三年,先前笼络的关系,不知是否生出二心,他此次便是来确认一番的。
刚要继续开口,便突来一孩子扑入他怀中。
兴奋唤他,“爹爹、爹爹……”